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
一個年輕人着了一身輕袍,手握一把鐵劍這時候正站在金陵劍閣門口的街道上,在看見了風不平的身影之後,他連忙上前問候道
“您回來了,陛下那裏,怎麽說?”
風不平擡起了眼皮,眼神當中一閃而過的恨意迅速的消失,他搖了搖頭,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劍閣之後,他便是提着手中的木劍,與這年輕人結伴一左一右的在街道上開始了交談。
“那個老鬼,經過此番事情之後,已經是成功的獲取了陛下的信任,無論孤如何做如何說,現在都已經是無濟于事了,這件事情,恕孤毫無任何辦法了。”
說完了這話之後,風不平咬了咬牙,他剛剛差一點就直接在皇城裏面暴走了,他在今日入宮之前可曾想到過,那位陛下如今竟然與那個皇家禁忌的老家夥勾結到了一起,并且看樣子,這位陛下好似還答應了不少那個老家夥的一些條件。
“小不疑白白的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苦木他們這些小娃娃此番的北上,也是經此之後徹底的淪爲了笑話,呵,那個老家夥現在已經是冒了出來,并且獲取了陛下的信任,孤現在就算是想對那個老家夥動手的話,也是已經爲時已晚了。”
風不平盡量的将自己的心境平緩下來,若不是他這些年的養氣功夫到家的話,就李敦民那般嚣張的跟他說那些話,風不平不給李敦民一劍都是饒李敦民一命了。
“劍聖大人,事情,真的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這個年輕人咬着嘴唇,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風不平所說的這些話,因爲在他看來,今日既然風不平答應了自己将要入宮與那位金陵陛下商讨一下這件事情,憑借着風不平的威勢,無論怎麽看這都應該是穩了的才對啊。
可是現在,怎麽現在竟是冒出來了這種變數。
看着年輕人這番的作态,風不平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苦笑了一聲,而後看着年輕人語重心長的對其說道
“史阿啊,這件事情,孤确實是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了,并不是說孤不想幫你們,隻是,這件事情,已經是超過了孤的能力範圍之外,無論如何,那位陛下的一語仍是可定乾坤萬物的,而孤的臉面,有時候已經是起不到那般的作用了。”
史阿他們所拜托自己的事情,如果說是放在幾年前的話,李敦民是一個屁都不敢放也壓根就不可能會反對的。
可是現在的話,李敦民的根基已穩,且在一些方面上,風不平的作用,對于李敦民來說已經并不是那種能夠起到絕對性的作用了,所以正是如此,也就使得了風不平現如今對于史阿而言,除了歉意以外,還真是幫不上什麽忙了。
“劍聖大人,您,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家師他,家師他的壽元已經所剩無幾,在我來到金陵之前,家師的疾病已經是深入膏肓了無藥可治了,若是這件事情再失敗的話,家師他,
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一門落魄了啊。”
史阿咽了咽口水,他現在已經是隐隐的有些哭腔了。
“史阿,放棄吧,你師傅那裏,孤會盡力而爲之的,但是這件事,孤勸你還是放棄吧,除非,你的實力足夠讓那個老家夥死于非命,隻是,史阿,你現在的實力還差得遠。”
風不平再度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經過今天的轉折之後已經是徹底的成爲了定居,眼下想要破局的法子,也是最簡單粗暴的,就是史阿他出手,與那個老家夥決一死戰,并且将那個老家夥擊殺,如此的話,這樣才能夠讓這件事情有一些破局的迹象,隻是啊,這未免太過于有些天方夜譚的意思了。
要知道史阿他現在的修爲撐死也就七品左右罷了,可是那個老家夥的實力,即便是風不平,現在也是把握不清楚的,但是風不平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那個老家夥早在老離帝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戰力就有了隐約踏入那一層次的實力,更何況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就算是風不平修爲通天,着實也是摸不清楚那個老家夥現在的修爲到底如何,但是風不平可以肯定的就是,現在的史阿若是要與那個老家夥爲敵的話,毫無疑問的必死無疑。
“劍聖大人,多謝。”
可是史阿好像卻是将此當真了一樣,他的眼神當中閃爍過了一抹堅毅的神色,握緊了手中的鐵劍。
“史阿!”
