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都尉抿了抿嘴,他撥弄了幾下自己手中的鐵劍,挑起眉毛看向參商手中握着的短刀,微微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
“這可是一把好刀,你這小子,可要好好保管好,就如你的名諱一樣,這兩樣東西,可都是你們藏劍山莊饋贈給你的禮贈。”
南離都尉的這話很是有着異樣的深意,但是在參商聽來,卻是楞了楞的不行,他咬了咬嘴唇,稍作思考了一番之後,他這才說道
“閣下此言,别有深意,但是此言與我而言,用處又有何大呢?呵,不過閣下看來對我藏劍山莊也确實是别有一番了解呢,劍冢一事,就算是國内那些将軍們都是知之甚少,而閣下身爲南離人士,卻對我趙國藏劍山莊另有了解,看來,閣下還真是不簡單呢。”
南離都尉聽到了參商的這話之後,冷笑了一聲之後輕哼了一聲,道
“小子,無論你如何說,這件事老夫能說多少,你能知道多少,這些事情,今日已閉。”
南離都尉說完了這話之後,便是猛地手中鐵劍向前一挑。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明明這個南離都尉身子周遭任何的内力波動都沒有傳出,但是他手中的鐵劍上面,卻是離奇的附上了一層散發着淡金色的内力。
參商臉色大變,他下意識的擡起手中短刀想要擋下這一劍,可是當他手中的短刀與那把鐵劍碰撞了上去之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又産生了變化。
他咬着牙,雙手握着短刀,臉漲得通紅,在這一刹那,他激蕩起來了自己體内的内力,道道淡金色的内力波動以他爲中心向着四周散發而去,他的雙腳深入泥濘,已然是陷入了地面兩寸之多。
這力道。
參商眼神充滿了凝重的神色看着就在他眼前的這名南離都尉。
也是直到了這個時候,參商這才真正的看的清楚,這名南離都尉到底長了一副什麽模樣。
這南離都尉一張國字臉,左邊臉頰上有着一道有着半隻手掌長的疤痕,兩隻眼睛上此時滿是血污,他的嘴唇發白,頭發披散着直到腰間,身體并不臃腫肥壯的南離都尉,這個時候在參商的眼中,卻是那般的,不可力敵。
陣陣金屬摩擦聲傳來,忽的一聲巨響之後,參商連忙向後倒退了十幾步之後這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咽了口口水,神色緊張的看着這名南離都尉。
雖然說他并不明白爲什麽前面這明明還聊的正是不錯的時候,怎麽這人突然就拔劍對自己出手了,但是他現在最優先需要去關注的一件事就是。
自己該如何從這個家夥的手上多撐上一陣子。
因爲光是這一個照面之下,參商就已經是清楚的感覺到,他眼前的這名南離都尉,其個人的武藝遠勝與他不知道多少。
光是那份力道,自己這都已經是險些就要在那一劍之下成了那人的劍下亡魂。
參商低着頭,看了一眼自己鎖骨處的一道嶄新的傷口,這時候還在向外流着鮮血,随即他便是擡起頭,一番戒備的神色觀察着前面不遠處一臉神秘笑意看着他的南離都尉。
“反應不錯,不過,還是略顯稚嫩了,武藝上,也缺失了藏劍山莊的那抹銳氣,啧,怎麽說呢,還是有些讓人失望的。”
南離都尉神秘的笑了笑,他舔了舔自己劍尖上的新鮮血液,而後戲虐的神情看着參商。
“小家夥,你這實力,還真是有些愧對藏劍山莊名号的呢,啧,饋贈了這麽兩樣東西,原本老夫還以爲你的實力有多麽的出彩呢,哎,還真是,失望呢。”
這番戲虐的話語,讓參商聽來卻并沒有任何的難堪神色,他始終還是那抹嚴峻的神色仔細觀察着南離都尉的一舉一動。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參商又哪裏會因爲這人的随口一句話便是影響到了自己的心境呢?
