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恨皺着眉頭,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接連的看向那個家夥了好幾眼,而後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着苦木說道
“苦木,這件事,劍聖大人務必是要知道的,若不然的話,這件事可就有些讓人感到經不起推敲了。”
齊無恨說的這句話,也是有着雙重的意思,第一重的意思,自然也就是指出風不平在南離帝國的地位不凡,哪怕是離帝也很難在某種意義上與風不平的地位有什麽相比的可能,而第二重的意思呢。
齊無恨自然是發現了,躺在牢獄裏面的那個家夥,現在雖然說是奄奄一息的,但是就他們這些人剛剛在外面所說的那些話,裏面的那個家夥定然是一字不差的聽的差不多了,嘿嘿嘿,他這時候搬出來風不平這麽一号大神。
自然也有着震懾裏面的那個家夥的意思爲主。
“你們啊,還是悠着點吧,這些事情随随便便的就給一些老頭子們說的話,就沖那些老頭子們的脾氣,搞不好直接沖過來要把這個可憐的家夥給折磨成什麽鬼樣子。”
齊無恨緊接着,又意味不明的補上了這麽一刀,他巧妙的把控着裏面躺着的那個家夥現在心情的一些轉變。
這些手段,也算的上是他齊無恨的一個拿手絕活。
畢竟光是能夠時時刻刻的掌握着對面那人心情哪怕是絲毫的變化,這也已經是有些齊無恨作爲錦衣衛來說爲數不多的錦衣衛手段了。
自然的,這定然是除去殺人技了。
苦木自然而然的也是迅速的察覺出來了齊無恨這番話語技巧的展現,他雙眼微眯,繞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牢獄裏面躺着的那個家夥。
哈,自己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的變化呢,這個齊無恨,這些小手段玩的還真倒是有些讓人措不及防。
苦木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抿嘴說道
“這是自然,此事我定然會即刻書信一封送于師傅。”
說罷了這話,苦木起身站了起來,他腰間的魚腸劍在這有些昏暗的地牢裏面奇妙的閃爍出了幾抹亮光,在這昏暗的地牢裏面,也算是一個亮眼的玩意了。
“也罷,那我等也不必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對了,陳杭。”
齊無恨随着苦木站起了身,他也緊跟着站了起來,剛拍了拍自己褲腿上的一些塵土,嘴中便喚道還在一邊有些尴尬的陳杭。
“屬下在屬下在,千戶大人請吩咐。”
陳杭連忙拱手恭恭敬敬的回複道,他顯然的還沒有從剛剛的那一陣話語之中回過神來。
“我們幾個就先出去了,你這幾天就先蹲守在這裏,好好看着這個家夥,反正我看你對這牢獄裏面的一些東西不也是挺感興趣的嗎?到時候你也四處轉轉吧,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齊無恨草草的對陳杭交代完了這些話之後,便側頭看向苦木,對着苦木神秘的一笑。
“走吧。”
苦木平淡的從嘴巴裏吐出了這兩個字。
話音落地,苦木和齊無恨扭身向着牢獄外面走去。
而忽地笑呢?
他有些惱怒的翻了一個白眼,而後也是感覺有些無奈,最後也隻能跟上了這兩個家夥的腳步,講道理,他可一點都不想在這裏呆上一秒了,這個地方實在是讓他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若是在這種地方呆久的話,哪怕是手上握着那個據說有着奇效的錦囊,他忽地笑仍然也沒覺得自己能夠在這種地方呆多久。
可能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忽地笑無論怎麽說都是有着一些佛門底子的原因吧,雖然說禅宗和佛門這些年以來的争紛鬧的沸沸揚揚的,但是無論再怎麽說禅宗的源頭可也是佛門的,佛門什麽的,可能會對這種殺氣蓬勃哪怕時隔不知道多少個時代還是這般兇狠血腥氣味的地方多呆上一會兒嗎?
那怎麽可能嘛,所以說也有極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忽地笑才會對于像是類似這種血腥氣味濃厚的不像話的地方感到一種天然的抵觸感。
自然的,在看見了苦木他們要出去,忽地笑也就沒多問什麽了,十分幹脆的直接就是跟着苦木和齊無恨他們身後出去了。
一路走過漫長的幽黑地道,三人終是出了地牢,再看見了久違的陽光之後,哪怕現在的時辰已經黃昏了,但是鼻子聞着這些周遭血腥氣味總算是有些淡了的空氣,忽地笑啊,這時候可是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些較爲新鮮的空氣。
“你這個家夥,不至于這麽誇張吧?”
