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領了旨意就出發嗎?怎麽來了這?”
周不疑一臉困惑的跟着苦木和忽地笑,剛剛在皇宮的時候忽地笑一直說他們三人從離帝那裏領來一道旨意就要即刻出發的,可是現在忽地笑卻拽着苦木和他來到了執金司的衙門。
執金司的衙門就坐落在皇城旁邊的街道裏,因爲其護衛京城的職責,編制隸屬禁軍,稱北軍,也就導緻了其執金司的地位頗高。
而執金司之中分别設立三司,忽地笑所屬的便是這三司之中最爲核心的巡查司。
巡查司上上下下包括兩位正副司長總共編制隻有二百人,招收門檻之嚴除了家世清白之外還要本人的修爲達到一定的及格線。
而巡查司在執金司之中負責的則是巡查皇城,監視百官,權柄之重,除了執金司的老大中尉以外無人能比。
而随着南離在十幾年設立了錦衣衛衙門之後,巡查司的權柄這才得到制衡,不過雖然其威勢不如以往,但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畢竟這個年代,家世清白還天賦不錯的家夥,哪個不是有一個好出身,亦或者是有一個靠得住的靠山。
而且據說,當朝二皇子的連襟就在這巡查司裏面,也就是說你招惹到的那個家夥,說不定就是二皇子的連襟。
至于忽地笑,他的靠山那還不夠明顯嗎?
那可是南離的鐵箭禅師,目前南離除了風不平這個變态以外,誰敢說自己可以打得過那個老和尚?
更何況忽地笑自己本身修爲也不差,在整個大陸的年輕一代裏面也是數一數二的,在南離那就更不用提,若論箭術,南離年輕一輩無敵手。
至于修爲的話,一個苦木就挺夠他喝一壺的了。
忽地笑回頭看了一眼周不疑,神秘一笑,道
“小孩子别管那麽多,我帶你們來這兒肯定是有好東西要拿的。”
說完這話,忽地笑上前敲了敲執金司的大門,而苦木則是抱着手中的苦寒劍,閉上雙眼在那裏不知道思索着什麽。
在遇見周不疑之前,他們二人就已經去見了風不平,并且苦木也從姬無影那裏拿回了自己的劍鞘。
苦寒劍這東西的來曆,很少人知道這柄劍是用九天寒鐵爲主材料鍛造而成,九天寒鐵可是号稱至寒之鐵,雖然相較于其它鐵來比較九天寒鐵屬于是頂尖的材料,可是用它當作主材料鍛造而出的武器,常人都無法使用,也不是用不了,是你連拿起來剛打完一套劍招之後,估計你的手掌就已經被凍成冰塊,半臂都說不定會染上寒毒。
所以以往九天寒鐵一直都是用來作爲輔助材料來使用的,而這柄苦寒劍,也是風不平在年輕的時候遊曆大陸的時候意外從極北之地得到的,因爲風不平主修火法,與苦寒劍屬性相克,也就導緻了這柄名劍一直沉寂于世。
後來輾轉幾十年,風不平收了苦木爲徒,那時的風不平已經是尊号劍聖了,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還是小孩子時的苦木那強悍的劍道天賦。
于是乎,風不平翻閱各類劍道古籍,爲此還遠赴極北,最終拼湊出來了一本專門爲苦木所量身打造的劍譜。
在苦木成年禮的時候,風不平便将苦寒劍作爲禮物送給了苦木,希望苦木能夠不再讓這柄本該響徹大陸的名劍沉寂在自己的手中。
當時風不平還擔心苦木駕馭不住這柄至寒之劍,可是後來南離三大劍的聲名慢慢崛起,也就讓他之前的擔心全部煙消雲散了。
這也就是爲什麽,南離人都說三大劍之中苦木最強的原因了。
因爲苦木所學的劍法,跟自己師傅風不平修習的劍法完全不沾邊,苦木所學的,是靠他自己創造出來的劍法,而不是重走一遍自己師傅的路。
雖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句話沒錯,可是對于苦木來講,劍術一道,他要走出自己所理解的劍道,而不是一闆一眼的學習自己師傅的路子,即便自己師傅已經被大陸諸國公認爲南離劍聖,走在了劍術一道的最前沿,那也無妨。
學習自己師傅的路子,無論自己以後再怎麽努力也隻不過是堪堪和自己師傅相持平,如果那樣的話,還有什麽意思呢?
而在當日裏苦木将劍鞘丢給姬無影之後,自己的實力雖然得到了完全的解放,就連忽地笑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這帶來的後果就是自己的手掌被浸入了一絲寒毒,這也就是爲什麽苦木這麽着急要從姬無影那裏拿回劍鞘的原因了。
那劍鞘是風不平專門從南離國國内搜羅到的一種特殊材料請一位鍛造大師鍛造出來的,可以有效的封印住苦寒劍的寒氣,讓持着苦寒劍的那人免受寒氣入體之痛。
忽地笑敲了半天的門,見遲遲沒有人回應,砸了咂嘴,喃喃自語的說道
“不應該啊,怎麽這個日子衙門裏會沒人呢?難不成都去喝花酒了?”
正當忽地笑疑惑着沒人開門的時候,執金司衙門的大門悄悄露出了一道縫,一雙眼睛往外敲了敲,看見門口站的是忽地笑之後,連忙開了門,對着忽地笑眨了眨眼,打趣着的說道
“怎得,今個忽統領不是去宮裏領了任務嗎,怎麽還有閑空來衙門這兒?”
