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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觑。(書^屋*小}說+網)
看外貌,完全看不出是什麽人,隻是通過飛魚服來判斷,應該是自己人。
“這……”
“回去問歐陽千戶!”
留下兩人看守原地後,另一個錦衣衛飛速離去。
很快,歐陽全帶着一小隊錦衣衛前來。
饒是他跟在廠公身邊,習慣了殘忍。
五馬分屍,割舌剜眼也隻是稀松平常,剝皮抽筋,炮烙之行,千刀萬剮也隻是玩鬧。
練就了一副心狠手辣,歐陽全看着兩具幹屍,還是打心底冒出了寒意。
“這應該是一個修煉邪派武功的高手!”
“千戶,難道不是什麽野獸咬死吸血?”
“吸血沒錯,但是你見過什麽野獸隻吸血不吃肉的?”歐陽全彎着腰,拿腰刀按着幹屍腦袋輕輕一掰,指着傷口說道:“牙印也是人的,而且傷口腐黑,應該有毒!”
“立刻挖坑埋了,千萬不要生火,廠公吩咐過,我們要小心隐藏!”
“是!”
“這件事我會和廠公彙報的”歐陽全留下一句話後,便馬不停蹄的離開。
此事事關重大,有人襲擊錦衣衛,說明錦衣衛可能已經暴露,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一次意外,但老謀深算的廠公古金福與心懷鬼胎的千戶歐陽全,有玲珑心,必然不相信這是意外,反而認爲這是暗處的人在出手試探。
埋伏在附近的錦衣衛立即收縮了勢力,拉遠了埋伏圈,唯恐吓跑了林震南的同黨。
天黑的極快。
錦衣衛們扛着鐵鍁離開時,遠處已經多了一個巨大的墳包。
月亮擡的老高。
呲溜~
一條蛇在草叢中竄過。
它吐着紅信子,在搜尋自己的獵物。
“吱吱吱”一隻正在刨坑的灰毛長尾老鼠,成了吐信毒蛇的目标。
毒蛇蜿蜒的身子,緩緩靠近了老鼠,毒液已經續存到牙齒中,隻待時機一到,一擊必殺。
啪~
淺薄的土被老鼠挖開,一根手指從土中露了出來。
“嘶嘶!!”毒蛇立即對着灰毛長尾的老鼠發動了進攻,老鼠的反應速度亦不慢,朝着土包上跑,四隻小爪子瘋狂的刨着土,速度雖快,卻也隻刨下了些土,反而沒能移動多少。
淺薄的土層逐漸滑落,露出了一張皮包骨的人臉,大張着嘴。
啪!
彈跳出的毒蛇,總算咬住了灰毛老鼠,牙齒就像匕首輕松刺進老鼠體内。老鼠身體抽搐,呼吸急促帶動着肚皮“呼噜噜”的打顫。
最終,老鼠在蛇毒中死去。
毒蛇的嘴開始擴大,上下颚脫開,以便能将比自己腦袋大三圈的灰毛老鼠吞下。
突然一隻手從墳包中伸出來,掐住了毒蛇的七寸,毒蛇受驚,立即轉頭去咬,牙齒毫無阻礙的咬穿了幹枯的手掌,牙齒中僅存的零星半點毒液瘋狂的灌輸進去。
但那隻手的主人卻沒被影響,攥着毒蛇的手指力氣沒有減弱。
被埋下的人擡手,推開了墳包,從土堆中爬出來。
正是與林家慘死的全家老小,一起被草草處理的兩個被吸幹血的錦衣衛幹屍!
“嗬~嗬~”
身穿飛魚服的兩具幹屍,沒有陽光的壓制後,屍毒迅速蔓延全身,已經變成了兩具行僵。
啪~
僵屍手松開,毒蛇落在地上,丢下了自己到嘴邊的老鼠肉,呲溜一聲鑽進草叢中消失不見。
兩隻僵屍,拖着自己沉重的雙腿,朝着染坊的反方向離去……
後半夜,
空氣更冷了幾分。
趙莊,距離染坊十三裏地,莊上有百十口人家。
也沒打更的,莊上全靠養狗看家,養雞報時。
“汪汪!”
正打盹的狗突然睜開眼,隔着牆朝外呲牙。
一聲狗吠如同點燃了引線。
“汪汪嗚!!”
