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恨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兩個截然不同回答的二人,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縣尉。
而這縣尊此時直接上前一把推開縣尉,對着身旁的那幾個衙役指使的說道
“還不快把這個妄想對齊大人動手的雜碎給本官拿下”
那幾個衙役作勢就握緊了手中的棍棒,向着縣尉包成一圈慢慢靠近。
他們這些小人物,再怎麽沒有眼力見也看出來了這個正在悠閑喝茶的男人,估計便是一個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惹不起的人。
而縣尉卻沒有反抗,把自己的佩刀解開扔到一邊,雙手攤開,就這麽讓那幾個衙役輕輕松松的給控制住了。
冷眼看了一眼那洋洋得意的縣尊,縣尉心中冷笑一聲。
這個蠢貨,死到臨頭還不知。
“齊大”
縣尊剛獻媚的對着齊無恨讨好的開口,可還沒等他說完話,齊無恨手中的茶杯已經砸在了他的腦門上,茶杯頓時碎裂了一地。
而他的額頭上也出了些許鮮血。
縣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齊無恨,雙眼剛一看上,就發現齊無恨的雙眼也在盯着自己。
不一樣的是,自己的眼神之中有的隻是迷茫,可齊無恨看着自己的眼神。
卻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那幾個衙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不知道該幹些什麽,雖說按理有人打了自己的上官,自己應該出手捉住那人,可是。
看着齊無恨,這幾個衙役紛紛咽了口口水,他們才不想跟這個爺碰上。
碰!
齊無恨起身一腳踹出,直中縣尊腹部,可憐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縣尊,竟是被齊無恨這随意的一腳給踹的身子被擊飛到遠處的牆壁之上,直接失去了意識。
齊無恨什麽也沒說,瞥了一眼那幾個衙役,那幾個衙役連忙松了手後退了好幾步。
看着被松開身子的縣尉,齊無恨從懷中掏出那封緝拿令随手扔給了縣尉,冷言說道“這是商州刺史之前交給我的,讓我來平輿的時候順手除掉這個毒瘤。”
縣尉怔怔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那緝拿令,一看内容,這才知道原來那精壯大漢竟然就是之前在商州打家劫舍的一路山賊頭子。
縣尉拱手向着齊無恨賠罪道
“是在下冒失了”
齊無恨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笑的看着縣尉,站起身來一隻手搭在縣尉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小聲的對着縣尉道
“把這裏處理好,我有要事要詢問你”
說罷,齊無恨譏笑的撇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縣尊
他齊無恨又不是那些作威作福的人,剛剛不吭聲就是想看一看這平輿縣的兩個官員是怎麽對待這件事的。
那縣尉其實齊無恨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就是當初那個金陵禁軍的幸運兒,原以爲這人會因爲懼怕自己而低頭。
最後沒想到,要公事公辦拿下自己的居然是這個之前的幸運兒,而不是那個平輿縣的縣尊。
真是諷刺呢
齊無恨無奈的讪笑
他自打來了這南離,便拜了乾公公爲師,學得了一手道法,而剛剛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個縣尊得時候,就從那人得舉止看出這縣尊是個道家門徒,原以爲他會不管自己的身份直接就吩咐左右衙役拿下自己,可誰成想這家夥卻連個話都不敢吭。
平輿縣府内
換了一身便服的高縣尉恭敬的把齊無恨迎到了座位上,小心翼翼的給他沏了一壺茶,待得齊無恨抿了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這才開口詢問道
“不知齊大人是有何要事要詢問下官的?”
“既換了便服,就别帶着官場上的習氣說話了,我今日也沒穿飛魚服,好好說話。”
齊無恨翻了個白眼,他可不喜歡打官腔,再說錦衣衛這種衙門也不需要成天打官腔,懂得殺人就好了。
縣尉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了笑,最後還是放下了官腔,道
“齊兄是有什麽事情是想從我這兒知道的嗎?”
“無他,就是上個月據說你們平輿縣的一處街道無緣無故死了倆個人,最後官府的調查也是調查到一半就停止了,此事爾。“
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齊無恨暗中細細觀察着這高縣尉的表情變化。
這高縣尉的面色明顯的一變,頓時慌張了起來,最終恍然大悟的看着齊無恨。
原來,原來他今日去那個茶攤,是想跟那茶攤老闆詢問執金司那隊人的信息。
嗯...看來是沒有問出來
那件事說實話發生的簡直是不能再倉促了,那執金司的人就他和那個縣尊也肯定是惹不起的家夥,可是自己這兩個本地官居然壓根就不知道人家執金司已經有十幾号人來了他們平輿縣,後來還丢下了兩具屍體,而且那兩具屍體生前都是他們平輿縣的小混混。
最讓人生氣的就是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還要他們兩個來收尾,而且還敢怒不敢言,畢竟他也認出來了帶隊的那個人可是鐵箭禅師的徒弟忽地笑。
這種級别的人物,從前他都是遠遠的望着人家,哪敢招惹。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齊無恨,這明顯也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主啊。
怎麽辦,怎麽辦,到底是說還不是不說呢?說了的話萬一到最後執金司的人找上門來自己該怎麽招架,不過如果不說的話,自己今天會不會就不能活着出了這個門?
齊無恨自然看出了這高縣尉心中的猶豫和糾結,從懷中掏出了另外一塊令牌放在了茶幾上。
這塊令牌是用生鐵鍛造而成,整體的形狀已經有些虎符的模樣,但是其中心用着黑色墨汁寫着的大大的一個周字,映照在高縣尉眼中,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高縣尉顫抖的拿起了這塊令牌,臉部已經有了些許抽搐,難以置信的對着齊無恨問道“這,這難不成是周王爺下的命令?”
齊無恨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
“此事是周王爺和宮裏的一位大公公首肯的,我代表錦衣衛前來辦理此事,所以你不用擔心被報複什麽的,出了事自然有人替你擔着。”
什麽宮裏的大公公,自己當初可是專門巡查皇城的禁軍,乾公公的名号自己還不知道?那可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大人,更别提還有一個周王爺周敦頤在這兒出面了,他忽地笑再有能耐也不過是請出來鐵箭禅師給他撐腰,而那鐵箭禅師面對周敦頤加上一個乾公公,他有那本事嗎?
媽的幹了。
高縣尉下定了決心,對着齊無恨慢慢訴說着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和他了解到的所有細節。
等到說完這件事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齊無恨也心滿意足的走了。
而到了晚上的平輿縣
那個可憐的縣尊大人這才剛剛從昏迷之中醒來,剛一睜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角落裏,而自己的面前,好像站着一個人
這個人因爲是正對着縣尊,而那個角落裏此時已經是黑的不能再黑了,隻有那人的身子縫隙之中透過的月光射進來。
慢慢的擡起來了頭,這人的身子看着有些修長瘦弱,怎麽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衣,咦,那腰間夾着的好像是一本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