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艹……”臉上挂彩的年輕人剛要罵出聲,老隊長的巴掌就招呼了過去。
“啪,啪,啪。”連着幾個巴掌扇上去,動作那叫一個娴熟,直接把小年輕給扇懵了。
直到老隊長收回手,小年輕這才反應過勁來,嘴裏幹禮娘的就要上來跟老隊長拼命。
何平怕老隊長吃虧,趕緊上前想幫忙,隻見老隊長一腳蹬過去小年輕直接被踹翻在地。
何平暗自咋舌,難怪怎麽也躲不開的老隊長的神之一腳,敢情是個練家子,寶刀不老啊!
“宋老六,别給我來這離根兒楞,你肚子裏那點粑粑道兒糊弄老韓家的生瓜蛋子還行,糊弄我差點。”
宋老六叫屈道:“韓隊長,你可不能冤枉好人,這事真跟我沒啥關系。”
這個時候被踹倒的年輕人起了身,知道不是老隊長的對手沒敢再沖上來,嘴上叫罵道:“****,怎麽地,還想賴錢不還是不,我他麽弄不死你,老癟犢子。”
何平聽着樂了,平日裏總罵小癟犢子,這回遭報應了吧。
老隊長對小年輕的罵聲置若罔聞,“我也懶得跟你廢話,想跑我韓屯來耍你那套坑蒙拐騙的東西,肯定不好使。”
宋老六一看就是老油條了,聽了老隊長的話也沒見多生氣,反而苦口婆心的說道:“韓隊長,你們韓屯可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們就是過來要賬的,到了這兒二話沒說就把我們人給打了,還要欠錢不還,到哪也說不過這個理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把公an找來了我也不怕。”
老隊長老臉一拉,“去,趕緊去。我還正想問問,這聚衆dubo是個什麽罪名,團夥zhapian又是個啥罪名。”
“嗳韓隊長,你這可不敢瞎說,啥叫聚衆dubo,啥叫團夥zhapian。我們就是冬天沒事在自家炕頭上打打小麻将,你侄子自己運氣不好怪不了旁人,我們當時還勸了他好幾次不讓他繼續玩了,是他自己玩上了頭,怎麽說都不聽,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宋老六見老隊長擡出公an老隊長也不怵,知道今天恐怕無法得逞,口風軟了不少。
老隊長哼哼兩聲沒說話,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不是,您得講點道理,我這欠條上的錢可都是真金白銀借出去的,赢錢的又不是我。”
“可别他麽在這跟我倆裝了,你蒙誰呢,還真金白銀借出去的。韓兆貴,我問問你,他借你多錢?”
“大爺,總共就二百二十元。”
老隊長斜蔑了宋老六一眼,“聽見了?”
宋老六尴尬一笑,“這行規九出十三歸,您是知道的。”
“少扯那用不着的,我今天不找公社領導是看在兩個堡子的情分上,别不知好歹。”
宋老六見老隊長油鹽不進,知道今天占不到什麽便宜,隻能裝作吃虧認命的樣子:“罷了罷了,算我倒黴,讓他們家把我那二百二十塊錢還了就行。”
何平正抱着膀子看戲,沒想到本來一場破家的大戲居然就這麽虎頭蛇尾的就收場了。
老哥,你這也忒沒點H澀會的樣了吧,說出去給你們祖師爺丢人啊!讓南方的同行們怎麽瞧咱們東北的H澀會啊,這偌大的名聲就毀在你們幾個臭雞蛋身上了。
“玉良。”老隊長叫了韓兆貴父親一聲。
韓玉良哭喪着臉說道:“大哥,家裏的錢都讓這敗家子偷去賭了。”
老隊長狠狠的剜了韓兆貴一眼,又把目光轉向了何平。
不是老頭你看我|幹啥,啥意思?不是你啥意思?過分了啊,還想讓我給還錢咋地?
是,咱不差錢,可也不能幹大腦袋的事啊。
何平無視老隊長的顔色,站着不懂裝傻。
老隊長一急眼就想上腳,何平也不傻,連忙往一邊躲,嚷嚷道:“幹啥幹啥。”
“再跟老子裝傻。”
何平見實在躲不過去了,跟宋老六說道:“那啥,這會兒沒錢,過兩天生産隊分完紅再過來吧。”
宋老六聞言把目光投向老隊長,“韓隊長,你們這不是跟我倆唱雙簧呢吧。”
老隊長見何平這個死要錢的樣子,無奈道:“還能差你那兩個錢兒咋地,就這麽說定了,分紅那天過來取錢。”
宋老六故作爲難,猶豫道:“行吧,那等你們生産隊分紅那天我再過來,咱可說好了哈,别到時候再出什麽幺蛾子鬧得大家臉上都難看,我這也就是看在你韓隊長的面子上。”
老隊長不耐煩道:“去去去,趕緊滾蛋,沒工夫跟你在這扯閑篇。”
宋老六指了指旁邊的小年輕,“我這人這打總不能白挨吧。”
得,都不背人兒了,這H澀會當着,也是夠極品的了。
老隊長摸摸兜,再次把目光轉向何平。
何平心裏歎了口氣,這回是真躲不過去了,從兜裏摸出一張五塊錢的票子。
“九出十三歸啊!”
“拿來吧你。”老隊長薅過來票子遞給了宋老六,“趕緊滾蛋。”
宋老六接過票子,二話沒有,帶着人轉身就走。
何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票子遠去。
老隊長瞪了何平一眼,“啥也不是。”
何平:“我……”
一場風波平息了下來,老隊長對着外面看熱鬧的社員們喊道:“行了行了,都别看了,都回家去。”
衆人見要賬的人都走了,也沒啥看頭了,也就散了。
老隊長轉過頭跟韓玉良說道:“玉良啊,不是當哥哥的我說你,這孩子可不能再這麽慣下去了,這不是要你們兩口子的命嗎。”
韓玉良唯唯諾諾道:“大哥,你說的是。”
老隊長太了解這個叔伯弟弟了,心裏歎了一口氣,“你啊你,孩子成這樣你這當爹的也脫不了幹系。”
韓玉良默默無語,臉色哀傷。
老隊長心想這個惡人還得我來做,“你們家今年的分紅就等還完宋老六再說吧。剩了最好,到時候挂在大隊賬上,你們老兩口有需要的就跟會計支,沒剩就明年繼續拿分紅還債。總之,别讓韓兆貴那小子碰錢了。”
韓玉良兩口子點頭稱是,他們理解老隊長的用心良苦,這也是無奈之舉。
何平看着韓玉良老兩口心裏也不好受,如果說韓兆貴隻剩下可恨,但這老兩口隻能說是可恨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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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