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山谷深處,那個長相奇醜的矮小男子正跪在地上啃食着他面前的一具身着南離士卒甲胄的男子,再看看那名屍體已經被啃食的支離破碎的南離士卒,他的面容上到現在還是保持着一抹驚悚的模樣,雙眸都睜的大大的,面色慘白的不像話,看樣子啊,這個南離士卒在死之前像是看到了什麽讓他一瞬間被吓破了膽的一幕一樣。
不過再看看那個長相奇醜的矮小男子,這一切也就都說得通了。
估摸着啊就是這名南離士卒在這裏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這長相奇醜的矮小男子正在做着一些讓他生平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一幕,而後這才被吓成了這副樣子,緊接着,這名南離士卒估摸着就應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啧啧啧,看起來,倒是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呢。”
這名長相奇醜的矮小男子擡起了頭,猙獰的面孔嘴角微微的上揚,他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山谷前方,他從前方不遠處,可是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看來,當年的老朋友,也來了啊,嘿嘿嘿,當年的那一遭,可是讓老鬼我整整休養了十五年呢,當年對老鬼我所做那些事情的那些家夥們,老鬼我可是要一件一件的從你們身上都讓你們給老鬼我還回來。”
這矮小男子舔了舔自己嘴唇的鮮血,他抿了抿嘴唇,像是在細細的感受着血液的味道,又不禁的自言自語說道
“啊,這些南離士卒們的鮮血,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鮮美呢,哈哈哈,桀桀桀,不過啊,這五十個南離士卒還真是有些麻煩,讓老鬼費了好一番功夫這才全部解決掉,啧,結果到頭來能夠讓老鬼我暢飲的也就隻有面前的這個家夥,還是不夠啊,嘶,若不是二十年前那個道家的臭道士,老鬼我也不至于實力大損,到現在竟然連殺一些士卒都費了好一番功夫,嘿,等老鬼我再暢飲一番鮮血之後,想來也就可以恢複一些内力了。”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這個矮小男子頗爲嫌棄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他吸的差不多的幹枯屍體,他随意的将這屍體丢在一旁,而後從地上站起了身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後饒有興趣的眼神看向前方還布滿着濃霧的山谷入口,他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一些渴望和,忍不住的興奮。
他雖然說在二十年前被乾公公他們那些錦衣衛的三重道門鎮壓手段給差點活生生的磨滅在當場,哪怕是說後面僥幸撿回了一條性命,但是也花了十五個年頭的時間來休養調理自己的身上傷勢,到現在了也有二十個年頭了,别看他現在還能搞出來這些手段,但是實際上他現在的戰力,連二十年前時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不過這老鬼也沒有任何的慌張,因爲他這種在世人眼中的邪道修士,恢複修爲的手段那可是層出不窮了。
就比如他,他恢複修爲最直接的手段那就是大量的鮮血。
當然了,吸收修爲越強的人的鮮血,這老鬼恢複實力的速度也就會更加快。
不過顯然的,這些南離士卒的血液,遠遠無法滿足這個老鬼所需要的鮮血量,他微微咳嗽了兩聲之後,邪魅的一笑過後,便消失在了這片濃霧裏面。
而在夜晚降臨之後,周敦頤正坐在自己營帳的椅子上,他耐心的模樣和沒有褪去的衣物,都從側面擺明了他正在等人。
隻不過啊,這都這麽晚了,也不知道這位周王爺等的那人到底是誰。
沒過多久,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了,緊接着便是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身着飛魚服的中年錦衣衛,這名錦衣衛的臉上一道十分惹人注意的刀疤占據了他的半張臉頰,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總之啊,這名錦衣衛的身材是标準的魁梧身姿,長相也沒什麽出奇的,能夠讓人一眼注意到并記住他的,也就隻有他那占據了半張臉頰的刀疤了。
“王爺。”
這名錦衣衛在走
