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百戶,不用如此裝下去了,關于你的底細,本将是知道一些的。”
天南城主走上前來,對着一臉惶恐的魏忠賢淡淡的如此說道,而他這番話中的意思,則是讓忽地笑皺着眉頭一臉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他們二人。
“城主大人,原來,您都知道的嗎?”
魏忠賢咬了咬牙,臉上的惶恐之色在這一刻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陰柔。
“魏忠賢魏百戶,本将逍遙金陵十八載,若是連這麽一些事情都不知曉的話,是否有些太過于孤陋寡聞了?”
天南城主輕聲一笑,他一隻手輕輕的拍在了忽地笑的肩膀上,對着其神秘的一笑。
“忽司長可勿要多想,魏百戶啊,隻不過是想要刻意的在本将面前隐瞞一些事情罷了,倒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不妨事。”
“隐瞞一些事情?”
忽地笑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魏忠賢,他仔細打量思考了一番之後,才感覺有所稍稍的明悟,不過他也是猶豫了一陣子後,這才有些試探性的口吻對魏忠賢問道
“魏百戶莫非是想要僞裝成一介平平無奇的錦衣衛百戶不可?”
魏忠賢苦笑着看向忽地笑點了點頭。
确實啊,他們這人生地不熟的突然來到天南城這裏,在面對着這麽一些都極其陌生的生面孔,尤其是他們錦衣衛對于天南城的了解程度可謂是少之又少,能夠隐瞞一些自身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即便是隐瞞的對象,是他們目前需要依靠着的天南城主,在魏忠賢眼中也是沒有任何區别的,誰又能保證這位天南城主會不會搞出來一些幺蛾子呢?
他魏忠賢可是在錦衣衛的檔案庫裏面曾經閱覽過一些對于如今這位天南城主并不是很好看的評價和記錄。
“魏百戶啊,本将說過了自己可不是孤陋寡聞之人,當年本将仍在金陵城之時可就曾聽聞過魏百戶您一人一鞭力戰十二位七品修士不落下風的戰績傳聞呢,隐瞞實力什麽的,魏百戶,在本将面前的話此舉實在是沒有什麽必要的,本将若是對爾等有什麽賊心的話,諸位可不見得能夠安然無事的進入天南城的城門。”
天南城主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戲虐的眼神看向魏忠賢,他說的話可不是随口胡謅的,對于他所說的這些事情,天南城主可謂是對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能夠辦到。
“一人一鞭力戰十二位七品修士?!”
忽地笑雙眸瞪的大大的,一臉震驚的看向魏忠賢,他不由得下意識向後退了好幾步。
他忽地笑現在才是個什麽修爲?
别說是十二位七品修士了,就算是一個七品修士都能将他忽地笑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站在他面前的這位錦衣衛百戶魏忠賢,當年竟然有着一人對戰十二位七品修士并且還不落下風的戰績。
這般的身手完全是可以說明魏忠賢自身的實力早在當年發生這一場戰鬥的
時候就已經是有着八品修士的戰力,這毫不誇張。
而現在呢?剛剛忽地笑竟然還能夠跟魏忠賢大戰百十回合,若是換做一個七品修士與忽地笑這般打鬥的話,忽地笑絕對撐不過三個回合。
這何止是放水啊,這簡直就是放了一整條長江。
“城主大人。”
魏忠賢咳嗽了兩聲,他面色變得有些鐵青鐵青的,不過很快的他就恢複了過來,隻聽他繼續說道
“當年之事不過是傳聞罷了,再說了,最後的打鬥也是咱家險些落敗,若不是指揮使大人及時遣人趕來,咱家在當年估摸着也就走不出那條街了。”
這包含着不知道多少信息量的一句話,在天南城主聽來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可是在忽地笑聽來,卻是臉色蒼白。
這句話從魏忠賢口中說出來代表着什麽?代表着就連魏忠賢自己都已經是承認了當年的事情,好家夥,還真是好家夥。
自己剛剛竟然在跟着一個實力最少八品的家夥打了百十來個回合?最後還落了一個惜敗?如今的這時候讓忽地笑再度回想起來的話,已然是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魏百戶,其實說到底,咱們二人其實除了一面之緣以外,倒還是有些淵源的。”
天南城主不知爲何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來了這麽一句話,倒是讓魏忠賢一愣,疑惑的擡起頭看向他。
