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有了一些亮光的時候,黑袍聖君渾身狼狽灰頭土臉的回到了西坤軍營,他無力的癱坐在軍營門口的轅門邊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臉上的泥濘已經是讓他這時候的面色看起來極度的狼狽。
“咳咳咳,紅袍騎士,呵呵,南離,那個白家老不死的,還真是給老子玩了一手大的,咳咳咳,哈,老子還跟個傻子一樣傻愣愣的沖了上去。”
黑袍聖君從自己的腰上取下水囊,大口的痛飲着,即便說是他的修爲強大,但是面對着那種軍隊的包圍,饒是修爲強大在那種場面之下還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尤其是這一次的夜襲,黑袍聖君是專門從西坤軍營之中挑選出來了一千還算是能看的士卒,原本按照他的計劃來看的話,這一次的夜襲最少也是可以将南離軍營的糧草辎重焚燒一半的數量,他之所以當時挑選在那處草叢埋伏,原因就是因爲根據他的情報來看,從那處草叢殺出來之後直奔南離軍營放置糧草辎重的地方距離是最近的。
這一點他也是算好了對面那位白家老帥的心理,膽大包天的做出來了這個計劃的打算。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來看,這一次的夜襲是絕對不會失敗的,最多也就隻會是那些西坤士卒全部交代在了南離軍營而已,但是那樣的話他們的任務也是會完成的差不多的。
哪像是現在,自己一個人在深山之中逃竄了一整個晚上,狼狽不堪的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樣爬回了西坤軍營。
那些紅袍騎士的出現,讓他黑袍聖君直到如今心中還是有些懼意的,紅袍騎士給他心中留下來的陰影,原本這麽些年過去了,他以爲自己已經是将那些陰影消化的差不多了,沒成想啊,昨夜的碰面之後,那所謂的消散,其實隻不過是被他隐藏在自己内心深處了而已。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啊,老子還真是,不如你呢,白家的老不死。”
黑袍聖君倚靠在轅門邊上,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的大笑着,他的笑聲之中充滿了無止境的荒涼與絕望。
這一次啊,七路先鋒軍,算是正兒八經的什麽屁事都沒有幹出來,就倒在了南離軍隊的手下,倒在了那位白家老帥的手底下。
是,現在在黑袍聖君背後的西坤軍營裏面還是有千餘的西坤士卒的,但是那些西坤士卒都是一些什麽?
那都隻不過是一些負責運輸後勤生火做飯的後勤兵罷了,讓他們推推辎重車做做飯勉勉強強還可以,讓他們拿着武器上戰場打仗?
呵呵,黑袍聖君啊,還真是感覺到自己這一次,算是敗在了那位白家老帥手上。
連一丁點的利息都沒有讨回來,自己,簡直就是丢大發了臉。
“咳咳咳。”
黑袍聖君将水囊丢在一旁,他整個人現在不停的搖着頭,身子開始了微微的顫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面,他們西坤王朝是沒有任何對于南離帝國發動戰争的力量了。
他現在啊,隻能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後方的那些後序軍隊的到來,就他黑袍聖君現在手頭上的千餘夥夫,現在能不能保得住性命都看對面南離軍營裏面,那位白家老帥對他們仁慈不仁慈了。
若是仁慈一些的話,那他們還能活命,還能夠支撐到後序軍隊的到來,但若是不仁慈的話,那就好說了,就他媽這些夥夫兵而已,哪怕是算上他一個黑袍聖君,南離軍隊也就隻需要派出來兩三千人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将他們盡數剿滅,而且損失還不會特别的大。
當然了,更别提黑袍聖君他看着像是那種會随随便便就死在戰場上的人嗎?
開玩笑,他比誰都要惜命,跟這些夥夫兵死在一起,他黑袍聖君是不會辦出來這種在他看來愚不可及的事情的。
“軍,軍主,軍主大人。”
從轅門裏面跑出來了一些人,這些人看着倚靠在轅門邊上的黑袍聖君這副狼狽的樣子,頓時他們的心中就有了一些慌亂,畢竟黑袍聖君一夜不見變成了這副模樣,着實是讓他們感到了一些心慌啊。
尤其是在其中一些人知道了黑袍聖君這一夜去幹了什麽事情的時候,看見了黑袍聖君這灰頭土臉的樣子,他們也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軍主大人,夜襲,失敗了嗎?”
