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無恨,關中人氏,年幼之時家族遭遇意外慘遭滅門,唯獨留的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他被奶媽悄悄救出,而後在他孩提時期,撫養他長大的奶媽也因病去世,而後的他在一位神秘人的幫助之下,拜師當時關中一位刀法大家學藝,最後學藝十一年,在一次下山曆練結束回去之後,發現自己的師傅也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齊無恨的發妻也同在那一日,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自那之後,關中人皆傳齊無恨乃天煞孤星的命數,六親淡薄,隻能一人孤獨終老,而齊無恨也仿佛是在那一天裏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本的齊無恨,雖然經曆了滅門之災和喪母之痛,可是樂觀的他堅強的忍耐了下去,因爲他在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新的支柱,那就是與他年幼之時便相識的結伴發妻以及待他如子的師傅。
可慘痛的悲劇最終再次推翻了齊無恨對于人生的支柱,自那以後,齊無恨隐姓埋名,遠遁關中,來到了南離,因爲他的師傅曾告訴他,如果在關中呆不下去了,就去南離都城金陵,找一個姓乾的公公,聽師傅說,那位乾公公是師傅的同門師兄。
于是乎,在乾公公聽說了齊無恨的來曆之後,歎息了幾口氣,便安排齊無恨進入了錦衣衛,當時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齊無恨,在初入錦衣衛這個充滿着血腥味的地方的時候,乾公公還生怕齊無恨被逼得呆不下去,已經随時準備好了如果齊無恨在那裏呆不下去的話便給他一筆錢财,讓他去鄉下做一個土地主安穩過完一生。
可,經曆過幾度大起大落的齊無恨在這個外人聞之色變的地方,卻混的風生水起,隻因他夠狠。
無論是年幼的孩提,還是年邁的老人,隻要是上了他的必殺名單之後,定然不會活的過第二天,心慈手軟這種詞語,可能早就已經離他遠遠的了。
才不過一年,齊無恨便步步高升,成了南離錦衣衛十四所之一的千戶大人。
可能是過早的經曆了一些事情,也可能是如今他的個性使然,齊無恨變得生性涼薄,是錦衣衛之中出了名的獨狼,從不與人交好,錦衣衛之中唯一可以跟他說得上話的,估摸着也就隻有那位乾公公了。
而這麽一個狠名顯著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平輿縣,而且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着諸多百姓,當街拔刀虐殺了一人,這頓時就讓平輿縣的這兩位縣尊,縣尉感覺到了些許棘手。
縣尊面色憂愁的看着縣尉,問道
“你說說,這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咱們兩個肯定現在就得去那茶攤去見一見齊大人,齊大人如此行事必有他的道理,你這幾年聽說過錦衣衛有過枉殺的人嗎?”
縣尉白了一眼這個膽小怕事的縣尊,一有這種事這個縣尊退的比誰都快,他打心眼裏都瞧不起這種隻會嘴上打嘴炮的迂腐書生。
縣尊點了點頭,覺得縣尉說的确實有道理,錦衣衛爲什麽讓人談之變色,且還讓各級官員都畏懼其更盛虎豹,可是即便是這樣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要取締錦衣衛?
還不是因爲錦衣衛這些年殺的人,做的事,任何都經得起推敲,殺的人那都是貪官惡霸,做的事那也是經過離帝首肯六部通過的,要是錦衣衛敢亂殺一個人,即便是一個平民,你信不信第二天大篇的折子就該遞上去叫嚣着取締錦衣衛?
不過,雖然理是這麽個理,但是這套規矩真的适合用在齊無恨這麽一個行事根本沒有任何邏輯的人身上嗎?
