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是周敦頤,乃至是中原大地乃至天下諸國,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爲的,畢竟西秦之地嚴格來說已然是算不上是中原版圖之内的諸國了。
地處西疆,遠離中原,西秦之地早在千年之前雖然就有人煙,但是即便是千百年過去了,西秦之國的國民之數仍然少得可憐。
當然了,這個少得可憐也是對比其他諸國來說的,作爲西秦之國,百萬人口終歸是有的,隻是,略顯貧瘠了。
“清陽說的嗎。”
周敦頤苦笑了一聲,若是其他人說的這話,他倒是不會多麽的相信,但如果說這話要是乾清陽說的話,那他還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乾清陽身爲錦衣衛指揮使,手上所掌握着的天下秘聞,那可是數不勝數的,若是從他口中所說出的話,那還真的就有了七八分的真實性了。
隻是讓周敦頤想不通的一點就是,她怎麽會出現在西秦那塊貧瘠不堪的蠻荒之地。
說到西秦的蠻荒貧瘠,甚至與就連十餘年前的南離商州都要比西秦好上不少,雖然說主觀意願占據的成分比較多。
但是現如今的南離商州,定然是比西秦不知富裕多少。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又爲何會出現在那裏呢?
而且除此之外,自己不久之前還在商州,還在鎮壓那老鬼的時候,可是疑似見到過她一面,時間過去小半年了,饒是周敦頤也是有些不确定這其中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如何。
“罷了,她又不是杳無音信的出走,孤拿她啊,着實也是沒什麽好辦法,哈哈哈,罷罷罷,不說這些了。”
周敦頤苦着一張臉,雖然他的話是這麽說的,但是任誰看不出來,實際上周敦頤的心中還是十分的在乎她的蹤迹。
并不是杳無音訊,也不過是周敦頤給予自己的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那可是自己的妻子啊,而且還是周敦頤這一生最爲摯愛的女子,這都已經失蹤一年的時間了,他周敦頤可能不爲此上心嗎?
錦衣衛,執金司,縱然是周王府背後牽扯利益的那些勢力在這段時間裏面可是絲毫都沒有停止下來對于她的搜尋。
可是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卻始終是沒有任何的音訊傳回來。
乾清陽說的這話,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而是與項燕提了一嘴,想來也是因爲就算是乾清陽也着實是有些拿不準這件事的真實性吧。
無法确定,說不定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這還真是讓周敦頤頭疼不已。
“不疑平平安安的就好,孤相信她,畢竟她可從來就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啊,想來隻不過是有些事情要處理罷了,相信,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回來的,畢竟不疑年紀還這麽小呢,她這個做母親的,總該也是出現在不疑的生活當中的。”
周敦頤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他這個當爹的,實際上對于周不疑的所謂關愛所謂上心,是與周王府的那兩位公子是差不了太多的。
而且論資曆,論實力的話那兩位公子明顯都是遠遠比周不疑勝過不少,所謂的周王世子,當初也應該是從那兩位公子之中挑選的。
可是最後确定的,卻是年紀最小且最爲頑劣不堪的周不疑。
這些,都是周敦頤的一人意願,不過反正這也算得上是他周敦頤的家事,其他人也幹預不了什麽,饒是宗府,也沒有辦法去幹預立誰爲世子這件事。
拜托,就算是周敦頤這些年被李敦民架空了不少權柄,但是他現在身上挂着的官職,那可是南離宗府的宗正大人。
眼瞅着前方出現的幾道人影,周敦頤的臉色一下子就恢複如常了,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不變神色的騎着馬匹,來到了那幾人的跟前。
白起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對周敦頤說道
“末将白起,見過軍主大人了。”
原來這突然出現的幾道人影啊,正是北一軍的軍主白起,将軍司馬錯,統領李承乾三人,而司馬錯也是緊随白起其後,同樣的單膝跪下向周敦頤行了一禮。