看着史阿想要告退,風不平怒喝一聲。
“你這家夥休要多想,若是你現在要去與那個老家夥對上的話,你沒有一成的勝算。”
風不平實在是看不下去,雖然說史阿對于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晚輩,壓根就不值得他提起這麽多的興緻,但是怎奈何風不平與史阿的師傅,可是有着堪稱莫逆的交情。
“那個老家夥現在的實力神秘無比,就算是孤對上他的話也要有些提防,更别說是你了,史阿,孤已經說了,你師傅那裏孤會上心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金陵城,等到此間事情徹底結束之後,孤會盡力讓你們一門不至于落魄的,畢竟,你師傅與孤,可是過命的交情。”
可是即便是如今風不平這麽說,但是史阿卻像是沒有将其聽進去一樣,隻見史阿面色淡然僵硬的點了點頭,而後低頭看了一眼風不平手中的木劍,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來了一句話。
“家師當年贈與劍聖大人的木劍,沒想到如今劍聖大人竟然還在使用。”
就是這麽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是讓二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當中。
沉默了良久之後,隻見風不平微微的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
“這把木劍,是你師傅親手做出來的,孤這些年用的也順手,所以也就一直帶在身邊了,史阿,你師傅他,也是一代劍道宗師,有關于他的身體狀況,孤爲此也感覺抱歉,但是史阿,即便是如此,孤希望你也能夠穩定
住自己的心境,因爲隻有這樣,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孤才能夠盡力而爲。“
可是啊,在風不平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史阿卻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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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大人您爲我們一門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自己去做吧,我們一門雖然未來有可能難逃沒落的境地,但是如今的底蘊,要滅一個老家夥,卻并不是毫無希望的。”
史阿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對着風不平抱了抱拳簡單的行了一禮後,道
“多謝劍聖大人今日仗義出手,史阿在此,代家師謝過劍聖大人了。”
說完了這話之後,史阿便是轉身,向着街道深處走了進去。
而在史阿離開了之後沒多久,風不平的視線當中,卻又是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周王府的門房老張,佝偻着他的身子,一步一顫的緩緩走到了風不平的跟前。
“風王爺。”
老張聲音沙啞的說出了這話。
“我知道你來劍閣這裏想幹什麽,小不疑那裏,雖然說是發生了一些無妄之災,但是大礙什麽的,是沒有的。”
風不平皺着眉頭,他看着這個他這些年裏面越發的感覺有些模糊的門房老張,當他剛剛說出了這話之後,也是隻見到老張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若是沒什麽大礙的話,便是極好的。”
說完了這話之後,門房老張便是拄着一個拐棍,顫巍巍的離開了。
而風不平則是看着老張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說實在的,周不疑那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風不平是一概不知的,他隻能知道的就是,周不疑在金陵城被人下毒,而後北上之後,毒素爆發開來,隻不過,有苦木他們那些人在身旁的話,即便是毒素爆發,想來也是可以控制的住的,苦木這個徒弟,風不平這麽點信任還是有的。
隻是啊,正如同風不平所說的一樣,周不疑沒什麽禍及生命的危險,但是一些災禍,肯定也是有的。
就是苦了這個周王府的小家夥了,自己本來還想着将無字劍譜好生的與他傳授一番的,現在看來的話,時間上面,還是有一些趕不及了的。
此番等到周不疑他們那些小家夥回來的話,不知道又該等到什麽時候,若是正常情況下的話倒是沒什麽事,但是今日在皇宮當中發生了這麽一攬子的事情,饒是風不平這個原先的執棋者,現在也是越發的有些摸不清局勢了。
那個名聲已經沉寂在南離将近二十年的老家夥,如今卻是在李敦民這一代冒出了水面,這還真是滑稽不堪啊。
李敦民這個原先自己和周敦頤費盡心力推上去的帝君,現在一眨眼十餘年過去了,這位帝君,現在卻成爲了阻擋自己計劃的最大絆腳石。
“希望敦頤那裏,不要發生什麽意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