緊接着,隻聽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早在十餘年前的皇權交替之時,本将曾接到過一紙命令,要求本将率領五百護衛配合錦衣衛一位檢查使徹查皇城不軌餘孽,當時在接到那張命令的時候本将心中還很是疑惑呢,你說這錦衣衛什麽時候冒出來了一個檢查使出來呢?這可是讓本将想了又想,不知道想了多久仍然沒有想一個明白。”
天南城主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魏忠賢的面色已經變得有些挂不住了。
“檢查使之事,不過是一虛職罷了,再說這本就不是錦衣衛體制之内,當時不過是一時之選而已,城主大人何必故事重提。”
很明顯的,魏忠賢的這番話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便是當年的那位錦衣衛檢查使。
“咯咯咯,魏百戶啊魏百戶,其實本将從一開始就已經說了,在這件事情上,你是沒有必要隐瞞本将一些什麽的,你想要隐瞞的,本将早就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天南城主輕輕一笑,并未多言,隻是冷冷的将雙眸看向遠方,他的神色當中充滿了一抹異樣的神色,說不清卻也道不明。
“現在的天南城,确實是亂的有些不像樣子了,多多提防一些确實也是好的,不過魏百戶,忽司長,你們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那麽首先就要明白一件事。”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天南城主的話音突然一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重新将視線看向他們二人之後這才繼續說道
“你們要提防的人很多,但是本
将,卻是你們最不應該去提防的,若是沒有本将的幫襯,除非你們錦衣衛派出一部,或者說執金司派出一司人馬,否則的話,你們想要辦的事情将會舉步維艱。”
淡淡的說完了這話之後,天南城主便是繞有深意的拍了拍忽地笑的肩膀,看向忽地笑的眼神裏面,也是一閃而過了一抹異樣的感情。
忽地笑有些困惑,他并不明白天南城主到底想要向他表達什麽意思,他隻是微微側過了頭,重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這個既熟悉又讓感覺到陌生的魏忠賢。
“咱家不過是爲了保險,畢竟此番來到天南的錦衣衛之勢,并不止咱家一部,城主大人,既然您已經将話說的這麽明了,那咱家也就沒有什麽必要隐瞞您了,說實在的,現如今在天南城内若是咱家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還有一位錦衣衛的通天人物正在城中。”
魏忠賢如同苦瓜的一張臉擺在了天南城主的面前,而他所說的這一席話,更是讓天南城主的面色大變。
“你說什麽?”
天南城主隻感覺自己的腦殼子突然就變得嗡嗡的。
好家夥,還真是好家夥啊,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天南城中竟然除了魏忠賢他們這些人以外還有着一位來自錦衣衛的通天人物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天南城。
“城主大人,雖然這話說出來您很難相信也很難接受,但是事實如此,那位通天人物此番所來天南,與咱家任務乃是一緻的,咱家也并不知曉那位通天人物到底姓甚名誰,所以如果說城主大人您想要從咱家這裏得知一些有關于那位通天人物訊息的話,就請放下這股念頭吧。”
魏忠賢微微的搖了搖頭,他這說的也是實話,如他所說的一樣,他先前之所以知道有關于那位通天人物的事情,還是因爲他們還在金陵城尚未出發的時候,陸炳千戶與他所交代的,若不是如此的話,他魏忠賢至今還是不知曉這件事情呢。
不過那位通天人物的到來,也就證明着,他們錦衣衛此番部署在天南的力量,已然是一明一暗,饒是天南城主,現在也是琢磨不透他們的力量極限到底在哪裏。
“通天人物?你們錦衣衛的通天人物,呵,還真是讓人頭皮發麻呢。”
天南城主咬了咬牙,這下子的話,事情可就徹底變的讓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主動權也是在這個時候從他的手中,移交到魏忠賢他們的手中了。
不,話也不能這麽說,因爲如魏忠賢所說的一樣,他自己現在也是琢磨不透那位通天人物到底是誰,所以現在事情的主動權,嚴格的來說并不屬于他們二人任何一方勢力。
現在的主動權,現在已然是屬于接下來随時都有可能出現的變數,變數如何,也就從而将會使得他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境地如何。
“城主大人心裏知道就好,這些事情,誰又會明白個清透呢?”
魏忠賢硬生生的擠出來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