雖然說這個南離人的武藝确确實實遠勝過自己,并且現在的自己壓根就不可能是這家夥的對手,但是即便是如此,自己現在要做的,還是跟這個家夥耗時間耗下去就是了。
隻要能夠多消耗一些時間,在周圍附近的那五百趙國輕騎鐵定就是會發現事情的不對勁,迅速的支援過來的。
隻要,隻要自己堅持到那個時候的話,自己,自己還是能夠有一線生機的。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參商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短刃我在自己右手上,他現在一隻手持着短刀,一隻手握着短刃,半佝偻着身子,嚴陣以待的對着那南離都尉。
“小家夥,你還真是天真呢。”
下一秒,這南離都尉的身影便是突然出現在了參商的側身處,而待得參商反應過來之後,卻已然是見到了一道劍光閃爍而過。
血光閃爍之後,參商倒飛而去,深深的砸入了數十丈外的一棵枯樹上,他整個人癱軟的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他的甲胄上兩道深深的劍痕顯得格外紮眼。
“媽的。”
參商低聲爆了一句粗口,他擡起頭看向那南離都尉。
這他娘的怎麽打?
嗯?
自己這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南離都尉的身影就已然是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這才剛剛看到這家夥的身影,這家夥的劍光就已然是如約而至。
這已然不是實力遠勝于自己了,這簡直就是碾壓的姿态,自己壓根就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參商看着現在面前這個南離都尉信手捏來随意而爲,從他的身上壓根就看不出來有任何其他的神色,他好像。
他好像就沒有對自己使盡全力一樣,這就好比是在戲耍自己一樣,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的,玩弄着自己。
“小家夥,老夫都說了,你還是太天真了,咯咯咯。”
待得參商再次一眨眼之後,那個南離都尉的身影,就已經是來到了自己的跟前,一臉桀骜的眼神,從上到下看着自己,就像是在鄙夷着自己一樣。
緊接着,隻見這南離都尉用手中鐵劍挑起了參商的下巴,而後他便是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參商的腿上,這番的痛楚,疼的參商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家夥,年輕是本錢,但是,稚嫩卻是禍引。”
這南離都尉說完了這話之後,便是揮動着手中的鐵劍,狠狠的插入了參商的一隻胳膊裏面,做完了這些之後,他便是向後顫巍巍的退了幾步,冷眼看向參商,道
“小家夥,今日若不是看在你小子是藏劍山莊的弟子,你這條命,老夫哪裏會給你留下。”
說完了這話後,這南離都尉便是轉身走向了深處,沒過多久之後,他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見了,這裏,也就隻剩下了參商一人。
參商咬着牙,擡起一隻手,顫巍巍的晃動着,拔出了插入自己胳膊上的那把鐵劍。
“這家夥,到底是誰?”
“小子,記住了,老夫的名諱,南離杜威。”
這道清冷的聲音,讓參商心神一驚,他的雙眸看向了四周,可是無論他如何去看,卻是怎麽也看不到,那杜威的身影到底在何處。
“這番的手段,咳,這個家夥,還真是,強的有些離譜了。”
參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費了半天的氣力,這才讓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那隻受傷的胳膊搖晃的擺在下面。
而當參商剛剛站起來了之後沒多久,那個中年将領便是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着急忙慌的便是來到了參商的跟前,在他看到了參商如今的這副樣子之後,中年将領便是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思議的對參商說道
“參将軍,您這,怎麽會搞成這副摸樣?那,那個南離人,這麽強的嗎?”
也難怪中年将領會這麽吃驚,因爲參商的武藝,這個中年将領雖然未曾見過,但是心中也是有一些數的,可是即便是參商的這般武藝,卻是被那個南離人搞成了如今的這副樣子,而且看樣子,那個南離人已經離開了有一陣子時間了。
參商的臉部微微有些抽搐,他冷哼了一聲後,便是彎下腰拾起來了自己跌落地面的那把短刀何短刃,他佝偻着身子,雙眸看向杜威身影消失的地方,苦澀的一笑後,參商低聲說道
“這個家夥,呵,你!你要幹什麽?!”
突然的,參商隻見到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中年将領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短刀,而後在參商一臉震驚的眼神之下,這個中年将領便是冷笑了一聲,猛地纂動了自己手中的短刀,插入了參商的腹部,并且在插入腹部了之後,這中年将領的手腕還微微的開始旋轉。
“你這家夥。”
參商說完了這話之後,便是用盡了全身氣力,狠狠的一腳踹向了中年将領。
可能中年将領也是沒有意識到,參商在受了這般傷勢的情況之下竟然還能有反手之力,一番措不及防之下,他便是被這一腳踹飛了出去,而他手中纂着的那把短刀,也是随之而飛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