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将軍。”
随着楊業的這一句話,趙都尉的額頭上突然就是冒出來了一些冷汗,顯然的,楊業的這一句話,着實是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随本将去僻靜的地方吧,這裏,終究人多口雜。”
看着趙都尉的這個表情,楊業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而後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句話之後便是對着趙都尉勾了勾手,轉身便是向着城外走去了。
趙都尉也是咽了咽口水,饒有一些擔心的回頭看了看城門口,隻見這時候的城門口那些守城士卒們還在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巡查着出入城的百姓們,趙都尉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略微思索了一陣子之後咬了咬牙,便是跟着楊業走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趙都尉便是被楊業帶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裏面。
“這裏,挺安靜的,說吧,趙都尉,爲何要隐瞞自己的修爲,可千萬不要在與本将打什麽馬虎眼,本将不瞎,這些是非還是可以分得清的。”
楊業看向趙都尉,對其微微一笑,看向趙都尉的眼神當中,閃爍過了一縷好奇。
說句老實話,楊業也确實是挺好奇趙都尉爲什麽要在這麽些年當中,刻意的隐瞞着自己的修爲,因爲依靠着趙都尉一品修爲的地步,他早就是可以升任到襄陽都尉這個位置上了,拜托,襄陽城又不是什麽尚武習氣很重的城池,襄陽城這裏,還是文學風氣要重一些的,相較于文學來說,襄陽城的武者,大多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終其一生也踏入不入品級修士的境界,而這個時候,年齡正是青壯年齡的趙都尉,卻在這些年當中刻意的隐瞞着自己的一身修爲,這背後若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楊業是不可能相信的。
而趙都尉原先的心中也确實是懷揣着一些僥幸心理的,但是在對上了楊業的雙眸之後,緊接着他的耳中傳來楊業的那番話,趙都尉最後也是猶豫了半天,隻能是歎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神情擡起頭來重新看向楊業,對其開口說道
“其實,隐瞞修爲,并不是我的所願,而是太守大人的主意。”
說完了這話,趙都尉看到了楊業眼神當中一閃而過的疑惑神色,他搖了搖頭,索性與楊業解釋了開來。
早在四五年前,趙都尉就已經是一個一品修士了,而也就是在他剛剛突破沒兩天的時候,便是遇見了錦衣衛的那一攬子事,緊接着他便是被莫名其妙的抓入了大牢嚴刑拷打,待得他被那校尉大人王侁放出來之後,潘美還專門傳喚過趙都尉一次。
在那一次的談話當中,潘美一語便道出了趙都尉修爲突破的事情,而後緊接着,潘美便是沉思了一會兒後,告誡趙都尉,一定要隐瞞自己修爲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到最後潘美都沒有給趙都尉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總歸的,潘美所告誡的這些話,趙都尉都是照做了,不止是心安理得的坐上了什長的位置,而且,他也如潘美告誡的一樣,一直在隐瞞自己的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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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爲什麽會如此的交代,趙都尉從始至終都是沒有想明白的,因爲說實在的,他一個一品修士,有什麽可隐瞞的?
雖然說他的修爲放在襄陽城的話,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實力,
基本上襄陽城軍中先前頂了天的戰力也就是那位校尉大人了。
排除了那校尉大人之後,軍中的中堅戰力大半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八脈修士罷了,像趙都尉這種一品修士,也算得上是襄陽守軍當中排行前三的一員了。
如果說是從這一點來看的話,潘美當初讓趙都尉隐瞞自己的修爲,倒是會有一些緣由,畢竟現在看的話,那校尉大人王侁,不就是差點掀起來了一場叛亂嗎?
“果然啊,是那家夥的主意。”
楊業聽完了之後幽幽的說道,想了想也就隻有潘美會做出來這種事情了。
王侁那個家夥,輸的不冤,王侁他,還真是小瞧了潘美,自以爲十餘年風平浪靜的生活,潘美這頭獅子就真的變成了替南離看家護院的一條狗了嗎?
不,從一開始直到現在,潘美始終都是那頭雄獅,隻不過在這十餘年裏面,這頭雄獅都隻不過是在打盹罷了。
一時的打盹,卻讓王侁這種野狗産生了一些壞心思,結果自以爲是的謀劃半天,到了最後,還是滿盤皆輸。
楊業微微的搖了搖頭,如此看來的話,想來即便是自己半個月前沒有及時的出現在城外救下書生的話,這個趙都尉,估摸着也是有一些手段沒有使出來的吧?
