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議,這是大陸上所有國家的一個通用的規矩,每隔一月,便會在新的一個月裏的第一天的時候舉行。
由朝廷爲主,邀請國内緻仕的高級官員以及貴族和各位王爺參加,探讨上一個月的國家方針是否有什麽錯誤或者可以在這個月改進的政策。
這個大朝議在各國向來都是朝堂之上的每月大事,畢竟這可不是跟以往的三天一朝會一樣随便讨論幾句有的沒的,哈拉幾個時辰就下朝無事的。
參加這個大朝議的人,最起碼也是一方封疆大吏級别的官員,尤其是那些受邀參加的緻仕官員,說是曾經執掌國家部分權柄的巨矗也好不爲過,更别提那些王爺貴族們了,身份高貴,随便說一句話,身旁得那些仆役們不都得仔細琢磨這句話是不是有着深意。
更何況,今日東巽國得大朝議上,作爲君主得伏羲氏昏迷不醒,壓根就主持不了大朝議,這就導緻,今日得朝堂之上有的話題隻有一個。
那就是對于南離的态度,究竟是戰是和。
光是從今日分配的坐席就可以看出來了,那些宮裏負責這一事務的官員太監們,心照不宣的把主戰派和主和派分别分到了兩邊安置。
這就更加看得出來此時東巽國的兩派分化的有多麽嚴重了,在那位負責安排坐席的官員分别把每個人安置在自己的座位之上後,仰着自己高傲的頭顱,頭也不回的就走進了主戰派的領地。
這個官員的這一舉動也是看的那些主和派的老臣們不禁連連歎息。
雖說那個官員品階不高,也沒什麽話語權,可是這不也就能看得出來,此時兩派的天平,已經快呈現壓倒勢的向着主戰派偏去。
主和派的那零星幾人,各各的眼神都露出了無奈至極的目光看着對面那聲勢浩蕩的主戰派。
而那主戰派的一夥人之中,年齡大多都是以三十多歲的少壯派官員居多,其中不乏一些東巽近幾年額年輕俊才。
而反觀主和派這幾個人,雖然官階不低,話語權有那麽幾分分量,可是他們之前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是勉強壓制住對面那些小夥子們的念頭。
可是自從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遭遇刺殺昏迷不醒之後,他們也就無法再對這件事起的了什麽大作用了。
東巽國現存王爺也有四五位,手握大權的隻有兩位,而那兩位王爺,卻全都在主戰派裏跟着那些小輩們把酒言歡。
“申相,您這次真的不能阻止這件事嗎?”
主和派的那幾人看見從大殿外走來一撈着,連忙起身,一人對着那老者有些不甘的問道。
而那老者神情糾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緩步走到了朝堂中央。
而這個老者其實就是東巽國此時的丞相申植萃,曾經他也是主和派的一員,主和派也是靠着他在朝堂上的分量,才可以與主戰派的那群人相安無事,可是前些日子巽帝伏羲氏遇刺之後,身爲丞相的申植萃,自然是看出了此事的破綻,甚至他在第一時間就确定了此事背後是誰下的手。
可是他也看到了另外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此時出了這檔子事他身爲丞相卻還是呆在主和派的話,既對不起昏迷的巽帝伏羲氏,也對不起自己的操守,而且如果他還是一個勁的要求主和的話,恐怕計劃刺殺事件的那幕後兇手,也會拿此事來設計自己,将自己給逼得引咎罷掉自己的相位,如果這樣的話,那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一個朝堂之上滿腦子都是戰争的東巽會變成一個什麽模樣。
所以他能做到的隻有暫時犧牲掉那些曾經的同僚,來保全自己的相位,以便以後讓自己有足夠的能量來引導東巽不再變爲一個徹頭徹尾的軍事主義國家。
主事太監看了看人都到齊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道
“今日大朝議陛下身體不适,不便參加,由丞相代爲主持。”