忽地笑擺了擺手,對着那人的臉就是一拳捶過去,那力道直接把那人打的向後連着退了好幾步,捂着被一拳打得有些腫了的鼻子,忽地笑冷哼一聲,對着門外的二人招了招手,而後冷聲對着被自己打的那個家夥說道
“再這麽陰陽怪氣的跟老子說話小心今晚上睡得不安穩。”
說完之後,忽地笑帶着苦木和周不疑徑直向前走向一處。
而那被打了一拳的家夥看着忽地笑越來越遠的背影,眼神變得有些陰狠,狠辣的自言自語道
“等着,今日你小子給我一拳,等我找個好時機一定給你這家夥來上一刀!”
說着,這家夥轉身慢慢關上了執金司衙門的大門,而後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忽地笑帶着二人來到了一間屋子,推開屋門之後,那撲面而來的就是厚厚的幾層灰塵,鬼知道這間屋子已經多久沒有近人了。
看着周不疑有些嫌棄的眼神,忽地笑再次神秘的一笑,走進屋子之中翻箱倒櫃,最終翻出來一個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同樣積滿灰塵的桌子上,用力一吹。
“咳咳咳”
就連他自己也被這又一陣灰塵給弄得咳嗽了起來,尴尬的看了看站在門外死活不進來的二人,忽地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鑰匙,打開了箱子的鎖。
而忽地笑從箱子裏面掏出來的東西,竟然隻是一把看着平平無奇的弓。
周不疑失望的眼神直接顯露在了臉上,看的忽地笑有些不自在,随即清了清嗓子,一副你們根本不識貨的目光看着門外的這兩個家夥,道
“你們懂什麽,這玩意可是寶貝,不比你苦木手裏的那柄劍差到哪去。”
啥玩意?
周不疑扭頭看了看苦木手中的劍
這玩意不就是一柄劍嗎?能好到哪去?
跟小孩子的見識不一樣,苦木聽到這話之後,雙眸的眼神從剛剛的輕蔑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自己手中的苦寒劍忽地笑可是親身感受過了好幾次,自然知道這苦寒劍必定不是什麽凡品。
而現在這家夥居然敢這麽自信的說那箱子力的弓不比苦寒劍差?
難不成這弓也是什麽因爲個人原因導緻沉寂于此的利器?
百兵譜上面的弓,自己也差不多可以認個遍,可面前這弓卻從未見過,不過既然忽地笑都這麽說了,那這玩意肯定是個好東西。
百兵譜那東西,上榜的武器是好東西不假,但是自己手中的苦寒劍難不成就不是好東西了?
還不是這柄劍的使用要求太過苛刻,不然的話名劍的名号妥妥的跑不掉。
莫非,這弓也是如苦寒劍這樣的原因?
看着變了眼神的苦木,忽地笑将弓從箱子裏面拿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而後高傲的擡起頭,嬉笑着說道
“嘿我還就不往下說了,反正肯定不比你手中的那柄劍差就完事了。”
周不疑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就是武器嗎?這弓看着普普通通的,感覺那些獵戶用的弓看着都比這玩意有賣相。”
聽到這個小屁孩居然把自己視若珍寶的寶貝弓拿來跟獵戶用的弓作比較,忽地笑頓時暴跳如雷,氣憤的指着周不疑說道
“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麽懂,像你這年紀,哪裏分得清好與壞,老子這弓哪裏是那些凡夫俗子手裏的玩意可以比的?”
“嘁“
周不疑搖了搖頭,他實在看不出來這弓有什麽好的,自己家的老張之前上山打獵的時候用的弓在他看來都比這玩意好不少,起碼看着就皮實耐用。
哪像這個弓,看着就黑黑的,弓弦也是一樣,整個弓上下全都是黑色的,一點賣相都沒有,不好看不好看。
見周不疑依舊瞧不起,忽地笑此時的臉已經被氣成了鐵青,此時的他真想對這個倒黴孩子下手,先來上一頓毒打,讓他明不明白花兒爲什麽那麽燦爛。
要不是,要不是這崽子是周王世子,老子早就下手了,還敢瞧不起我的弓?真是,真是有眼無珠的小屁崽子!
見忽地笑被氣的說不出來話,周不疑乘勝追擊,做了個鬼臉呲牙咧嘴的對着忽地笑哈哈大笑。
忽地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看那個讓自己生氣的小崽子,一扭臉,盯着苦木說道
“你個家夥總不會不識貨吧?”
苦木白了一眼,一隻手掌輕輕擡起自己拿着的苦寒劍,冷漠的回答道
“弓說不定是好弓,可是跟它比起來,還不夠格。”
去他媽的
忽地笑氣的臉都紅了,心想這個小崽子年少不識貨也就罷了,你個家夥居然還不識貨?老子這弓哪裏比不上你手裏那個冰塊了?
而後忽地笑頗爲硬氣的嘲諷了一句
“哼,我怎麽感覺是你的那玩意比不過我的弓呢?你那玩意也就夏天有用吧,可以當作冰塊消消暑氣,哪像我的這寶弓,啧啧啧。”
“哦?是嗎?那也不知道昨個是誰差點在這冰塊下丢了性命呢?”
苦木毫不客氣的回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