雖然說一品修士與王侁那個家夥還是有挺大差距的,但是使勁了手段,相信趙都尉也是有本事可以将書生安全的送回襄陽城的。
啧啧啧,潘美啊潘美,這一切,原來都在你的計算當中啊。
不過就算是現在楊業想明白了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潘美那個家夥啊,已經是病入膏肓,最多隻有半年的時間就要撒手人寰離開人世了,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欠了潘美一條命,自從那場戰役結束之後,自己的這條命就不僅僅隻是屬于自己了。
完成潘美留給自己的遺願,才是楊業現如今要想也更要做的事情。
“好了,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趙都尉,随本将回城吧。”
楊業一隻手拍了拍趙都尉的肩膀,而後便是向着北城門走去了。
沒過多久,待得楊業和趙都尉來到城門口的時候,隻發現城門口的百姓已經消失不見了,那些守城的士卒們這時候竟然都是手中拿着自己的兵器,并且還将城中的拒馬什麽的一系列東西都搬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楊業皺起了眉頭,這幅景象讓他不禁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看向趙都尉,而趙都尉也是立馬就懂了楊業的意思,而後他便是招呼過來了北城門的那個伍長,看着對方一臉有些惶恐的神情,趙都尉心中頓時也是有些打鼓了,他開口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将拒馬和兵刃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并且城牆上的機關弩也架上去了?莫非是有敵情嗎?”
隻見那伍長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張的語氣開口回答道
“回都尉,剛剛一刻鍾之前,有一隊今日外出巡視附近村莊的兄弟們回報,說是他們在城外二十裏的距離發現了大批軍隊的痕迹,并且,并且不止是一隊巡視的兄弟,這可是整整三隊人馬啊,而且是三隊截然不同的方向巡視的兄弟彙報的
,按照這些兄弟們的探查來看,現如今襄陽方圓三十裏内,已然是多出來了三支身份不明的軍隊,并且每一支軍隊的人數都不會少于千人。”
聽着這名伍長着急忙慌的對着趙都尉說出了這番話,楊業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咬了咬嘴唇,稍作思考了之後,便是對着趙都尉吩咐了下去。
“傳本将軍令,即刻起全城進入戒嚴狀态,任何人無本将命令不得外出,四城城門盡數關閉,任何輪值歇息的士卒立刻回到崗位上,将軍械庫也打開吧,将兵器和弓弩分散到四處城門上,火油也拿出來吧,有備無患。”
吩咐完了這些之後,楊業便是快步走入了襄陽城内。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如今襄陽城外竟然是突然出現了三支來路不明的軍隊,這很容易就讓楊業做好一些最壞的打算。
就比如說,那三支來曆不明的軍隊,會不會就是來自中原聯軍的三支軍隊?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麽襄陽城接下來就有些危險了,因爲長達十餘年的未經戰事,導緻了襄陽城的軍備方面可以說是有些羸弱的,全城上上下下加在一起的軍隊也不過隻有五千人罷了,并且即便是這五千人,一大半也是沒有任何戰事經驗的雛兒,有一些就連人都沒有殺過,這般的軍事素養,即便是楊業,這時候也不禁感覺有些擔憂。
因爲如果真的是如他最壞的打算那般,城外突然冒出來的三支軍隊是中原聯軍的話,那麽襄陽城接下來要面臨的,可就是一番苦戰了。
所以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現在才要連忙将城中的軍隊召集起來,并且,這件事情,他楊業是打算與太守府的那些人知會一聲的,省的他們嘴裏沒有個把,稍有不慎就是将這件事情給讓潘美知道了。
與此同時,在襄陽城隻有十幾裏的一處平原上,吳起和老将軍二人坐在馬車中,隻見吳起搖了搖他手中的折扇,饒有笑意的看着老将軍,道
“還真是如小生所料的一樣呢,看來,接下來,襄陽城就有些熱鬧了,啧啧啧,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兩支軍隊,又是何方神聖呢?”
與吳起的風輕雲淡不一樣,這時候的老将軍則是面色凝重,因爲剛剛從軍中的探子口中得知,在附近的不遠處,他們可是發現了軍隊遺留下來的痕迹,并且看樣子,那支軍隊的人數絕對不會低于萬人。
襄陽城的守軍會有萬人嗎?
這是不可能的,襄陽城無論多麽的繁華,對于南離帝國的意義有多麽的重要,但是始終在軍隊編制上面,還是不能進行逾越之舉的。
何爲逾越之舉?
就比如說,襄陽城的軍隊編制,金陵方面給予的,是一軍的編制,也就是說,襄陽城的軍隊頂了天也就隻能有六千守軍罷了。
若是超過了這個數字,襄陽城無論有多麽的棘手,南離帝國也會想方設法的将潘美他們那些家夥給押送回金陵依法治罪的。
所以說現如今在附近發現了最少萬人軍隊留下的痕迹,這對于吳起他們這支聯軍來說,無疑與就将會是一個警鍾。
何爲警鍾?
襄陽城這附近不僅僅隻是他們一支軍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