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城内,漆黑一片的街道上,隻有苦木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在街道上遊蕩,過了沒多久之後,苦木走到了一個交叉口的正中央,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在看到了交叉口右側一個早就已經廢棄許久的老舊茶攤上坐着一個男人的時候。
光是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背影,苦木的心裏面就已經是明悟了一些,他步伐沒有加快,還是那緩慢的速度,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了那處茶攤上。
“你約我出來,是爲何事?”
白面書生一隻手把玩着手中被他擦的發亮的茶杯,他這些日子都在忙着處理一些别的事情,雖然說梁冀那裏他已經不需要有多麽的上心,是空閑下來了一些,不過苦木着急忙慌的約他出來相見。
這件事情,他還是有些期待更有一些擔心的。
期待的是,這個天賦更勝劍聖大人的年輕人如此着急的約自己出來一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與自己說的,而擔心的,便是他這些年小心謹慎慣了,苦木這個小家夥深更半夜的約自己出來,他總歸是要有所擔心的,畢竟再怎麽說他白面書生隻是與那位劍聖大人相識罷了,至于苦木,無論苦木在南離帝國年輕一輩中的名号有多麽的響亮,都是與他牽扯不上任何關系的。
“梁郡守那裏,我們查到了。”
苦木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是做好了要将他們在郡守府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全部對白面書生和盤托出。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讓白面書生聽得下去,畢竟在毛欣雨的事情發生之前,有關于他們在地牢所發生知道的事情,可是并沒有與白面書生透露多少的。
“查到了?查到了什麽?”
白面書生把玩着茶杯的手突然停滞了下來,他有些愣神,顯然的他是對苦木所說的這些話而感到意外。
自己跟着梁冀這麽一陣子了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可都還沒有查出來,這些小家夥這才跟着梁冀多久啊,竟然就已經是查出來了一些線索,嘿,讓這些小家夥來幫自己的忙,還真是沒有想錯呢。
“埋伏隐藏在郡守府的上下線,下線您已經見過了,在我們那裏,而上線,就在郡守府地牢中,不過,雖然查出來了上線但是,白面前輩,您可曾聽聞過,祝融一脈?”
苦木剛開始交代的時候語氣還沒有任何的波動,但是直到他後面提到了祝融一脈的時候,苦木的語氣加重,擡起頭來雙眸盯着白面書生,他想要從這位白面前輩的臉上觀察一些這位前輩在聽到祝融一脈之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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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白面書生在聽到了話語中的祝融一脈四個字之後臉色微微的有些變化,雖然細小,但是卻也被苦木盡收眼底。
“祝融一脈?你這小子是說,郡守府隐藏的那些家夥,是祝融一脈的人?我警告你,你們這些小家夥可能不了解祝融一脈的事情,但是我要與你們說,祝融一脈可不是可以随随便
便而提及的,這事關重大。”
白面書生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動,對于祝融一脈的事情,他一介頂尖級别修士,沉浸世間多年,所知曉的大陸隐秘自然也不是苦木他們這些小輩所能想象的,而祝融一脈這種隐秘,尤其是對于他這種級别的修士來說誘惑力不可謂是不大的。
“白面前輩,有關于祝融一脈的事情,我們還是知道一二的,在這種事情上面,我們定然也是會有着足夠的把握才會确定這件事的真僞的。”
苦木深吸了一口氣,他的面色這時候看起來有些冷淡,但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手指頭卻是忍不住的不停晃動。
祝融一脈的事情,苦木心裏是知道這件事對于像白面書生這種級别的修士有多麽龐大的誘惑力,尤其是現如今,苦木是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否可以信任白面書生的。
這種龐大的誘惑力,是足矣讓白面書生背棄掉他此前與南離帝國所有的聯絡和交易,祝融一脈的事情,縱然是自己師傅劍聖風不平知曉的,也是會謹慎對待的,更何況是他白面書生?
所以說苦木現在擔憂的是,白面書生在知曉祝融一脈的事情之後會不會二話不說便選擇先将苦木他們這幾個小家夥給滅口。
不過看着白面書生接下來的反應之後,苦木逐漸也是放下了一些自己心中的戒備。
隻見白面書生沉思了一陣子,而後皺着眉頭說道
“這件事事關重大,風王爺可曾知曉?如若風王爺不曾知曉的話,除了你們幾個人以外,還有誰人知道這件事?”
