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今日是什麽風把您給吹到城西了,哈哈哈,還真是有失遠迎啊。”
一個身材魁梧的絡腮胡莽漢大笑着,将天南城主迎入了府中,他一路使喚着府中的一些身着青色勁裝的男子,一邊笑臉盈盈的觀察着天南城主的一舉一動。
“鄭話事日理萬機,本将軍此番未提前告知便來叨擾,應是不會打擾到鄭話事的事情吧?”
天南城主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神情不變,挑了挑眉毛,有些戲虐的口吻打趣着這個莽漢。
“哈哈哈,城主大人說的這是哪裏話,話事人一事不過是江湖朋友擡愛而已,城主大人哪裏需要這般的打趣在下。”
原來這個身材魁梧的絡腮胡大漢就是洪門推舉出來的上三宗話事人,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起來,隻叫人有些奇怪的感覺,不過想來在這裏,也沒人會說鄭成功這些題外話。
“看來鄭話事還是謙虛了,挺不錯的。”
天南城主抿了抿嘴輕笑了一聲,而後便是龍行虎步的随着鄭成功的指引,走進了會客廳裏,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一旁的鄭成功連忙吩咐着府内的洪門弟子去準備茶水,而他呢?則是笑嘻嘻的坐在了會客廳的主位上,揉搓着手掌,挑了挑眉,有些試探性的口吻開口問道
“不知道今日城主大人來城西洪門這裏,是有什麽要事與洪門交代嗎?”
聽到鄭成功這麽說,天南城主的雙眼微眯,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回答鄭成功。
不過沒過多久,當鄭成功打算再開口的時候,天南城主卻是開口說道
“倒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最近有些手癢,且近來聽聞鄭話事的武藝了得,所以故此今日就想來城西這裏,與鄭話事切磋切磋。”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他歪着頭看向鄭成功,想要從鄭成功的身上捕捉到一些神情的轉變,可是鄭成功呢?
他隻是稍微的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緊接着便是大笑了兩聲,說道
“這算的什麽事,還要勞煩城主大人您親自來到城西這裏,若是城主大人您想切磋的話,派人來城西這裏隻會在下一聲就好了,哈哈哈,不過城主大人今日倒是不湊巧。”
“哦?不湊巧?”
天南城主話音一轉,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盯着鄭成功。
隻見鄭成功無奈的伸手撓了撓頭,頗爲尴尬的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是啊,今日的話,在下有一些瑣事需要處理,若是一些小事也就罷了,可是這些瑣事卻偏偏是一些足夠影響到我們這些莽夫吃飯的家夥什,所以啊,城主大人,這就很不湊巧了。”
天南城主輕哼了一聲,裝作有些不悅的口吻說道
“不湊巧,還真是不湊巧啊,哈。”
看來啊,這位天南城主是并不相信鄭成功所說的這些話了,不過想來也是差不多了,畢竟鄭成功剛剛的
話說的還是挺不錯的,結果卻話鋒突然一變,幹脆以瑣事什麽的拒絕了天南城主的要求,啧啧啧,這位天南城主又不是什麽好诓騙的單純傻白甜,很顯然的,在他看來鄭成功對自己所說的這些話不過都是一些客套話罷了。
然而鄭成功卻是滿臉愁容的長歎了一口氣,有些唏噓的說道
“也難怪城主大人如此說,在下也是明白城主大人是如何想的,可是,在下确确實實的是有一些瑣事纏身,實在是抽不出來空,望城主大人諒解。”
鄭成功深吸了一口氣,他皺起了眉頭,愁容始終是散之不盡,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剛剛明明還笑嘻嘻的他,現在卻在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神色一下子就轉變的愁容布滿面框。
“哦?那鄭話事若是覺得可以的話,這件事,可以與本将訴說一二嗎?能夠困擾的讓鄭話事都成了這副樣子的瑣事,想來也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吧。”
天南城主挑了挑眉毛,饒有意味的盯着鄭成功,他好似是在等待着鄭成功的下言,然而鄭成功卻是搖了搖頭,有些抱歉的臉色看向天南城主,略顯惋惜的對他說道
“抱歉城主大人,這些瑣事是我洪門的私人事務,若是告知城主大人的話,屬實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說罷,鄭成功起身,微微的向天南城主彎腰行了一禮。
“既然鄭話事都已經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本将又不會強人所難,既如此,那鄭話事便好生的處理那些瑣事吧,本将就先走了。”
話音落下,天南城主起身,轉身便是走出了府邸,頭也不回的樣子,使得鄭成功的神色露出了一抹難堪。
待得天南城主離開府邸之後,一個身着青衣勁裝的洪門弟子來到了鄭成功的面前,有些怒意的對鄭成功說到
“二師兄,這個天南城主怎麽這麽不給您面子,怎麽辦?要不要師弟們暗中籌劃一二,幫師兄您出一口惡氣?”