三人當中也就唯有李承乾除外,李承乾隻是站在原地簡單的對周敦頤行了一禮。
雖然說這是在軍中,周敦頤現在才是負責此次戰役的最高軍主,他李承乾不過就是北一軍的一個小小統領,但是在身份上,李承乾可是當朝皇子,與周敦頤,那可是叔侄輩之間的關系,所以從這一方面上來講,李承乾是大可不必向周敦頤行跪拜禮的。
周敦頤也是并沒有在乎這些,他隻是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下馬,講手中的缰繩交在了早已下馬的項燕手中。
而他自己,則是上前伸手扶起了白起以及司馬錯,而後眼神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承乾,緊接着這才聽他開口說道
“白鎮軍身爲北一軍軍主,這等禮儀是無需與孤所施的。”
白起聽到這話面色不變,還是冷着一張臉,輕聲回答道
“末将雖爲北一軍軍主,但如今這片戰場上卻是周軍主您爲尊,末将自當以您爲首,行禮罷了,周軍主就莫要多言了。”
白起這話中有些刺的感覺,讓一旁的項燕聽來卻是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話語當中對于周敦頤完全沒有絲毫的敬意,一口一個周軍主,幹脆的連王爺都不稱呼了,不過這些若是細細想來的話,倒也沒什麽錯。
項燕之所以一直稱呼周敦頤爲周王爺,那是因爲在項燕這裏,周敦頤那可就是他的自家王爺,所以他才會如此喚周敦頤。
但是白起可就不一樣了,白起與周敦頤之間的淵源大多也就隻不過是存在于十餘年前的那一場戰役之中,除了那場戰役以外,白起與周敦頤之間的交集,實在是少得可憐。
所以也就提不上什麽白起要對周敦頤尊稱王爺什麽的了,喚上一聲軍主,白起倒也沒什麽說錯的地方。
周敦頤倒也并沒有因爲白起所說的這句話而有任何的不悅,反正對于白起所說的這些話他也早就已經是習慣了,白起的性子本身也就是這樣,他許多年前可就是體驗過好幾次了,他挑了挑眉毛,道
“得了,你這家夥的性子孤也是知道的,也就随你吧,不過司馬錯你這家夥怎麽回事,這麽多年沒有見了,怎麽了?連孤都不認識了嗎?”
周敦頤笑着看向司馬錯,司馬錯和甘茂,南離的左右這兩位将軍與他啊,可還真是跟他有些舊相識的意思。
司馬錯聽到了周敦頤這麽說也是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嘻嘻的看向周敦頤,搓了搓手回答道
“王爺,您這話說的,末将哪敢不認識您啊,當年末将在您手下的時候,那可真是爽的不行呢。”
白了一眼司馬錯之後,周敦頤微微呼出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眼神看向李承乾,聳了聳肩對其憂愁的說到
“承乾,孤在年前聽聞你從軍的消息時,本是有些持反對意見的,不過現在看來的話,這半年多的軍旅生活,也是教會了你太多太多。”
對于李承乾,周敦頤當然是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觀在其中的,畢竟在這個小家夥的身上,周敦頤可是看見了年少時候自己的模樣。
隻是當年小時候的李承乾性子有些過于跳脫和目中無人,嚣張跋扈的樣子使得周敦頤總覺得李承乾未來并不适合成爲一名優秀的君主。
但是現在的李承乾看來,身上的那些劣根看起來也是消除了不少,現在的他啊,還真是有了幾分未來君主的模樣,隻是,時間還早呢。
插手皇權交替,是不明智的,但是怎奈何周敦頤早在十餘年前可就是插手過一次,再加上如今他身爲宗正,對于太子一事,他還是有些發言權的。
目前反正這一代的皇子當中,優秀如李承乾和李元吉,都是不錯的人選,而李自成以及李商隐,也都是挺不錯的孩子,隻是他們現在的年齡普遍都不大。
年長的李元吉到現在也不過是未到二十的年紀,雖然說在這個年齡的時候,太子之位已然是有了人選。
可是如今這一代,周敦頤看來卻是不會那麽輕易的出現。
李敦民還未老,精力仍然旺盛,身體也依然安泰,立太子一事,李敦民都不着急,他周敦頤哪裏用得着去着急呢?
隻是現在看見了李承乾,周敦頤是有些囑意這個孩子罷了。
不過,也僅僅隻是囑意罷了,這些事情他倒也并不着急什麽别的,反正現在的當務之急又不是這些。
先解決了眼前的當務之急,這些事情可以在日後有的是時間去思考去抉擇。
反正最後的選擇權還是離帝李敦民,他周敦頤又插的上什麽話呢?
“王叔。”
李承乾拱手微微垂下頭行了一禮,對于這位聲名威震天下的王叔,李承乾打小可就是崇拜的很呢,畢竟在上一個時代的時候,這位王叔可是被譽爲皇室百年不出一位的絕代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