待得參三他帶着一群趙國輕騎出現在參商面前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參商早就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之中陷入了昏迷。
參三連忙招呼着一旁的趙國輕騎将參商拖上了馬匹,緊接着,他便是對着一個神情嚴峻着青甲的年輕男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後,這個年輕男子便是一揮手,帶着趙國輕騎離開了此地。
原地,也就隻剩下了參三一人。
參三在掃視了一圈這四周之後,突然看見了掉在地面上的那把短刀,他上前走去,蹲下身子撿起了這把短刀,握在手中反複的端詳了一二之後,便是皺起了眉頭。
“這,是将軍的刀沒錯,可是,這上面怎麽沾的盡是将軍的血。”
參三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張手帕,将這把短刀好生的包裹了起來後,便是翻身上馬,在臨走前的時候,随意的又看了一遍這四周的環境,待得他看完了之後,這才駕着胯下的馬匹,離開了此地。
但是當參三剛駕着馬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猛然一回頭,看向了那棵半截身子倒在地面上的古樹,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事情一樣,連忙駕着胯下馬匹縱馬來到了那半截樹身旁,下馬後,參三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的捏了捏這半截樹身上一處略顯奇怪的地方。
原本這不要緊,但是參三的這一捏之後,這半截樹身卻是緊接着開始出現了道道裂痕,沒過一會兒,原本倒在地上的這半截樹身,便像是被規劃清晰的一樣,分裂成了數瓣。
這尖銳清晰的切痕,參三上手觸摸,在他的手掌剛剛觸摸到了這幾道切痕了之後,參三的手掌便是如觸電擊一樣,縮回了自己的手掌。
“這些劍氣,怎得如此兇狠霸道,竟像是山莊劍閣之法。”
參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緊皺着眉頭,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在他看來,這數個碎枝,已然是不同尋常。
這上面每一道切痕上面,都蘊含着一道強大的劍氣,雖然參三不知道這道劍氣存留在這裏有多久了,但是能夠留下如此霸道兇狠的劍氣,其用劍者,天曉得那人的劍法到底強大到了一種什麽樣的地步。
而且最主要的是,強不強大倒是其次,這眼前的一幕最讓參三爲之震驚的,便是他清楚的感覺了出來,他所感受到的這些劍氣,分明就是出自他們藏劍山莊劍閣之中劍法的模樣。
這對于參三,那可謂是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藏劍山莊能夠有得這般劍法造詣的人,他參三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但是那些人當中,無一例外都是藏劍山莊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個别的一些小輩,甚至都已經是位列親傳弟子身份之中,而這些人,每一位對于藏劍山莊來說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骨幹。
這些劍氣的架勢,看樣子毫無疑問的就是沖着自家将軍參商而去的,這可不是一個什麽好訊号啊。
自家将軍在藏劍山莊這兩代弟子當中的地位可是不同尋常的,所以參三自然而然的也是知道一二的,在藏劍山莊當中,對于自家将軍有所敵意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而這些人當中,能夠有着這般劍法的人,自然也是有的。
而在參商的眼中,自家将軍身上所受的傷勢在他最初的時候粗略觀察的時候就是看了出來,參商的身上有着兩道極其明顯霸道的劍傷。
而那兩道劍傷,分明就是與他眼前的這棵樹身殘存的劍氣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也就是說,要是這般來看的話,自家将軍剛剛就是遭遇到了來自藏劍山莊之人所下的黑手,看着參商所受的傷勢,參三估摸着,那個對參商下手的家夥,想來也是受了不小的傷勢,否則的話,自家将軍斷然是堅持不到自己等人趕來此地的。
“咦。”
在參三一擡頭看向一邊的時候,他便是又有了新的發現,隻見他上前走了幾步,掀開了幾個碎枝後,便是看見了一把沾染着鮮血的鐵劍。
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把鐵劍後,參三眉頭緊縮,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觸碰在了劍身上,好生的感受了一番之後,他的神情便是凝重了起來。
眼前他所握在手中的這把鐵劍,無論是從鍛造上還是從其它各個地方上,都标志着藏劍山莊的冶造水平,在參三這種出自藏劍山莊的老人看來。
他便是可以一眼瞧的出來,這把鐵劍,定然是出自藏劍山莊劍廬那些劍匠手中鍛造而出的兵器。
“不對勁。”