縣尉看了看自己腰間平常一直都是起到裝飾作用的佩刀,再聯想到前些年他還在金陵禁軍任職的時候親眼目睹過那齊無恨的刀法。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現在執掌一縣守備的縣尉大人,那時的他,還隻是一個在金陵十萬禁軍之中的普通一員。
不過大部分正常的退役普通士卒,都是會被南離發放一筆錢财,然後任由其安排自己下半輩子。
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是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拿了那筆錢财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老家,當一個平民百姓,畢竟禁軍已經好久沒有經曆過戰事了,士卒們也并不隻是會殺人技。
而是因爲什麽事,才能讓一個本該去當個小地主的他,搖身一變,成了一縣之尉呢?
那就是他曾經幫助過齊無恨緝拿一位通緝大盜。
說是幫助,其實他所起到的作用就是給齊無恨指了個路,後面估計是因爲那位大盜的身份比較重要,所以他也就被順理成章的記了一功,再加上這人的腦子也活絡,把自己的所有身家都孝敬給了某位頗有權勢的公公,後來也是這位公公出口替他說了幾句好話,于是乎,他就接到了調職令,來到了平輿縣,成了一個縣尉。
因爲平輿縣地處兩國邊界,再加上此地的縣尊是個膽小怕事的酸書生,一聽見即将來赴任的縣尉是從金陵禁軍調來的,曾經還立過大功,這就使得他一到了這平輿縣,各種本地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紛紛前來拜見想與他交好。
畢竟這年頭,住在這麽一個随時可能成爲戰場的地方,找一個看起來還靠得住的人跟他交好,在這些人眼裏這就是一筆極爲劃算的買賣。
而殊不知,他們覺得的靠山,在聽到齊無恨這個名字之後,内心早已吓破了膽。
待得這二人帶着一批衙役到了那茶攤的時候,茶攤周遭已經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們。
縣尉定睛一看,在看清齊無恨的臉了之後,暗暗咬了咬牙,對着身邊的衙役擺了擺手,指了指那些看熱鬧的百姓。
衙役們自然明白,一個個的張牙舞爪的就提着手中的棍棒在驅趕着這些百姓們。
而縣尉手攙着已經有些雙腿哆嗦的縣尊連忙走到了正在喝茶的齊無恨跟前。
齊無恨此時頭是連擡都沒擡,自顧自的繼續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細品着。
縣尉對着開始全身冒冷汗的縣尊擠眉弄眼,又輕輕的用手掌拍了拍縣尊的後背,見縣尊仍舊一聲不吭,縣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酸書生,平日裏一直給府裏各自指點江山,說國家的政策哪裏哪裏有什麽漏洞,說如果換做是自己來取代朝廷裏的那些人,必定做的比他們還要好,現在呢?
看到一個錦衣衛的都怕的連屁都不敢吭一聲。
“齊,齊大人”
縣尉拱手向着齊無恨行了一禮,而一旁縣尊點頭哈腰的樣子看起來簡直不要太惡心。
齊無恨挑起眼皮,随意的瞥了一眼這人,輕輕的嗯了一聲,遂說道
“這位應該就是這座縣城的大人了吧,怎麽,想如何處置在下呢?”
說着這話,齊無恨又抿了一口茶水,他此時懷中有着一份通緝令,那通緝令上畫着的人正是那被自己一刀虐殺而死的精壯大漢,可是他卻沒有想要掏出來給面前的這二人看的打算。
縣尉的臉皮抽了抽,又回頭看了看那早就沒了氣息的屍體,看了看跟無事人一樣平靜喝茶的齊無恨,想了一會兒之後,準備開口。
可還沒等他開口,一旁原本一直被吓得不敢說話的縣尊卻開了口
縣尊一臉媚笑的看着齊無恨,讨好的說道“即是大人殺的,那就無事了,我們哪敢處置大人啊,你說是不是,高縣尉?”說着,縣尊對着高縣尉得意的一笑,并擠了擠眼。
壞了
高縣尉趁齊無恨還沒發作,咳嗽了一聲,把縣尊向後推了推,恭敬的再行了一禮,極爲認真的對齊無恨說道
“雖然大人乃是錦衣衛的人,可是,當街殺人也需原因,如若是大人亂殺所緻,恕在下鬥膽,要即刻将大人捉拿,送往金陵交由陛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