申植萃拱手對着那空蕩蕩的龍椅行了一禮,随後轉身,看了看兩排的官員們,深深的吸了口氣,擡了擡頭,沉聲道
“本月的大朝議,主要讨論的話題就是我東巽對于南離态度的一事,究竟是戰是和,請諸位同僚發表自己的看法,最後由本相與六部尚書們共同決定此事。”
話音落下,隻見那主和派的一位老官員連忙走到中間,對着申植萃行禮之後說道
“南離立國數千年之久,國内安泰,國力強盛且軍事實力無法估量,再加上其國内高手衆多,而我東巽立國不過百年載,無論是國内常備軍的數量和質量都不是可以跟南離相比的,更何況南離還有白家老帥統軍,劍聖風不平坐鎮金陵,此時貿然與南離開戰,實乃不智啊。”
老官員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種種話語都直指事實,但是那一旁的主戰派官員們都是一臉不屑,于是乎,主戰派出來了一位身披重甲的小将,桀骜的說道
“申相,據我等所知,那白家老帥早已卸任元帥一位長達十幾年,現如今隻是一個在家裏閑來無事逗鳥的老頭子罷了,更别提那風不平,現在重傷未愈,我東巽地處東南,本就易守難攻,我等隻需三萬中央軍,出川之後直撲南離邊境,四處爲戰,定可打南離一個措手不及。”
這小将剛一說完,那主戰派之中又走出一人,這人雖年紀不過二十,但他是伏羲氏的皇孫,地位頗高,他一出來,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申植萃,補充道
“即便是我東巽出師不利,那也大可退守入川,諒那南離駐軍攻打,除非他們是插了翅膀,不然休想入川。”
這皇孫話一說完,笑着看了一眼那主和派的老官員,小聲說道“真是個老慫包。”
“你!”
老官員怒視看着這位皇孫,要不是顧及這人的身份,恐怕他早就讓左右把這小子給打出去了。
皇孫看着這老官員拿他沒辦法,冷哼一聲,遂對申植萃行了一禮,語氣莫名的說道“小子知曉申相擔憂的是什麽,無非就是單憑我東巽一國,難以跟偌大的一個南離相較,那麽,如果再加上西坤國呢?”
皇孫說完,拍了拍手。
從殿外再次走來了一人,這人整個人都被黑袍所包裹着,隻露出一對雙眼,雖然此時還是白天,可是這個人身上卻散發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人走到皇孫旁,古怪的對着申植萃行了一禮,冷淡的說道
“下國使臣,見過申相。”
申植萃的雙瞳猛縮,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人,聲音微顫的問道
“你?你,你是西坤國的黑袍聖君?”
被稱爲黑袍聖君的這人譏笑了幾聲,道
“想不到申相還記得我這個老古董,沒錯,正是在下。”
看見這人承認了自己是黑袍聖君之後,主和派的那些人頓時面色蒼白,無力的低下了頭顱,那本想繼續開口主和的老官員也是無奈的走回了坐席坐了下來。
他們知道,這件事從這黑袍聖君代表西坤國出現之後,就已經成了定居了,他們再怎麽說也已然是于事無補了。
黑袍聖君滋滋的笑了笑,攤開雙手,拿出了一份竹簡遞給了申植萃,挑了挑眼繼續道
“這就是我們西坤國此次關于組建聯軍的具體規劃了,申相且細細看。”
申植萃面色難看的接過了這份竹簡并沒有打開,而是皺了皺眉頭看着黑袍聖君,詢問道
“你既然還活着,那,那幾個人應該也?”
黑袍聖君瞥了一眼申植萃,略顯不滿的回答道
“他們自然還活着,不然我西坤國此次怎麽有底氣敢挑釁南離?”
說到這裏,黑袍聖君頓了一頓,嬉笑的繼續說道
“至于風不平那老家夥重傷的消息,也是經過那些家夥确定過了的。“
申植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既然是他們确定過了的,那自然是真事了,那麽本相就”說到這兒,申植萃看了看主戰派,發現六部尚書都在那裏,繼續說道
“同意組建聯軍,共讨南離不義之舉。”
“申相賢明”
主戰派的衆人對着申植萃皆是心照不宣的誇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