在入手了一陣子過後,參三再次察覺出來了這把鐵劍與衆不同的地方,他好奇的将自己的内力傳入到了這把鐵劍當中,緊接着,奇怪的事情便是發生了。
隻見自己身體的内力在沒有任何變化的情況下,竟然是附着到了這把鐵劍上面,參三心中一疑,他反複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這把鐵劍。
若非是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調動内力的這一番舉動之時,他壓根就觀察不出來,自己竟然是将内力附着到了這把鐵劍上面。
爲了确定心中的疑惑,參三引動自己手中鐵劍,随意的向前一揮。
一道青色劍氣應聲而出,斬的前面的岩石出現了一道劍痕。
“這是,什麽手藝。”
參三神情現在已然是有些端不住了,這這這,這把鐵劍雖然他無論怎麽看,都是覺得這把鐵劍乃是出自藏劍山莊的鐵劍,但是,但是光是這附着内力的這一手段,這就已然是超脫了藏劍山莊的技法。
劍廬那些劍匠的水平如何,參三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的就是,這附着内力的手段,絕對不會是他們出自他們藏劍山莊劍廬的就是了。
因爲光是這附着内力的這一手段,就已然是将這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鐵劍,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推向了一個,甚至于在品質上超越他參三所使用的佩劍的高度。
一想到這裏的時候,參三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那把佩劍,他挑起眉毛,咬了咬嘴唇,在好生的觀察打量了一番這兩把鐵劍之後,最終參三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此看起來的話,他所撿到的這把鐵劍,還真是遠勝過自己所使用的這把佩劍不知道多少,這兩者,如此觀察而來的話,簡直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兵器。
這就讓參三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了,他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能夠自覺将自家将軍弄成那副摸樣的,應該是藏劍山莊的人,但是如今的這番觀察下來的話,這線索就又是斷了。
“這些事情,看來還是要等将軍蘇醒之後看看将軍是如何說的了。”
參三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反正到了現在這裏的話,他已經是沒有任何頭緒可言了。
揮劍将地上的那些碎枝盡數粉碎之後,參三便是起身上馬,雙眸當中無法言語的神色一閃而過,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事情,還真是變得有些麻煩了起來。”
參三歎了一口氣。
今日他們這支趙國輕騎的任務,還真是有些虧本啊。
剛剛的這一段時間裏面,除去了那受到了參商命令繼續前進的幾十趙國輕騎以外,其他的人,是任何的蛛絲馬迹都沒有搜查出來。
這處地方,是戰場不假,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活口出現。
若是按照如今所偵察得到的訊息來看的話,此番,那些負責包圍北一軍的中原軍隊,想來應該便是受到了大敗。
全軍覆滅,雖然這件事很難讓人相信,但是就現在看來,這貌似也确實就是一樁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實了。
夜幕降臨之後,參三帶着剩餘的那五十趙國輕騎便是踏上了折回新野城的道路。
從這些趙國輕騎的口中得知,他們今日所搜查的長坂坡深處,同樣的也是任何蛛絲馬迹也是沒有查出來,他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也就隻剩下了。
這八十裏長坂坡,已經是沒有任何可以說得上成建制的軍隊了。
無奈的接連歎氣,參三有些失落的搖着頭。
而此時此刻,在甘茂所設下的一個據點之内,那十幾個南離将校則是齊聚在一間稍大的屋子當中,他們基本上要麽是坐在椅子上,要麽便是半躺在了床上,渾身上下的傷勢雖然勉強到現在爲之算是止住了,但是身體卻依然是虛弱的不行,而站在這間屋子正中間的,則便是今日白天與參商所碰面的那個南離都尉,杜威。
杜威将參商的事情與這些人所複述了一遍之後,便是神色有些凝重的繼續說道
“雖然老夫不知道參商這個家夥在藏劍山莊的地位如何,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這個家夥在藏劍山莊這兩代弟子當中的地位,肯定不會低到哪裏去就是了。”
聽着杜威的這話,一位坐在主位的南離校尉苦澀的笑了笑,他一隻手扶着自己的額頭,神色虛弱的回答道
“看來,這一次,不止是甘将軍小瞧了此番的聯軍,恐怕就算是國内的那些負責指定戰略方針的大人物,乃至與王爺他老人家,都對于此番的中原聯軍有所偏頗了,藏劍山莊的弟子都是出現在了此地,趙國此舉,何嘗不是要動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