一個年輕的将領試探性的口吻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黑袍聖君一個殺意十足的冰冷眼神,黑袍聖君冷笑了一聲,而後不知道他又是想到了什麽,竟是又莫名的嘿嘿笑了笑,再之後啊,他便是站起了身子,一搖一晃的轉身走入了軍營。
一路走啊,身後的那些西坤士卒和西坤将校們也就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衆人也不敢上前去攙扶着這位黑袍聖君,因爲他們都是怕死的。
要知道他們的這位軍主可一直都是性情暴虐不堪的那種,轉眼之間談笑風生的時候都能将與他前面唠的極好的一個人下一秒就給那人給殺掉。
他們可不确定,自己若是上前去多此一舉的話,會不會引來這位主的殺意,到時候稍有不慎丢掉了性命,那可是十分不劃算的。
就這樣,他們一群人跟在黑袍聖君的身後,這樣的狀态之下,黑袍聖君走到了幾分鍾之後,來到了軍營的一處校場,他在這裏停下了腳步,而後閉上了雙眸,又是不知道在他的心中開始了什麽思索的想法。
良久的沉默之後,黑袍聖君再度睜開雙眼,這時候的他,已經是全然驅除掉了渾身的一些污穢的氣息,他轉身對着身後衆人之中的一個将軍勾了勾手。
那名将軍也是隻能識趣的連忙走上前去,在他來到了黑袍聖君面前之後,拱手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對着黑袍聖君開口說道
“軍主,有何事請盡管吩咐屬下。”
然而,他的這話一出,黑袍聖君卻沒有立刻的回複與他,他這樣低着頭等待了許久之後,還是沒有
等到黑袍聖君的回話,于是乎他就有些着急了,隻能小心的擡起了頭,想要看看這位爺到底在幹什麽。
然而等他剛一擡頭之後,他隻見到黑袍聖君的一隻手掌已經是懸浮在了他的腦門上空,他這裏剛一要擡起頭,黑袍聖君那裏已經是按下了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這名将軍隻感覺自己的渾身都像是被一種強大的吸力給吸附住了一樣,他的渾身四肢都不受控制的沒有任何的動彈,就這麽僵直在原地。
“軍,軍,軍。”
他想要開口詢問自己心中的不解,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努力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他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喉嚨,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的喉嚨被人用東西堵塞住了一樣。
“成爲老夫的養料吧,乖。”
黑袍聖君平靜的對着這名将領說出了這番話,而後那隻手掌再度開始用力的按在了這名将領的腦袋上,貪婪的吸收着這名将領渾身的元氣。
“多嘴的家夥,是要受到懲罰的,記住了嗎?”
沒過多久,這名将領竟是變成了一具幹屍,張着一副嘴巴,而後渾身僵硬的倒在了地上,而這一幕啊,在那衆人看來,心裏面可都是慌極了,他們此時看向黑袍聖君的眼神之中都是有着忍不住的恐懼和害怕。
黑袍聖君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而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對着地上的那具幹屍冷哼了一聲,而後自己便是轉身向着軍營深處走去了。
這一次之後,那些西坤将校和士卒們,可再也不敢跟在這位軍主的身後了,因爲光是有這麽一具幹屍在這裏躺着,他們的心中哪裏還有什麽膽量跟在這位爺的身後啊。
明明在不久之前,那名将軍還在他們面前活蹦亂跳的,結果這才過去了多久,竟然已經是從一個活蹦亂跳的年輕大小夥子,變成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幹屍?
這種事情,着實是讓他們心中對于這位軍主的恐懼到達了極點。
是,沒錯,西坤士卒是很喜歡跟在黑袍聖君的麾下打仗,那是因爲黑袍聖君的戰略水平确确實實是跟着南離帝國那兩位名帥都是屬于同一級别的,所以說跟在如此的一位虎帥的麾下聽候差遣,無論是對于尋常的士卒還是将校來說,無疑都會是最好的。
畢竟跟在這種軍主的麾下,他們隻需要遵從命令照做就好了,完全不用擔憂一些有的沒的,況且,黑袍聖君先前帶領着西坤王朝可是打過不少有數的大勝仗的,這些可都是曆曆在目的,所以也就是因爲這一點,西坤士卒将校們都是最喜歡跟在黑袍聖君的麾下的。
隻不過啊,他們喜歡歸喜歡,但是他們對于這位軍主還是挺發怵的。
兇名在外啊,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難,無論是屠城還是坑殺士卒,這位軍主都是幹過不少次的,而且即便是自己人,這位軍主手上也不知道到現在爲止沾上過多少同僚的鮮血乃至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