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主,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忽校尉雙手握着那封信紙,手指都有些顫抖,整個人現在的身子也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這簡直就是鐵一般的證據甩在了他們的臉上,就差沒有人黃楝和齊不棄直接說出他們二人的真實身份了。
你,原來叫齊無恨,啊。
忽校尉的情緒慢慢的有些失控,無力的跪在了地面上,腦袋垂了下來,他這十幾年以來一直都是在碌碌無爲混日子等待着生命的盡頭到來,然而卻是今年的這一場戰役,遇見了申包胥之後,申包胥的寥寥幾句話就讓他那塵封在心底許久的雄心漸漸的有些恢複,直到在擂台上敗給了齊無恨之後,忽校尉更是找到了當初年少時的那份熱血。
可,齊不棄,終究是齊無恨。
他,可是南離錦衣衛出身的探子,摯友,是做不了了。
然而申胥看待此事的樣子倒是極其平淡,面色沒什麽變化,頂多也就是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
原來黃楝便是那蟬聯武道大會冠軍的苦木啊,怪不得,怪不得表哥都敗在了他的手上,我就說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從來都沒有聽過的高手出來。
“集結鷹衛第一隊,随,随本帥一起,捉拿奸細。”
申包胥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這時候散發着一抹吓人的寒光,至于那長槍,早就被他給活生生捏成了兩半。
将半截槍身随意的丢在了地上,申包胥腳步如悶雷般的踏出,而身後,申胥則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對着那男子使了一個眼色,而後他便跟了上去。
鷹衛第一隊,在東巽的此番大軍裏面,也有另外一個綽号。
那便是,東巽太子隊。
對的,就是太子隊,至于爲什麽會被冠以這個綽号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編制爲十個人的小隊裏面,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乃是太昊伏羲氏的第九子,而且他還是在去年就被太昊伏羲氏立爲皇儲的正牌太子。
被太昊伏羲氏這位執掌皇權長達百年之久的聖君立出來的皇儲,那自然是因爲他擁有者讓其他那些皇子們都爲之心服口服的能力在裏面。
不然的話,豈不是顯得太昊伏羲氏的眼光太過拙劣?
這位九子,喚作太昊颛臾,早在年少時期就以一首馭下之術讓太昊伏羲氏爲止稱道練練贊不絕口,到了後面,太昊颛臾在武道上的天賦也漸漸的嶄露頭角,雖然不及申包胥那般優秀,但是卻也頭一次以東巽皇室的身份,登上了東巽潛龍榜前十的位置。
再加上太昊颛臾爲人溫潤謙虛,使得朝中大臣無論是少壯派還是那些沉浸宦海多年的老頭子們都對這皇九子另眼相看,即便是東巽丞相申植萃,都不止一次的對申包胥提起過這位皇九子,欣賞之意,申包胥都快要聽倦了。
而在去年立爲皇儲的時候,太昊颛臾就被太昊伏羲氏派去了邊軍曆練,然而今年的刺殺一事,卻搞得太昊颛臾不得不提前從邊境趕回成都城,在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後,太昊颛臾就加入了此次出征序列的鷹衛之中,因爲他的身份和實力,在
鷹衛裏面也混的風生水起,沒多久,就被申包胥提拔到了鷹衛第一隊的隊長之位上。
除去太昊颛臾之外,第一隊剩餘的九個人,個個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因爲現在東巽朝廷裏面勢力龐大的少壯派,其骨幹,就有他們九個人,而且他們九個人背後的出身,也是來自東巽的權貴世家之中。
申家這種千年世家在這九個人背後的世家面前,也就隻有文學底蘊可以稱道一二了。
可想而知,這九個人背後的世家,那可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所以說這太子隊的名号,不僅僅隻是因爲太昊颛臾的太子位,這裏面,本身也有着這十個人的身份和背後勢力都是巨矗的原因在裏面。
不過身份背景吓人是一碼事,這十個人在鷹衛裏面的序列是第一隊,那自然是有他們的理由的,他們十個人,每個人的修爲最低都是一品修士,而且因爲這陣子的磨合,他們十個人在一起發揮出來的戰力,肯定是比普通十個一品修士發揮的戰力要強上不少的。
想要捉拿苦木和齊無恨,出動第一隊,倒也不算是有什麽不對。
在站到苦木和齊無恨居住的那處客棧的門外時,申包胥的臉色已經鐵青的不成樣子,此時他的身後,也跟着十二個人。
十個人,是鷹衛第一隊。
另外兩人,就是申胥和,神色還有些低迷的忽校尉。
太昊颛臾的手臂上鐵青着一塊,手中握着一柄短劍,身上一身天藍色的尋常衣服,遠遠望去,在人群裏面,太昊颛臾的長相,倒是算的上普普通通了,因爲他的長相既不是那種讓人一眼傾心的地步,也不是多麽的俊秀,長相的話,算是挺普通的了,不過從他的臉頰上面,倒是可以看出來些許來自戰場曆練留下的痕迹。
“包胥。”
太昊颛臾将短劍插回腰間的劍鞘,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眉頭一鎖。
“殿下,怎麽了?”
