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城執金司衙門。
執金司原名執金府,其衙門首官名曰執金吾,執掌都城金陵城的所有的安全以及緝拿問題。
先代離帝之中有一離帝因其在位期間攻伐南離周遭各國,爲南離擴充了不少疆域,這位離帝在位期間南離的北方疆域線上,在一度時間之内已然延伸到了中牟城,那時的南離将整個中原大地都快要打下來了四分之一,要不是後面這位離帝的英年早逝,繼任的那位離帝昏庸無能的話,沒将那些土地消化掉,緻使南離在中原打下的那些土地最終都拱手送人。
而這位離帝也是因爲其開疆擴土的功績,最終被後世奉上谥号。
谥号曰:武
也正是南離武帝的在位期間,設立了八校尉這麽一個編制。
八校尉其中的一位,叫做中尉,也就多執金司衙門的前身了。
初始的中尉隸屬于八校尉之中,權力并不大,隻不過是執掌了些許宮中禁軍而已,負責保護曆代離帝的出行安全,除此之外中尉基本上就是個閑職了。
直到後面南離的又幾代離帝過後,中尉搖身一變,變成了執金府,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開始流傳起了那麽一句話
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
這句話也就充分的表達出來了在那個時候開始,執金府衙門的權勢,到達了一個頂點,一個連離帝都忍不住道出對于執金吾官職的豔羨不已。
那時的南離國内,還沒有錦衣衛衙門的出現,确切的說,那時候的南離國内,壓根就沒有什麽負責偵查情報和搜查國内全境的一種情報特務機構衙門出現。
禦史的話,指望他們調查民情,指證貪官污吏的話,那南離老早就會從根上爛的透透的,原因無他,禦史的辦事效率實在是太低了,再加上禦史們的清高性子,根本不會讓大部分的禦史做到真真正正的一身正氣浩浩蕩蕩的來狀告佞臣。
所以,在那個時候的執金府衙門權力的變化以及編制的獨立,讓當時的那一代離帝對于執金府衙門抱有了一股蠻大的期望。
到了最後,執金吾所轄執金府的監察觸手不再隻是停留在金陵城内,而是遍布籠罩了整個南離全部疆域,即便是在南離帝國周遭的幾個鄰國,執金府也會設有分部來借此探查情報傳回金陵城。
可以說,南離帝國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情報機構衙門,就是執金府衙門了。
不過雞蛋不可能一直放在一個籃筐裏面,南離帝國的情報來源也不隻能隻靠執金府這麽一個原本隻是執掌看守宮門禁軍的中尉來全部掌握。
于是乎,錦衣衛衙門的出現以及設立,其目地從開始都是爲了離帝爲了制衡執金府衙門的權柄來專門設立出來與執金府衙門來進行分權争權的。
況且錦衣衛衙門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情報特務機構,再加上你執金府的老大隻不過就是執掌北軍的家夥而已,跟離帝的關系再怎麽好,能好的過錦衣衛的總指揮使嗎?
所以錦衣衛衙門的初始目的本身就是爲了要跟執金府争權奪利,倆家衙門的人又怎麽會對對方有什麽好臉色看呢?
也正是因爲這麽個原因,所以說忽地笑在見到了錦衣衛的齊無恨之後,才會直接變得像是那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這倆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倆這一輩子基本上都不可能會尿道一個壺裏面去。
也是到了上兩代離帝的時候,執金府的權力已經縮水縮了好幾翻,偵查情報的輻射圈也從南方大陸縮減到了隻有南離本國内的十三州州部城市乃至都城金陵城才會保留下來。
權力的大幅度縮水,最終讓執金府擔當不起了府邸衙門的稱号,降格爲司部衙門,也就是現如今的執金司了。
但是這一代離帝因爲連自身的權力還沒有收攏到手,再摻雜上這幾十年裏面南離遭遇的各種變動,搞得執金司現在的這位總司長心中頓時浮想聯翩。
越發的想着自己說不定可以趁着這麽一個時機,将執金司恢複到以往執金府的風光時刻,讓那什麽錦衣衛,乖乖變成宮裏面的那些太監服侍着那些宮裏面的貴人就足夠了,探查情報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他們執金司才是最完美最棒的。
錦衣衛,呵,一身飛魚服看的倒是人模狗樣的,還是乖乖的當着儀仗隊就好了,反正花架子他們有的是機會展現,當個樣子貨不好嗎?還搞出什麽特務機構出來,真是差點讓人贻笑大方。
樣子貨,中看不中用的蠟槍頭,這就是執金司一直以來對于錦衣衛的諷刺話語。
而今日裏,執金司的副司長高骠亮穿着一身嶄新的黑色勁裝,整張臉上無止境的散發着怒氣,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空無一物的精巧古盒,雙拳猛地暗暗一握,最終一拳徑直砸在了桌子上。
這布滿灰塵的桌子在受到了這麽一拳之後,頓時灰塵四起,布滿了整張屋子,然後桌子上受到拳頭受擊中心的那一塊開始,桌子出現了些許裂痕。
下一秒,這張桌子就被這一拳硬生生的給劈成了兩段,無力的倒落在了地上。
“忽!地!笑!”