進了營帳之後看見周敦頤正坐在那裏等着他的到來之後,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吃驚的神色,隻是簡單的對周敦頤行了一禮後,便是走到了周敦頤的對面,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周敦頤對此也沒說什麽,隻是将雙手攤開放在桌子上,歎了口氣之後說道
“你知道孤今天爲什麽非要見你一面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周敦頤的面色也沒有什麽輕松的神色,他的神色自從在白天的時候從山谷那裏确認了那個不人不鬼的家夥還存活在這個世上之後就一直都是緊繃着一張臉,他對那個不人不鬼家夥可以使用的手段,哪怕是靠着他的聰明才智到現在細細的盤算了半天之後,說句實在話,他周敦頤也并沒有想出來什麽好對策。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軍中留下暗号,讓這名錦衣衛在夜晚來找他一趟,隻因爲周敦頤知道,遠水解不了近火,他現在要是碰見了那個不人不鬼的家夥的話,能夠得到一些破解法子的辦法,也就隻能去從這名錦衣衛身上了解到一些當年的實情了。
不因爲别的,隻因爲,在二十年前乾公公鎮壓那個不人不鬼的家夥的時候,這名錦衣衛當時就在乾公公身邊。
時間要是向前推上二十年的話,周敦頤面前的這個錦衣衛在錦衣衛衙門上下可還是有另外一個綽号的。
【閻王莫敢笑】這可是周敦頤現在眼前這名錦衣衛在二十年前的綽号。
可惜啊,在二十年前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這名錦衣衛便是暗自隐退,向乾公公請辭,自己主動調離錦衣衛一線,退居二線。
本來這個要求已經是有些破壞錦衣衛的規矩的了,但是當年乾公公也是考慮到了一些鎮壓那個老鬼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也就隻能對此感到惋惜的同意了這名錦衣衛的請求。
“我知道,那個老鬼的氣息,哪怕是過去了二十年,我仍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嗅到他身上的那股惡臭味。”
這名錦衣衛在提到那個不人不鬼的老鬼的時候他的嘴角都在不由得咬着牙,看樣子對于那個老鬼他哪怕是經過了二十年的光陰心中的那抹痛恨還沒有消散而去。
想當年他可是飲恨敗在了那個老鬼的手上,隻能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指揮使乾公公與那個老鬼對陣,那個老鬼帶給他的傷痛,哪怕是時隔二十年,每次一想到那個老鬼的時候,這名錦衣衛的那半張臉頰上的傷疤還時不時的會感覺在隐隐作痛。
是的,這名錦衣衛那半張臉頰上的刀疤,可就是二十年前那個老鬼給他留下的一道讓他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印記。
“自從當年跟着指揮使大人鎮壓了那個老鬼之後,我對着鏡子看到了鏡子裏面自己的這道刀疤的時候,我就總是會時常在想,那個老鬼會不會從指揮使大人的手下撿回了一條命,呵呵,沒想到啊,過了二十年了,這個老鬼果然又被我逮住了,時隔二十年,看來老天爺都想讓我從那個老鬼的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這名錦衣衛的眼眸中時不時的都在閃爍着一抹殺意和忌憚。
殺意是因爲這道刀疤的原因,而忌憚呢?
二十年前的時候那個老鬼都能一巴掌把自己拍飛,自己當初可是連什麽還手之力都沒有,二十年過去了,自己還真的是不知道,過了二十年了,自己還能不能對的過那個老鬼。
“知道便好,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孤不了解,孤所知道的關于那個老鬼的事情還都是從乾公公口中得知的一些零碎的消息,這次在天柱山山谷深處發現了那個老鬼的蹤迹之後,孤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那個鬼東西,當年乾公公都沒有将他消滅,二十年過去了,孤再次碰上了那個鬼東西,現在看來也就隻能從你這位經曆了當年那次事情的人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了,風王那裏孤也書信了一封,不過風王那裏即便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趕來這裏,孤感
覺也要四五天的時間,四五天的時間充滿了很多的變數,你知道的,這些變數能夠改變什麽。”
周敦頤深吸了一口氣,他對待那個老鬼的态度與他當初設下這番圍困兩萬東巽軍隊時候的态度都是相差甚多,最起碼現在在對這個老鬼的态度上,周敦頤的神色一直都是緊繃的,因爲什麽?
