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巽國坐落大陸東南方,百年前太昊伏羲氏立國,定國都爲成都城,東巽國雖被大陸衆國邦推舉爲三大國之一,可是東巽國的軍事水準,卻連一些小國都比不過,即便是這裏面有了一些因爲東巽國境山路崎岖,導緻軍隊調動時間和物資糧草的補給線漫長,再加上東巽國的鄰國實力的強盛和東邊蠻夷的滋擾,使得伏羲氏不得不在對這兩方勢力的邊境線布置了重兵。
甚至伏羲氏還下令給防備東夷勢力的軍隊,說即便是國内發生動蕩,也不得擅自離開防線。
這才弄得東巽國常年可以調動參加軍事行動的兵力最多也就隻有數萬部隊,且東巽百年光陰之間,并沒有出現一個哪怕是合格的帥才。
不像是他們的鄰國南離,白家一門曆經數代,出了三位元帥之才,數十位大将。東巽是一個都沒有,哪怕是将才,也就隻有幾位看的過去的将才。
不過這也是因爲東巽立國乃是以蔔卦爲主,軍事爲輔,這點從當時伏羲氏僅僅帶了數千甲士便可以在當時大小實力錯雜的這片土地上南征北戰無一敗績就可以看出來了。
不過東巽軍事水準隻能跟小國比比的原因也不是因爲士卒身體素質低下而造成的,因爲這片大地上的居民,哪個不是身手矯健,接受過叢林之中虎豹蠍蚊的考驗,從中脫穎而出的?
怪隻怪大部分人都沒有得到合适的教育,當時伏羲氏在這裏跟那些原住民打仗的時候,那些原住民的行伍連站都站不直,雙方對着沖鋒的時候,一旦稍有失利便都作了鳥獸散,仿佛他們對于打仗的思路還停留在原始時期一樣。
即便是伏羲氏花費百年時間勵精圖治,也才隻能保證成都城這一片的小孩子有書可讀,讓他們得到了教育。
誰讓東巽疆土之間到處都是高山峻嶺,草木樹叢,普通人來往兩地的交通工具隻能靠着自己的雙腳走過去,而且在去的路上還得小心身旁時不時出現的各自毒物。
不過畢竟是被公認推舉爲三大國之一的強國,雖然國内種種憂患短時間還解決不了,但是東巽的道家一脈興盛之極,光是代表東巽國修士的頂尖戰力,那三人之中,有兩人就是道家的道士出身,其中一人如今在東巽朝堂之上身居高位,另一人,就是成都城外的道觀木德老道士了。
俗話說道生萬物,這兩位老道士的道法精深,一人已然爲造化之根,而另一人也快修成教化之本。
再靠着伏羲氏神乎其神的蔔卦之術,東巽國總能在各種天災人禍之中悄然逃出,而這伏羲氏,也就是東巽爲何可以立足三大國之一的最大底牌了。
南離開過老祖燧人氏何等霸道?即便是天帝泰一也隻能與他鬥個兩敗俱傷被迫低頭,而五方上神被盡皆屠戮,殘留一絲神魂苟活于世,可如今爲什麽卻隻能被稱爲三大國之首?而不是唯一的那個強國呢?