這五個字,此時就像是被申包胥咬着牙從嘴裏說出來的一樣。
“如果當真是苦木的話,憑借我們這些人,你有把握留下他嗎?”
關于苦木的傳聞,太昊颛臾隻是從傳聞之中聽到的,苦木具體的戰力有多麽強,他是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的,最多也就隻能從申包胥敗在了苦木這件事裏面大緻的有一個較爲模糊的概念而已。
他們第一隊一起上的話,申包胥自然是不可能打得過的,但是申包胥要是想走的話,他們十個人也沒有十全的把握留下申包胥的。
更何況現在要捉拿的,還是敗過申包胥的苦木。
太昊颛臾的言外之意明顯就是,是不是還需要調過來幾隊人馬,穩妥一點爲上,畢竟這可是苦木,南離這一代裏面一等一的天才,要是活捉了這般的人物,那對于南離來說那可是一件極大的損失。
但是申包胥卻冷哼一聲,道
“我們這些人,夠了,申胥!”
申包胥對着身後低吼一聲,申胥從忽校尉的懷中拿過了一柄長劍,遞到了申包胥的手上。
握着手中的這長劍
,申包胥對着太昊颛臾認真的說道
“上一次敗在他的手上,是我不如他,但是此次,哼,他跑不掉。”
言語落下,申包胥沖進了客棧,直沖二樓,根據消息來看,苦木和齊無恨住在的房間,就在這座客棧的二樓裏間。
看着沖出去了的申包胥,太昊颛臾微微搖了搖頭,扭頭對着身後的隊員吩咐道
“六人分散客棧四周布置包圍圈,剩下的,随我上。”
說完這話的時候,太昊颛臾看了一眼開始咳嗽的申胥,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關心,被申胥注意到後,連忙笑着擺了擺手并且說道
“無事無事,殿下不用擔心我,我就在這裏和忽校尉守在門口即可,殿下且趕緊跟上表哥吧,畢竟對手可是苦木,更别提還有個齊無恨,表哥他一人的話肯定會打草驚蛇的。”
太昊颛臾無奈的看了一眼申胥,沒說什麽,扭身就快步走入了客棧,在上二樓的時候,一隻手掌已經按在了劍柄上面,随時都準備拔出自己的短劍。
然而等到太昊颛臾沖進了那二樓裏間之後,隻看見偌大的一個房間裏,隻有申包胥一人雙目有些無神的癱坐在地上,手中的長劍被申包胥丢在了地上。
太昊颛臾連忙上前彎下腰問向申包胥道
“包胥,怎麽了?被苦木他們跑了?”
然而申包胥聽到了這話之後隻是閉上了雙眸,沉默了良久後,才有些不甘的開口回答道
“不,苦木他們,已經走了。”
“什麽?!”
這次沒等太昊颛臾說話,那鷹衛第一隊的一人下意識的直接說出了此話
“軍主,你你你。”
隻見這人剛一吭聲,太昊颛臾回頭瞪了一眼他,那眼神裏面的冷光直接讓這人閉住了嘴巴,之後太昊颛臾才轉回來頭一隻手掌放在申包胥的肩膀上,柔聲問道
“包胥,你,是沒有留下苦木他們嗎?”
“不是,不是的,我,我來到這裏的時候,苦木和齊無恨,早就已經走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申胥用手帕捂着嘴巴一邊咳嗽一邊進了裏間,看着太昊颛臾有些無奈的對他說道
“我問過店家了,店家說住在二樓裏間的客人在一個時辰之前就退房走了,店家說,他們走之前好像是有一個老頭子和小孩子去裏間見了他們之後,他們二人才退房離開的。”
“看來,倒是來晚了一步啊。”
太昊颛臾喃喃自語的如此說道,但是回過神來,太昊颛臾問道申胥說道
“那店家可記得那個老頭子和小孩子的長相?”
然而申胥卻搖了搖頭,咳嗽了一聲後,才緩緩說道
“店家說,他隻記得那個老頭子穿着一身道袍,應該是一個道士,至于那個小孩子,他就記不得了。”
“老道士....會是,他嗎?”
也正是這時候,在城外不遠處的馬車上,苦木皺了皺眉頭,凝神看了一眼周不疑,對着木德老道士沉聲問道
“敢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