還不是因爲擔心那個老鬼會不會搞出來一些讓自己措不及防的事情,對于東巽軍隊的變數周敦頤做過許多道應對的手段,但是對這個老鬼,周敦頤是一個能夠讓他安心法子都沒有準備好,那個老鬼的手段,周敦頤也一個都不知道。
可以說,恐怕就算是當年的乾公公,也不見得能夠把握的明白那個老鬼有什麽底牌沒有用出來。
當初乾公公煞費苦心的接連用了三重道門鎮壓那個老鬼,耗時九天九夜,結果到現在看來當年還是被那個老鬼給活生生的從那三重手段下逃了出來,這中間那個老鬼用了些什麽手段,乾公公知道嗎?
啧,就是因爲這種完全對于敵人沒有任何的了解,所以周敦頤才感覺有些無法心安的最根本原因。
這名錦衣衛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的神色也因爲周敦頤的這番話而變得有些憂愁,說句老實話,他當年能被那個老鬼一巴掌拍飛,二十年過去了,他也不見得能在那個老鬼的手下撐過一招,他可沒這個自信,雖然說他到現在爲止對那個老鬼仍然恨的刻骨銘心,但是他對于雙方實力相差的數還是知道的。
“王爺,當年那個老鬼的離奇手段就如現如今天柱山的山谷所發生的場景基本一模一樣,光是看着那些濃霧,我就可以從中感受到那個老鬼的氣息,隻不過若是王爺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些那個老鬼弱點的話,那您就是問錯人了,這件事包括指揮使大人恐怕也不知道,因爲您也看出來了,當年就算是指揮使大人祭出了道門陣法也沒有将那個老鬼徹底鎮壓下去,可以說,那個老鬼是我們錦衣衛自成立以來迄今爲止見到過最兇狠的邪道修士了,沒有之一。”
這名錦衣衛雖然不想承認這件事,但是怎奈這件事情确實是事實沒有錯,當年他們錦衣衛就連道家聖賢的幻象可是都幻化出來了,可是那個老鬼不還是活了下來。
那些他們所知道的克制邪祟的手段,在那個老鬼的身上好像統統都失效了一樣,弱點什麽的,恐怕也就隻能用壓制的實力才能打出來吧?
不過這名錦衣衛也知道,二十年前那個老鬼都能跟指揮使乾公公戰的不相上下,這時隔二十年過後了,若是那個老鬼的話,估計整個南離帝國也就隻有劍聖風王爺才能打得過那個老鬼吧?
不過周王爺這裏也說了,遠水解不了近火,風王爺現在遠在金陵,哪怕是快馬加鞭連夜将書信送過去,那來來回回最少也要四五天的時間,這四五天的時間那個老鬼又不會坐以待斃傻傻的就呆在山谷深處什麽也不幹,若是在這等待風王爺到來的期間内那個老鬼搞出來什麽幺蛾子的話,他們這裏,還真的不知道該準備什麽應對方法才能将那個老鬼給暫時擋住。
“如若是這樣的話,孤的想法很簡單,由你牽頭,在山谷擺下當初乾公公擺出來的那門道家陣法,孤這裏可以給你挑出來六千有内力的士卒爲你充斥陣法,這番的話,擋住那個老鬼四五天的時間,孤覺得應該是夠的。”
周敦頤微微咳嗽了兩聲,他也是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些事情。
隻不過現在的話,他還無法确定自己的那個想法到底能不能付諸行動就是了,因爲這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他才有把握。
“如此的話,我覺得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這名錦衣衛皺了皺眉頭,擺陣法的話,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雖然二十年前已經證明了這個陣法沒有辦法徹底的将那個老鬼給解決掉,但若隻是阻擋那個老鬼幾天時間的話,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