高骠亮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聲忽地笑的名字,他今日裏可是心情非常好的來到執金司衙門辦公,正巧閑了下來也沒什麽事情就想着來這間一直被塵封着的屋子裏面看一眼被包藏在這屋子裏的扶桑弓,然而在自己滿懷期待的打開了盒子之後,卻發現裏面變得空無一物,是什麽都沒有。
而後高骠亮從盒子裏的夾層發現了一張小紙條,再卷開紙條之後,看清了紙條上面的那一行小字之後,高骠亮這位執金司的二号人物,平日裏養氣功夫好的不得了的高官,卻被這一行小字給弄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忽地笑這個雜碎!
竟然一聲不吭的就擅自取走了我執金司珍藏的扶桑弓!
要知道這扶桑弓當初那她媽的可是曾經占據過百兵譜上的第一神兵,即便是後面因爲沒有了合适的主人而漸漸消失在了世人的視野之中,但卻仍然不能改變這件神兵利器在之前時代擁有過的地位。
執金司還是執金吾執掌着的時候,扶桑弓那可是執金吾的象征,就算現在扶桑弓的上一位主人是鐵箭禅師沒錯,而且直到現在這扶桑弓名義上的主人依然是鐵箭禅師,這忽地笑你就算是鐵箭禅師的愛徒,那你也不能屁也不放一個就偷走了扶桑弓!
對,就是偷走,我高骠亮身爲執金司副司長,都還沒有擁有過扶桑弓,你忽地笑何德何能就拿走了扶桑弓?
你配嗎?
萬一這個忽地笑還壓根就用不了扶桑弓,執行這次任務的時候還将扶桑弓丢棄在了東巽腹地的話,你就給我等着。
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管你師傅是誰,鐵箭禅師也攔不住我殺你的決心。
誰,也護不住你。
“小高啊,你這又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起來了這麽大的脾氣?”
突然,從屋門走進來了一位衣着樸素的老頭子,這老頭子佝偻着自己的腰,手掌杵着一根拐杖,無聲無息的就出現在了高骠亮的身後,看見了那空無一物的盒子之後,咧開了嘴巴,露出了自己隻剩下幾顆牙齒的嘴巴,大笑了兩聲說道
“哈哈,讓老頭子我猜一猜,這扶桑弓,應該是忽地笑那個小子拿走的吧”
雖然這老頭子突然出現,但是高骠亮卻對此并沒有什麽反應,聽到這話之後,隻是轉了個身點了點頭,而後語氣不悅的說道
“司長,您說說,他忽地笑何德何能就連知會一聲都不知會一聲,擅自就拿走了象征着我執金司神器的扶桑弓?他憑什麽?就憑他師傅是鐵箭禅師?”
老頭子笑着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須,面色和善的慢慢回答着高骠亮的問題說道
“小高啊,你覺得你這一輩子到現在爲止見過的箭道天賦裏面最有天賦的是誰啊?”
高骠亮思索了一陣子之後皺了皺眉頭,攤開雙手依舊有些不甘的說道
“忽地笑這小子箭道天賦确實是數一數二難以找得到可以與之匹敵的人,但他現在還隻不過是一個低階品級修士罷了,扶桑弓這種關系重大的神兵,可以等到忽地笑日後再給予他也不遲啊,現在就讓他使用的話,扶桑弓萬一被别人搶去了怎麽辦?這這這可是我執金司的神物啊司長!”
老頭子杵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盒子旁,彎下腰一隻手掌輕輕的從地上拾起來那張忽地笑留下來的紙條,兩隻混濁的雙眸仔細的看了一遍上面的一行字眼之後,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對着高骠亮說道
“小高啊,你要知道,鐵箭現如今的地位可不是現在的執金司可以撼動的,再說扶桑弓遲早都是要交給忽地笑這孩子用的,這孩子的箭道,說不定以後走的路會比他師傅鐵箭走的還要遠”
老頭子留下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了之後,就緩緩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