還不是因爲南離近百年皇位争奪兇狠,幾乎每一代皇位争奪都要大損國力,甚至近幾代的皇位繼承之時,都引來了諸國聯軍讨伐,要不是突然出來了一個劍聖風不平一劍震懾諸國,恐怕南離如今連三大國的門檻也進不去。
一個賢明的君主對于一個大國,亦或者小國的影響都是巨大的,而伏羲氏的作用也就體現在了這裏,他作爲開國君主,不知熬死了幾位也是頗爲賢明的諸國君主,他的壽命和他的賢明,這兩者也就是他能夠讓東巽稱霸一方的最大底牌。
本來按照伏羲氏原本的規劃,東巽還要在埋頭發展自身五十年,才能追趕上中原諸國的平均實力,畢竟他們東巽地處東南,百年之間也沒有什麽大戰,這個方針原本也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
可,東巽安插在南離皇室的細作前些日子卻傳來消息說劍聖風不平意外重傷,短時間内無法痊愈,這間事情雖然伏羲氏在得知的一瞬間就下令封鎖此條情報,可卻不知怎得,最終還是傳到了一些人的耳朵中。
頓時東巽朝堂諸人就跟炸了鍋一樣,尤其是那些以兵部尚書爲首的少壯派官員,一個勁的鼓搗衆人,想要出兵聯合諸國攻打南離。
本來就經曆了百年和平光陰的東巽,其實現在東巽的年輕人卻早已對戰争無比地渴望,可怎奈鄰國南離各種水準都甩了他們好幾條街,尤其是風不平一人的威壓震懾的老一輩不敢對南離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現在東巽朝堂之上的官員,早已換了一茬又一茬,現在有差不多三四成都是年輕人居多,他們對于戰争的渴望,早就無法忍耐了,而他們對于老一輩口中所說的劍聖,大多也就是暗諷,以爲是老一輩的人見識太窄,随随便便就被一個人給吓住了。
他們現在的眼裏,隻有戰争二字。
伏羲氏雖然貴爲帝位,但是他的性子卻因爲歲月的煎熬,慢慢的有了些許懦性,雖然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妄下決斷,可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過去,關于對南離發動突襲戰的聲音越來越大。
伏羲氏這才下定決心,要在朝堂之上把這件事給商讨的明明白白,無論是戰是和,都要趕緊做出一個決定。
可就在朝議的前一天夜裏,伏羲氏卻遭到了一次兇險的暗殺。
暗殺的結果就是,伏羲氏昏迷不醒,刺客自盡而死。
這本來應該要徹查成都城有沒有刺客同黨,可是那刺客卻在自盡之前,用自己的鮮血在牆壁上寫了這麽幾個字。
刺殺者,南離義士也
這一行字就像是引線一樣,瞬間點燃了那些本就主戰派的官員們,好戰之心更加旺盛,即便是原本的一些中立派此時也有不少人加入了主戰派之中。
雖然很多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的破綻太大了,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伏羲氏昏迷不醒,那些主戰派的氣焰越發嚣張,恨不得第二天就整裝待發。
成都城内一個官邸之中,一夥年輕官員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
他們之間的話題無非就是抱怨朝中的老一輩們的懦弱如鼠,一個個的都被南離表面上的強大給吓破了膽。
這些人之中時不時還有人慷慨激昂的說如果讓自己帶一兵馬,必定可以趁南離不備一路殺到金陵城下,威逼南離簽下城下之盟,壯他東巽之勢。
可抱怨歸抱怨,他們之中對于出戰的期望已然到達了頂點,在他們看來,這時候不論是不是南離人刺殺的伏羲氏,這都可以成爲他們攻打南離的借口,大不了到時候再聯合諸國,還愁打不過一個沒有風不平的南離國了嗎?
而此時另一邊,丞相府裏,幾位年過半百的官員正在屋内喝茶論事。
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沉浸宦海數十年的老狐狸,誰看不出來這刺殺背後必然有一主謀,他們甚至都能推論出來這成都城裏最有可能成爲這幕後主使的到底是誰。
可是無論到最後知不知道那人是誰,都無濟于事,因爲伏羲氏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而那幕後主使本身就可以讓手下死士悄無聲息的進入皇宮并且完成刺殺任務最後寫下那一行字。
那這個人的身份他們這些老臣早就已經心照不宣了。
最後隻能齊齊歎息
主和派的最大助力伏羲氏已經昏迷,僅靠他們這些老家夥,是阻擋不了滿朝官員的意志的。
更何況,這也是那位的意志。
幾位老臣相視一眼,眼神之中皆是無奈,他們此時已經做不了什麽了。
這個齒輪,已經開始運轉了,他們都不想成爲這個齒輪運轉下的第一批犧牲者。
更何況,即便風不平未受重傷,南離也拿不了他們怎麽樣,本身他們這裏就被中原諸國稱爲窮鄉僻壤,估計偌大的南離,也看不上眼吧?
大不了到最後向南離納貢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