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正在金陵皇城的風不平正站在一座大殿裏面,眼神微眯,咂了咂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封周敦頤親筆書寫的信紙。
“來人。”
風不平擡頭冷聲喊道。
很快的,就從宮殿外一路小步的跑進來了一位太監,這名太監在進入宮殿之後直接便是應聲跪下,對着風不平莊重的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回道
“奴才在,風王爺請吩咐。”
風不平冷哼了一聲,而後眼神之中散發出來了一抹寒意,嚴肅的吩咐道
“去喚乾公公來孤這一趟,就說孤有要事與他商談。”
“奴才遵命。”
太監小心翼翼的答道,而後連忙起身,轉身之後一路小跑着的就是出了宮殿,去尋乾公公去了。
宮殿内,風不平坐到了椅子上,握着信紙的那隻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而至于另外一隻手則是扶着自己的額頭,有些傷神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口中不禁感歎似的自言自語說道
“也不知這難道就是命數嗎?怎麽二十年過去了,那個鬼物終究還是沒有被道家術法鎮壓,命運的威力,還真是讓人感到有些心寒。”
自言自語的說完了這句話,風不平再度歎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又有一些不知所措,雖然說在當初他并沒有與乾公公一起去鎮壓天柱山下的那個老鬼,但是從乾公公事後回到金陵與他所提起的一些隻字片語,風不平已經是被那個天柱山下的老鬼吸引了一些注意力。
呵呵呵,那可是乾公公這個道家大能的修士都力戰不下的老鬼,最後隻能靠着道家的三重術法才能勉強鎮壓,結果到現在看來,那個老鬼在當年的三重道門術法下逃脫了出來,經過了這麽二十年的時間,那個老鬼的修爲,縱然是他風不平,這時候也隻能感到一抹忌憚了。
因爲這種未知的可能性,再加上二十年前的時候那個老鬼都能力戰錦衣衛一票品級修士以及乾公公這麽一位指揮使大人,最後還從道門術法下撿回一條性命,這等本事作爲邪修來說已經是值得讓風不平對其感到一抹忌憚了。
邪修是什麽?風不平這麽多年了死于他劍下的邪修又不是一個兩個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作爲道門和佛門這兩大門派來說,他們對于這種邪修的手段可是數不勝數,況且當初二十年前使用道門手段的還是那時曾經有着道門雙子星之稱的乾公公,但是結果卻是,那個邪修最後還不是沒有被那些道門克制手段給鎮壓。
這個結局,已經是從側面證明,天柱山下的那個老鬼與普通的那些邪修之間可是有着天大的區别,因爲最起碼光是風不平這些年劍下的邪修可還是有不少踏入那一層次的邪修,最後還不是被風不平幾劍下去灰飛煙滅,可以說,對于踏入了那一層次的邪修來說,風不平也算是最有發言權和體驗的一個人了。
隻因爲他風不平經曆的不少,所以他也能從當初乾公公與自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對天柱山下的那個老鬼産生了一抹興趣。
天柱山的那個老鬼既然可以從那種道門手段之下活着出來的邪修,
這就已經與死在風不平劍下的那些邪修已經不是一個級别的邪修了。
死在風不平劍下的那些邪修雖然也有踏入那一層次的而且不少,但是也不至于到達這種連道門手段都對其産生不了鎮壓的效果。
風不平可以感覺的出來,就是這些年他所遇見的那些邪修們要是經曆了二十年前乾公共公對待天柱山下那個老鬼的三重手段的時候,那些邪修定然是沒有什麽機會可以活下一條性命的,這一點,風不平是可以猜測出來的。
沒過多久,從宮殿外面,乾公公面色有些凝重的踏着步伐走了進來,他進入宮殿之後,風不平也是随即睜開了雙眸,二人四目對視之下,風不平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那張信紙遞了出來,乾公公上前幾步,雙手接過那封信紙,認真的看了幾遍過後,乾公公的雙眸頓時睜大,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随後擡起頭滿臉震驚的看着風不平,道
“這,信上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風不平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點了點頭,說道
“都是真的,這信是敦頤親筆書寫的,敦頤的字迹你也是認得出來的,他這小子從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什麽迷糊,肯定是他親眼見到了那個老鬼,又或者說是他有了确切的證據,否則的話,敦頤是不會說這些話的。”
乾公公也是歎了一口氣,他哪裏不知道,他在看到這封信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是認了出來這是周王爺親筆書寫的一封信,所以說在認出來筆迹的同時,乾公公的内心已經是對于前線的戰事做好了一些準備。
因爲若不是前線戰事出現了什麽大事的話,就按照周王爺的那性子,是斷然不會如此的便輕易書寫一封信專門與風不平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周王爺是不會驚動風不平的,這麽些年過去了,對于周王爺,乾公公還是了解頗多的。
“這,這不可能啊,那個老鬼怎麽可能會從那等手段之下撿回一條命,那等手段想當年可是一次性鎮壓過數位頂尖大能邪修的,怎麽,即便是我當初沒有徹底的發揮出來陣法的實力,但也不至于會被那老鬼撿回一條命吧。”
乾公公的面色變了又變,他的這張絕美妖娆的面孔上,也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些恐慌,因爲若是說他這幾十年以來記憶最清的是什麽事情的話,二十年前鎮壓天柱山下那個老鬼的事情,無疑将會是其中之一的,因爲那個老鬼當初給自己留下過的記憶,可是讓他無論如何都是忘卻不掉的。
可是他如何能夠想到,自己當初費盡心機,到最後施展陣法的時候連自己的精血都用上了,結果二十年過去了,現在那個天柱山下的老鬼竟然又出現了,這種事情,如何不能讓他乾公公感到恐慌呢?