齊無恨有些鄙夷的眼神盯着這副樣子的忽地笑,好家夥,你忽地笑這搞得跟那地牢裏面的空氣有多麽的肮髒一樣,雖然說确實,那地牢裏面的空氣确實不是常人能呆下去的,但是你忽地笑是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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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至于嗎?
忽地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齊無恨,嘟囔了一陣子之後,極度不情願的說道
“我又不是你這種家夥,老子可是禅宗的弟子,就那種屁地方,老子要是能在那種地方呆下去的話,呵呵呵。”
忽地笑剛說完這話,他又是随即想到了一點,那就是說自己這麽說好像也不是很合适的來着,因爲若是自己師傅鐵箭禅師的話。
會對這種地方的反應跟自己這樣反應這麽大嗎?
啧啧啧,說白了還是自己的原因,得得得,還是不繼續往下說了,要是再說下去的話,鬼曉得齊無恨那個家夥又該嗷嗷出來什麽話。
但是啊,齊無恨又不是什麽傻子,光是從忽地笑的嘴中說出了禅宗的字眼之後,他就已經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但是看着忽地笑沒有繼續往下說,他也就沒了嘲諷打趣忽地笑的興緻了,因爲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可真是好家夥,我都迷瞪,你這個家夥看我幹什麽,老子現在心情十分不爽我跟你講,你要是想打架的話老子現在也奉陪,怎麽着?打不打?
”
忽地笑在看到了齊無恨這副神情之後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咬着牙,從他嘴巴裏面一個字接着一個字的活生生的蹦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我可不跟你打,你要是手癢的話你自己個去找苦木打架去,反正我看你最近膨脹的很,也就苦木可以治治你這毛病了。”
齊無恨對着忽地笑翻了一個白眼,而後沒什麽好氣的将話題轉移到了苦木的身上。
這一刹那之間啊,周遭的空氣也像是瞬間凝固了下來,齊無恨撇撇嘴,反正他是知道的,别看現在忽地笑現在這副樣子,但若是真的要讓他跟苦木打上一架的話,忽地笑指定是跑的比誰都快的。
開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忽地笑跟苦木的那幾次單打獨鬥,可都是被苦木沒費多大力氣兩三招就擊敗的水平,讓他去找苦木打架?還是省省吧,他又不傻,跟自己打的話他還能憑借扶桑弓占據一些上風,但若是讓他跟苦木幹架的話,他哪來的什麽勝算可言,那到時候的戰局簡直就可以說是一邊倒的好不好。
“哼哼哼。”
忽地笑感覺臉頰有些火辣辣的,最終也是隻能哼哼了幾聲之後,便不作聲了,他将頭扭向一邊,不想對上齊無恨看向他的眼神。
“好了,既然如此的話,苦木,我稍後便以錦衣衛千戶的名義書信一封,從附近的分部調來一些可信的錦衣衛護送書信送往金陵,這件事情,指揮使大人要是知道的話,我們也會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齊無恨有些謹慎的嚴肅說道,他們現在畢竟可是了解到的可是那有關于祝融一脈族人的消息,這個消息無論是在大陸的哪個國家哪一個地方散發而出的話,無疑都是會引起巨大的轟動的,所以說啊,他們這幾個家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考慮的還算是周全的,最起碼在這方面上,他們這幾個家夥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的。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提前讓南離國内一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知道就是了,若是讓他們知道的話,這件事情可就會變得棘手起來了。
所以說齊無恨他才會十分幹脆的跟苦木說打算将這件事先告知他們背後的勢力,因爲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最大限度上保證這件事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之内。
不過啊,齊無恨一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面,不知爲何竟是突然浮現出來了一張肥胖的笑臉。
梁冀!
齊無恨咬了咬嘴唇,他現在甚至都隐約的有些覺得,會不會梁冀其實現在也已經是知道了有關于地牢裏面關押的那個家夥便是祝融一脈族人的事情,畢竟他雖然與梁冀沒有正式的見過面,但是根據他在錦衣衛檔案庫了解到的有關于梁冀的實力以及從苦木他們這裏得知的有關于梁冀的一些手腕,他已經是将梁冀放到了一個頗高的位置上。
他開始懷疑,梁冀會不會現在心裏面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内幕,而後梁冀也有一些異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