全莊的狗都醒來,扯着喉嚨,以将心髒吼出來的兇狠态度,大聲叫着。
“喵!”貓爬在屋檐上冷叫。
“咯咯喔~”公雞不合時宜的打鳴。
全莊的動物都亂了套,像是地震來臨之前,不安分的咆哮着,目标卻共指向一處。
“煩死了!唔哈欠~”
剛蹬上棉褲,披着棉襖的漢子,推開了房門走進院子裏。
一陣小風吹來,漢子系緊了衣裳,阻擋企圖鑽進自己脖子裏的風刀子。
“大半夜的叫喚,招賊了?”能讓他大冷天起夜的原因,也隻有東屋剛收的三缸糧食。
漢子揉搓着惺忪的睡眼,也不敢馬虎,抓着門旁的鋤頭,墊着腳來到了東屋。
吱嘎~
腳丫子從鞋坑裏出來,腳趾頭一點門,本就歪斜的東屋和往常一樣,一碰自己就開。
月光随即擠進了東屋,除了三大缸糧食,空蕩蕩的。
“嘿!怪了!”漢子撓着腦後勺。
再看院子裏的家畜,仍舊不安分的鬧挺,不由氣的一甩鋤頭“叫!叫!叫個屁!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叩叩叩……
有人敲門,動靜不小。
“誰啊?”漢子眼珠子一滾,攥緊了手裏頭的鋤頭,莊稼把式裏鋤頭算是第一兇人,共排名的還有鐵耙,鐵鍬。。
叩叩叩……
敲門聲依舊未斷,力量還更強了兩分。
“當家的,怎麽回事兒啊?”屋裏頭蠟燭亮了,火光搖曳,隻能從窗戶紙上看到個正披衣裳的散頭發婦女影子。
“你看好孩子,别出來!”漢子壓低了聲音囑托,等聽着屋裏傳來自家女人慌亂的應答聲,才吊高了嗓子回道:“敲!敲!敲什麽敲!不知道都睡了?馬上就來開門!”
他扛着鋤頭來到門口,但沒有立刻開門,而是很機靈的趴在門口,順着破門的門縫往外看了一眼。
月光冷清不比白天,但也能讓人看清個大概。
這一看卻不得了。
飛魚服,錦衣衛!
漢子心瞬間涼透,當官的可不敢怠慢,不然一刀砍了自己腦袋,自己也沒處說理去!
“馬上開門!您稍等,稍等啊!”
他丢了鋤頭,趕緊拉開了門栓,拽開門,低頭站在一旁“不知道官爺大半夜的來,有什麽吩咐?”
官靴在地上拖拉着,朝着漢子靠近,但錦衣衛卻沒有應腔。
漢子也不敢多問,但剛擡頭,卻見兩個錦衣衛朝自己撲來。
“啊!!”
慘叫聲,傳遍整個趙莊。
兩具行僵吸了漢子的血,身體有了些許的轉變,可能是吸血太少,轉變并不明顯。
行僵沒有何成的本事,不能将人血肉吸幹。
所以漢子被吸血後身體并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他扭捏着,從地上爬起來。
血脈至親的味道,催促着他往裏屋走。
“汪嗚!汪!汪!!”
狗沖着自己的主人狂吠,公雞也冷視着漢子打鳴。
兩個錦衣衛幹屍畏懼公雞和狗,被吓的在原地顫顫巍巍不敢動彈,但是,漢子受至親氣息的吸引,誘惑戰勝了恐懼,他終于一步步的走到了房門前。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傳來。
“當家的?”女人驚疑的在屋裏問。
“哇~哇~”孩子被吓的哇哇大哭。
裏屋的行動瞬間引爆了變作行僵的漢子,他瞪着憤怒的雙眼,用腦袋使勁砸門。
破門老舊,被輕松撞開。
慘叫聲很快傳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行僵大軍隊伍擴大。
他們分開了隊伍,各自朝着不同的人家去。
叩叩叩……
腦袋敲門,不知輕重的撞。
這一夜,敲門聲與慘叫聲,逐漸蔓延整個趙莊。
一個沒有神仙妖怪的武俠世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狀态下,一群僵屍正如滾雪球般壯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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