然而這個洪門弟子的這話剛一出口,就隻見到鄭成功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清脆的耳光聲,扇的這個洪門弟子整個人都懵了,正當他伸出手捂着自己那張發紅的半張臉頰時,鄭成功就開口說了
“你腦子裏面是不是裝的都是漿糊?出惡氣?還暗中籌劃?出什麽惡氣,籌劃個什麽?那是城主大人,那是金陵下派來的城主大人,是天南城的最高級官員,動他?你小子是不是想讓洪門遭受敗落之災?”
說着這話的同時,鄭成功又是猛地一腳踢在了這個洪門弟子的褲裆上,狠狠的一腳,讓這個洪門弟子一吃痛,倒在了地上雙手護着褲裆,額頭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打着滾。
“你們還真是讓我失望,莫非在你們這些人的心中,我們洪門敢去與官道挑釁的地步了?你們,這些人,什麽時候才能帶點腦子?”
鄭成功看着從四處圍來的洪門弟子,長歎了一口氣,有些氣不打一出來的對這些人喝到
“你們
,什麽時候能夠讓我省點心。”
“是誰給你們這些勇氣,讓你們現在都膽敢這般的說話,那人是誰?嗯?你們要記住,無論我們洪門如何,無論上三宗如何,如若不是被迫無奈的話,我們,始終都是最好不要與那人,或者說與整個南離帝國爲敵的,你們,知道嗎?”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鄭成功的咬字異常的清晰,他像是告誡,又像是警告一般,讓圍在四周的這些洪門弟子紛紛的低下了頭。
“不要說什麽有的沒的,那人可是天南城主,是,對,在天南城這裏,我們上三宗,我們洪門掌握着足夠的話語權,若是魚死網破的話,那個家夥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但是你們要知道啊,如若我們真的到達了魚死網破的那個地步,我們要面臨的,可是整個南離帝國的怒火,你們是不是沒有睡醒?還是說腦子被驢給踢了?南離帝國的怒火就算是如今天下的大部分國家都仍然要忌憚的很,生怕得罪,而你們莫非是自負到認爲我們洪門一個地頭蛇可以在一定意義上與一國的實力相抗衡嗎?井底之蛙,說的就是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說完了這番話之後,鄭成功冷冷的掃了這些人一眼,而後看了看那個躺在地上打滾的家夥,對其冷笑了一聲,而後說道
“把這個家夥扔進後院,抹一點藥膏,禁足三個月。”
說完了這話後,鄭成功便是扭身走向了府邸的左院。
在府邸外面,天南城主回到了馬車上,馬夫剛剛駕着馬車要離開的時候,府邸裏面便是傳來了鄭成功的那番怒吼。
聽到了那些話的天南城主淡淡的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而後便是倚靠在了馬車上面,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的說道
“還真是一個人精呢,不過也難怪,若不是人精的話,想來也是不會被上三宗推到了話事人的位置上,鄭成功?還真是一個,需要去注意一二的家夥。”
天南城主舔了舔嘴唇,這個鄭成功現在看來啊,還真是越發的感覺到他身上的不簡單了。
這些怒吼聲,鄭成功不是傻子,反而的,他說的這些話,是專門說給天南城主聽的,而鄭成功說的那些話,也是無一例外的,是專門想要讓天南城主聽到的,而至于爲什麽鄭成功要這麽做,那就隻能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走吧,還愣着幹什麽?想去見見鄭成功?”
見馬車半天了始終沒有個動彈,天南城主睜開了雙眸,有些不悅的口吻對着那馬夫如此說道。
“不,不,不,不是的,這就,這就走。”
馬夫在聽到鄭成功這麽說了之後,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有些結巴似的連忙回答道,緊接着他便是駕着馬車扭身,按照原路返回了。
至于馬車裏面坐着的天南城主,則是看向前方,眼神之中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這個馬夫,看起來,心裏面也是隐藏着不少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