他對于道門的所學,在當年鎮壓那個老鬼的時候已經是用出來了一些可以被稱作壓箱底的手段,哪怕是二十年過去了,乾公公能夠展露出來的道門手段,當年所施展的那些,仍然是可以被稱作一絕的。
“雖然這件事情你短時間之内感到有些無法相信,但是無可否認的是,這已經是現在發生的事情了,乾公公,對于
那個天柱山下的老鬼,你了解的最多,今日孤喚你而來不隻是單單爲了說要讓你知道這件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想要從你這裏盡可能的多了解一些有關于那個老鬼的一些事情。”
風不平自然是知道周敦頤之所以要與自己專程的書信一封意義何在了,還能是因爲什麽,二十年過去了,别說是周敦頤了,就算是乾公公這位當初親身經曆過的人現在都不一定說得清楚那個天柱山下的老鬼現在修爲到達了什麽地步。
之所以給自己說這件事,周敦頤抱着的意思也就是想讓自己過去壓陣,若是那個天柱山下的老鬼經過這二十年的時間修爲強大到一些地步的話,還是需要自己過去壓陣的,否則的話,天曉得會發生一些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
乾公公沉默了一陣子,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雙眸有些深意的看向風不平,神色變得有些嚴謹的說道
“這件事,王爺,我也無法把握一些的,您也看得出來,就連道門的手段也拿那個老鬼沒什麽辦法,不過王爺。”
說到這裏的時候,乾公公的雙眸之中閃爍過了幾抹殺意,他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
“請王爺務必将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好嘛,這句話一出,風不平看向乾公公的眼神都變了,他哪裏聽不懂乾公公話中的意思,還不是想要從自己這裏領這份差事。
“你有把握嗎?二十年前的時候你都無法将他徹底鎮壓,二十年過去了,天柱山下的那個老鬼修爲現在到達的地步就算是孤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手刃。”
風不平皺着眉頭,他這話還算是有些誇張了,若是正兒八經說的話,他與那個老鬼對上的話,那個老鬼是絕對不會有半分勝算的,而之所以爲什麽風不平會說出這番話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爲就算是風不平估計也沒有确切的把握可以将那個老鬼給徹底斬滅吧。
然而乾公公卻是擠出來了一抹笑容,他說道
“這一點王爺大可放心,即便是那個老鬼從二十年前我的手段中撿回一條命,那麽他也定然會是受了重創,這種重創我是可以保證,那個老鬼沒有十幾年的時間是絕對不會根除的,現在的那個老鬼,說不定實力還不如二十年前。”
聽着乾公公這主觀意味更加鮮明的話語,風不平皺着眉頭沒有松緩,他在考慮,也在糾結,因爲他無法确認乾公公的這話是否真的如同他的判斷。
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又任何的猶豫下去了,因爲從周敦頤寄信開始到現在估計最少也過了兩天時間了,對上那個老鬼的事情的話,是定然不能耽誤的。
“如此的話,這件事,便交由你去辦吧,這次,羽林衛,錦衣衛,東西兩廠,皇城供奉,随你挑選,孤隻望你将那老鬼,徹底鎮壓,最不濟也要将那個老鬼帶回金陵,絕對不能讓那個老鬼繼續逍遙在這個世上,懂了嗎?”
“王爺放心,這件事,我有把握。”
乾公公恭敬嚴肅的對着風不平行了一禮。
他要的,就是風不平的這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