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窦成喜這态度,伍月就知道此人又被師父的移魂大法控制了。
她也不廢話,直接坐到了辦公桌後那張新的太師椅上,道:“我無極道想要收養一批孤兒,你去幫我開具一份文件。”
“是,本官這就去辦。”窦成喜笑呵呵地說完,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旁邊劉秘書還是頭次見窦成喜對一個女子這樣俯首帖耳,都看呆了。
但想起窦成喜稱之爲“伍館主”,立馬便意識到,這天仙般的女子就是昨日天津大小報紙所傳的那位一人打傷十幾位持槍俄國人的女俠。
于是,劉秘書不由崇敬地看着伍月,卻不敢靠近。
怕伍月是一方面,更多是自覺慚愧,覺得不配和伍月靠近。
道尹親自出馬,不超過十分鍾,文書就辦下來了。
拿了文書,伍月也不啰嗦,直接回無極道館。
韓慕俠卻已經受師父之命,帶着幾十個人在這兒等着了。
蘇衍共享着伍月的視聽,看過去,發現這些人分爲兩夥。
左邊一夥人要麽穿着短打,要麽穿着長衫,個個眼神明亮。有外露小臂的,都能看到結實的肌肉,甚至是拳頭上的老繭。
右邊一夥人卻都穿着學生裝,且都是些青年男女,朝氣蓬勃,一看就知道是天津的學生。
當然,這并不是說左邊就都是老年人了。
事實上,左邊這夥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多歲,多數在二十多歲。不過女子很少,隻有兩位。
原本這些人各自待在院子兩邊,在各自談論着什麽,可當伍月走進來,這些人都不由靜下來,甚至禀住了呼吸。
一則是爲伍月的絕美容顔所震驚,二則自然是心裏清楚,眼前周圍天仙般的女子就是那位讓天津大小報紙稱頌的女俠。
韓慕俠迎過來,向伍月一拱手,道:“伍館主,人我給你找來了。一邊是原來在我中華武士會習武的武林朋友,共14人。
另一邊則是南開大學的學生,都是有些閱曆會辦事的,共有20人。”
伍月掃了這些人一眼,“似乎有些多了。”
韓慕俠笑道:“多怕什麽?他們又不要工錢,管飯就好。”
伍月早就得到蘇衍吩咐,道:“他們并非無極道弟子,既爲我們辦事,工錢還是要給的。好了,韓護法将他們叫到一起,我要講幾句話。”
韓慕俠點點頭,當即過去将兩夥人招呼到了一起。
伍月站到了廊檐下,李書文、王月華、周青、李衛國四人則站在她身後。
一衆青年男女,不論學文習武,都亮着眼睛看着伍月,想聽她說什麽。
伍月則照着蘇衍的傳音道:“今次請諸位過來,是因爲我無極道欲收養一批孤兒爲弟子,需在衆多流浪孤兒中遴選,但門派中人手不足,這才請諸位幫忙。
不過,我們無極道收徒嚴格,能夠收養的孤兒也有限,而天津的孤兒、乃至流民的孩子卻很多,因此我決定以無極道的名義赈濟一番。
這兩件事一起辦下來,怕是需要忙碌好一段日子。我無極道沒有讓人白幫忙的規矩,所以,便管着諸位一日三餐,另外每人給十塊大洋的薪酬。”
伍月說完,兩夥人立即都低聲議論起來。
很快就有個男學生喊道:“伍女俠,我們是專程來幫忙的,管飯就好了,不必給我們薪酬。”
不少學生還有另一邊的幾個年輕武人立即跟着說起來。
“對,我們不要薪酬。”
“我們是自願給伍館主幫忙的。”
“我們若是接受伍館主的薪酬,那成什麽人了?”
聽到這些話,伍月柳眉微皺了皺,旋即又搖頭微微一笑,提氣振聲道:“我給諸位發薪酬,是爲了不破壞我無極道的規矩。諸位若是真不願接受,大可将薪酬也買些東西,拿去赈濟災民便是。”
一聽伍月這話,衆人立馬紛紛點頭,覺得有道理。
随即,伍月便招呼這34人以及韓慕俠,商量着事情該怎麽做。
當然,大多時候是伍月按照蘇衍的傳言吩咐,其他人則是提些意見。
商量好如何行動後,一衆人就領了錢分頭離開,各自去購買物資···
在蘇衍、伍月忙着招收孤兒入無極道,準備正式開始發展無極道的大業時,卻不知他們,或者說伍月,已經被人盯上了。
日租界,領事館。
織田野聽着九條一郎彙報的一條條消息,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後雙眉皺成一個川字。
“那個伍月真的能空手接住子彈,并操控着反射出去?”雖然知道九條一郎不會在這些事情上撒謊,但織田野還是不敢相信。
九條一郎也沒了前些日子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而是滿臉凝重地道:“如果不是詢問了超過20位在場之人,我也不會相信這事。”
“習武的人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織田野再次發問,依舊不願相信。
九條一郎歎道:“正常的武人當然沒這種能力,但那個伍月卻并非尋常人。
根據我多方求證,此前天津傳出的其人能飛天、會禦使劍氣,都是真的。
因此,此次她接子彈也是動用了華夏武人口中一種名爲‘真氣’的力量。
最可怕的是,這種力量似乎不止她一個人有。那個李書文在與安德烈比武時,大槍上也附帶有一種半透明的氣勁,竟然将一厘米後的鐵盾都撕開了。
我猜測,這些華夏武人的奇特力量,極可能都是那場天地異變後出現的。
現在我算是理解高橋領事爲何會在送往上面的文函中那樣說了。
若是帝國真能建立起一支由掌握了這種神奇武功的武士所組成的部隊,還真的可能一躍到歐洲列強之上,稱霸世界!”
九條一郎明顯開始注重起伍月、李書文會神功這件事的本身,而織田野作爲警探,注意力卻并沒有轉移。
因此,他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說,那個伍月如果真有你說的這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是不是說明,她有可能制造出領事館那一晚的慘案而不留絲毫痕迹?”
九條一郎聽了心中一動。
他覺得伍月就算有神功在身,想制造出那天晚上的事情也不容易。
因爲怎麽看,那天晚上就是日本領事館的士兵嘩變,然後自相殘殺。
不過,他們大日本帝國如果向控制這個伍月,還有那個李書文,領事館事件倒是很好的借口。
因此,稍稍沉思,他便點頭道:“确實很有可能。”
“可是怎麽找到證據呢?”織田野眉頭依舊緊皺。
作爲警探,他還是想正正當當地破案,然後指控、抓捕兇手,将其繩之以法。
九條一郎卻是詭異地一笑,道:“這裏是華夏,我們既然懷疑她,哪裏還需要什麽證據?”
“你什麽意思?”織田野有點不高興地問。
作爲執法人員,他最讨厭别人蔑視法律了,哪怕是在别國。
九條一郎轉過身去,扶了扶帽子,将半張臉都藏在陰影中,道:“她既然是嫌疑人,我們直接抓過來審問便是。涉及領事館事件這樣的大案,華夏政府是絕不敢插手的。”
“我不同意!”織田野站了起來,“既然将其當成一個案子處理,怎麽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僅憑猜疑抓人?
萬一方向搞錯了呢?那這個案子就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了,高橋領事以及那些帝國士兵也會死不瞑目!”
九條一郎沒想到織田野反應這麽大,微微詫異,想到他向上面表明這件事獲得答複也需要一段時間,他便道:“好,我給你十天,如果你找不到證據,就按我說的辦。”
說完,點上一根煙,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更。】
提前說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