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周不疑輕輕叩響了大門
雖然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回家了,可當他再次叩響大門的時候,心中居然閃過滿滿的激動
自己終于擺脫了那個叫做青檀的女魔頭!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披了美人皮囊的魔鬼!就算每當自己看見她的時候,她都會對自己笑,可是那笑容卻一直讓周不疑手腳發涼,尤其是第一次醒來,看見那個女人的目光再來回的打量着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的脖頸停留了幾秒,周不疑總感覺她是在目測從哪裏出劍可以一劍取了自己的性命
可到後來周不疑才知道,青檀當時隻是在打量這個小不點适不适合修習劍道,畢竟當時這個小不點在青檀将他帶走的時候還是滿身重傷,擱普通小孩早就已經咽氣了,可是周不疑身上的傷勢卻被針灸給壓制住了,而且體内有一股極爲神秘的真氣再來回流蕩,修複着這個小孩子的身體,雖說進度緩慢,可仍舊難得,原本青檀還以爲是姬無影醫術高超,渡了一股真氣過去,可青檀到後來還問姬無影是不是他做的,姬無影也是不知,因爲姬無影當時并沒有發現這道真氣,隻是先用針灸封住了穴位,算是強行給周不疑吊了一口氣
而周不疑現在對比了青檀之後,才越發的感覺到了苦木和姬無影的善良,起碼這倆人保護自己的時候并沒有對自己下手,也就好像自己挨了一掌昏睡過去而已
吱呀
大門開了之後,從種探出了一個腦袋,在四處張望,看見了周不疑之後欣喜的說道“少爺回來了”
之後才将大門打開,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大叔欣喜的快步走到周不疑面前,一隻手直接牽起周不疑,周不疑也不反抗,直接把手搭了上去,這人他認識,是家裏的門房老張
老張一隻手牽着周不疑走進大門,一邊扯着嗓門對着院内喊道“不疑少爺回來了,不疑少爺回來了”
沒過一會兒,陸陸續續的從院内走出數位婢女,看見了周不疑安然無恙之後,連忙上前湧向周不疑,雜七雜八的開口關懷着周不疑
“少爺您瘦了”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您可知道您失蹤這一個多月老爺他們都擔心死了,整個金陵城都雞飛狗跳的,據說連軍隊都出動去尋找少爺您了”
周不疑見到自家的婢女這樣關懷自己,瞬間就聯想到了自己這段日子的遭遇,被追殺,身受重傷,再到後來歸途坎坷,還被青檀給教育了好幾頓,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這幾個婢女看見自家少爺快要哭出來了,連忙吩咐門房老張道“老張你趕緊把門關上,少爺這一路上肯定遭受了什麽大委屈,我們姐妹這就帶着少爺去見老爺,讓老爺給少爺伸張正義去!”
說着,這些婢女還有一人舉起自己的小粉拳,用力一握,堅定的目光,盯着門房老張。
老張這時也反應過來周不疑可能被人欺負,連忙去關上大門,那腿腳利索的跟個小夥子一樣
“少爺走,我們帶您去見老爺,您不知道,您一個月前莫名失蹤,老爺都着急死了,原本還以爲是您貪玩,沒多久就回來了,可等了好長時間還沒音信,老爺被逼的專門進宮去請了皇命,調了一支的天策軍直接南下去找您去了”
婢女們帶着周不疑七轉八轉的,最後有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走到一個屋子前,其中一位婢女上前敲了敲屋門,輕聲對着屋内說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噼哩嘩啦
屋内好像什麽東西掉了一樣,緊接着不久之後,屋門從裏面打開,從裏面走出了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氣息十分不穩,當他雙目瞅見了眼前的周不疑時,那原本焦急不堪的臉色頓時有了一點紅潤,最後舒展開來,但他還是抑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平淡的說道“哦,回來了啊,那進來吧”
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其中一個婢女就微微皺眉,忍不住說道“老爺您不是今早還遣老張去天策府問了找到少爺了沒有嗎?怎麽...“
“住口,你們先下去吧,不疑,進屋,爲父有話跟你說”
周敦頤瞬間臉色有點挂不住
而婢女雖然還想問,可是自家老爺吩咐下來了,也就隻好閉嘴,退了下去
周不疑之後也就跟着周敦頤走進屋内,而後習以爲常的反手關住了屋門,再轉身時,周敦頤正站在自己的書桌前,留給了周不疑一個背影,故作深沉嚴肅的說道“說說吧,這一個多月,你去哪了?”
雖然周敦頤覺得自己這樣很嚴肅,可是他卻不知道周不疑早已看見了他掉落在地上的一張公文
雖然周不疑沒有看清公文上面寫着什麽,不過卻從上面看見了周不疑這三個字,得,自己這個爹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軟,随後隻能低頭拱手開口答道“孩兒也不知”
周敦頤聽到這話以爲周不疑在糊弄自己,轉身雙眼一蹬,氣憤的說道“你現在學會頂撞父親了?是不是想被執行家法了?”
“孩兒是真的不知道孩兒去哪了,孩兒一覺醒來,隻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好像都被敲碎了一樣,身體動彈不得,當時孩兒都以爲自己要死了”周不疑早就知道自己父親會這樣,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解釋“還好後面有人保護孩兒,并且護送孩兒回京,不然孩兒早就客死他鄉了”
周敦頤眼光直直的盯着周不疑,周不疑剛要開口,周敦頤歎了一口氣,道“我信你說的話,然後呢?看你活蹦亂跳的,傷勢應該好透了吧,是誰保護你回京的?而且你怎麽知道你不在京城的?“
“是一位叫苦木的劍客,和一個叫姬無影的老頭子,最後護送孩兒回京的是青檀姐姐,至于孩兒怎麽知道自己不在京都的,那是因爲回京路上坎坷,孩兒曾不止一次看見了商州的一些城市名,而且姬無影也告訴孩兒自己是在商州邊境的一個偏僻小城,至于孩兒怎麽到的哪裏,就一概不知了”
周不疑滿臉苦澀,每當說起這段回憶,他總是會感覺心頭一酸,自己好說也是一個官二代,從小養尊處優的,莫名其妙經曆了這麽一段事情,要是擱那幾個官二代身上,早就吓得尿褲子了吧?
“苦木我知道,他是你娘的門客,可以信賴,姬無影是皇室中人,兼任皇室供奉,他的醫術冠絕南離,你身上傷勢應該就是他治好的,他估計是陛下派去暗中護送你的,至于青檀,那個姑娘姑且也不會對你下手,你怎麽到的商州那個地方,明天爲父會派人去調查的,你就不用管了,不過你說路上坎坷,發生什麽事了?”周敦頤看着自己這個孩子,眼神雖然還是那麽的威嚴,可卻透露着一抹關懷
果然青檀是爹的熟人,還好沒告她的狀,周不疑頓時輕松了許多,就把路上被一些黑衣人追殺,被土匪追殺的事情說來出來,可能在他眼裏,青檀的可怕,那些黑衣人和土匪加起來也不夠數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敦頤眼光一冷,冷哼一聲“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周不疑雖然有些不知所措,可還是點了點頭,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此時房内隻剩下周敦頤一人,那昏暗的燈光之中,周敦頤冷冷的說道“是你們執金司的人吧,想對吾兒下手?我說怎麽我去請了陛下皇命調了五百天策軍南下之後,你們執金司就急不可耐的派了一個統領帶隊跟着南下,哼,禦史那群人也養尊處優太久了,明日朝堂之上,看老夫怎麽彈劾你們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