雖然稍微的放下了一些心中的戒備,但是對于白面書生現在的警惕之心,苦木還是有的,他緊繃着神色回答道
“這件事目前隻告訴了白面前輩您一人,不過,我不确定關于祝融一脈的事情,梁郡守是否知曉,如若梁郡守知曉祝融一脈有關事情的話,他也是極有可能發現這些的。”
是了,祝融一脈的事情梁冀但凡是知道一些皮毛,他也是很有可能通過那個人身上的紋身而察覺出來一二的。
白面書生雙眸微眯,他斟酌了一番之後說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麽梁冀那裏便需要多多提防了,不過這件事情,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将這些事情彙報與風王爺他們。”
不過剛剛說完了這話,白面書生的雙眸之中跳過了一抹别樣的神情,他側着頭,神情玩味的看着苦木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我想你們本來是打算隐瞞與我的吧,怎麽,今個怎麽又着急忙慌的要将這些事情告訴與我了?”
白面書生又不是看不出來,他現在的身份和背景,苦木這幾個小家夥對自己都是一直提防警惕的要死的,尋常的事情都不樂意告知自己,更何況是現在有關于祝融一脈的這些事情,呵呵,估摸着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别的事情,所以苦木他們這才選擇将這件事情
也分享與自己知曉才對。
“我們,出了一些事情,忽地笑,前輩你知道的,他精氣神損耗太多,暫時隻能休養,世子殿下身中蠱毒,以及,我們逮捕了一位代表着國内一股勢力想要對世子殿下下手的家夥,現在我們幾個人能夠繼續執行任務的,隻剩下了我和齊無恨我們兩人,所以。”
苦木語氣中止不住的喪氣剛剛說完了這番話,白面書生卻是直接接替他說完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
“所以說你們想要讓我幫你們先把你們的任務處理完畢?此事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啊苦木,我知道的,風王爺他交給了你一些小玩意,對麽?”
白面書生并沒有理會苦木剛剛言語中有關于周不疑或者說是忽地笑的事情,反正在他看來隻要人沒死就沒什麽必要讓他上心。
能夠讓他白面書生現在上心的,也就隻有風不平給與苦木的那些東西了。
至于白面書生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嘿嘿嘿,這些就是白面書生自己的小竅門了。
隻見苦木聽到了白面書生如此幹脆利落的話語之中,先是楞了一楞,而後很快的便是平複下來了心情,他不慌不忙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張普普通通的紙條,放在了桌子上。
白面書生在看到這張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麽出奇的紙條之後也是有些傻眼,不過他很快的也是回過了神,他拿起那張紙條攤開一看,在看清了紙條上面風不平親筆書寫的那一行字了之後,白面書生不知爲何突然笑了笑。
沒過多久,他便是将那張紙條疊好之後放到了自己的衣袖,而後饒有風趣的一笑,語氣裏面又有些惋惜的長歎說道
“哎呀呀,風王爺開出來的條件,我還真是無法拒絕呢,得,那我便,先暫時性的幫你們一下吧,不過苦木,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可以在這段時間裏面幫襯你們,但是你們也要知曉一件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白面書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轉了身,隻給苦木留下了一道背影,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
“我若是圖謀不軌的話,你們幾個小家夥早就已經死在了那院子裏面了,我與你們之間的修爲,足以讓我随随便便一隻手便可以輕松捏死你們幾個,有警惕之心是好事不假,但是,這些警惕之心也要适可而止,當然了,至于你們的事情,明日起,我會接管的。”
說完了這話之後,白面書生将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着的茶杯向後一丢,不偏不倚的正好丢入了苦木的懷中,待得苦木擡起頭來再看白面書生的時候,白面書生已經消失不見了。
拿着手中的這個茶杯,苦木的臉色有些難看,白面書生臨行前與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是實話不假,但是對于苦木來說,毫無疑問又是一個來自現實的挫敗。
白面書生的修爲,确實足以輕輕松松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他們,他們也很難有什麽反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