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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走!”
一左一右,扛着槍的士兵推着青海後背。
一身武藝被麻繩拴住了十分之七,青海蹦跳着往前挪。
“呸,好臭啊!”
“夏天了,肉爛得快啊”
“今天剛關進去就死了?”
“聽說徐副官準備接大帥的位子,他身邊還有什麽厲害的家夥呢!”
剛走進了牢房,兩個士兵便捂着鼻子閑聊。
青海抽了抽鼻子:“好重的屍氣!”
大白天屍氣沖天,情況不多見,牢内絕對有問題。
“兩位聽我說,你們的副官絕對被僵屍惡鬼之流的妖邪纏身了,你們最好聽我的,放開我去制服妖邪!”
“我看你就是最大的邪”
士兵不屑打斷了青海。
“火燒了我們徐大帥的徐府,現在又要說我們副官是惡鬼纏身?你還是進去等死吧!”
“進去吧!”
兩人擡腳,把青海踹進了牢房,反手鎖死了門後離去。
“讓我看看裏面究竟有什麽古怪!”
青海從地上轱辘着站起來,一蹦一跳進了黑暗處。
草垛墊在腳下,有馬桶不倒的糞臭味和肉爛味混在一起。
“嘿!”
青海一時不差被地上趴着的人絆倒栽在地上。
“你沒事吧”
青海蹭到趴着的人身前,卻發現對方早就沒了氣。
“死人”
牢裏有死人,而且屍氣濃郁。
細細索索。
草垛上有人走動,屍氣彌漫,青海根本察覺不到對方是人是鬼。
“是誰!”
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的又逃遠。
一張鐵青的臉猛的竄到青海面前。
他見死人多了,比見活人親切,所以沒被吓到,不過……
“行僵!”
等他雙眼逐漸适應了光亮才發現,剛才走出了動靜的都是行僵!
粗略一數,有二三十人!
“是誰在此處養僵屍,這是要做什麽!”
青海還在猜測,一低沉的聲音傳來“退下!”
圍攏過來的行僵們竟然打着哆嗦,真放過了眼前的肉,低頭退下去。
青海還在猜測說話人的身份,黑暗裏,那人穿着一身軍裝,緩慢到青海法師面前:“我找你很久了,青海!”
“黑僵!”
會說話的黑僵!
是邪派用秘術将自己煉成僵屍,還是成了魔的僵屍自然成精?
無論哪一種都是大麻煩。
“幫你的另一個道士,去哪兒?”
何成看着青海頭頂,頂着的24級,算是能打,但完全不是自己對手。
“錢道友回了十裏鎮”
青海手腳被綁住,心中認定在這群僵屍手中難存活,所以直接丢出錢真人,等黑僵找上門去,錢真人應該有所準備降妖除魔。
“你倒是痛快”
何成咧嘴一笑,擡手壓在青海肩膀上。
青海虎目一瞪,扭/腰想躲閃卻感覺肩膀鑽心疼,長着細密黑/毛的僵屍爪子已經鑽進了他肉裏,捏住了骨頭!
屍口張開,青海意識一黑。
【體質】+6(95%)
何成吸了青海的血,提升有望。
牢房内将近三十人,帶來的收益不過是進度條加了1%,太慢,還是咬有修爲的修士痛快。
“接下來該是姓錢的道士了”
吩咐徐副官找借口把活人關進牢房中。并在四處拴上公雞,黑狗後,何成已經展翅朝着不遠的十裏鎮附近趕去。
……
遠隔徐鎮幾十裏地,
鎮上首富,譚家。
望帝歸挂在碧瓦上,丈高紅牆。
精工的小院裏栽着迎冬的枯杆臘梅,此時有桃菊争芳。
還有徒手打造,造價五百塊一個的小石桌,刻着麒麟獸的凳子面,青石磚鋪的羊道。
擱在以前望帝歸是皇家才敢用的,現在清政府都倒台了,扶起來的北洋政府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有錢人自然也就沒了那麽多忌諱。
加上譚家手眼通天,其他地方衙門早就換了警察局、鄉公所一類的洋打扮,這裏卻還是叫衙門,用舊法。
爲何?
舊法雖然破舊,但很有效的保護有錢人的權益。如果省城拍了警察下來,按照那群手裏有槍的家夥大肚量,譚家就是最大的一塊肉。所以譚老闆以及許多商人花了不少錢向上疏通,這才留住了衙門。
天高皇帝遠,北洋政府都騰不出手理會霸地稱雄的徐大帥和大龍大帥,誰還理衙門的改革這種小事兒?
兩人,正漫步在這小院子裏。
“唉!”
譚老闆歎了口氣,狗腿子扇着紙扇湊上前來詢問:“怎麽了老爺?是小張的媳婦玩夠了?”
“今天差點被張大膽捉奸在床啊!那小子學過功夫,被抓了我可就完了!”
“老爺是擔心小張的老婆說漏嘴?”狗腿子嘿嘿笑道“這點您就放心吧,擱别人我不敢說,小張的老婆絕對不會承認的,張大膽沒本事降服她呢”
譚老闆搖頭“那也不行,我心慌慌的!”
“不如……”狗腿抓着紙扇在自己脖子上一劃,意思不言而喻。
“現在是新社會,殺人不好吧”
譚老闆嘴上說着不好,心裏卻已經意動了。
“明着殺人當然不好了,老爺你可是生意人,一切講究以和爲貴,嘿嘿”狗腿子扇了扇紙扇,笑嘻嘻說道:
“不過我認識一個大師,懂茅山術的!”
譚老闆恍然:“你是說?”
“下咒,悄悄宰了他!”
……
張大膽走在人群中,今天下工早,剛回到家就發現兩個人趴在門縫上看,說他老婆偷人。
正好張大膽從門縫裏也看見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老婆壓在身下,可他抓着刀沖進去,卻沒能看見人,反倒被自己老婆指着鼻子罵,讓街坊四鄰看了笑話。
“這隻鞋是我的?”
他拿着一隻舊鞋,聞味道也不像自己的,而且鞋明顯比自己的腳大上一号。
“說不定那女人真的紅杏出牆了!哼,下次别讓我逮到,不然,一定!”
張大膽肥拳捏緊,可一想到自己老婆漂亮臉蛋兒,還有撒潑的能耐,也就洩了氣。
正巧他撞上一個人,那人一直盯着他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湊上來問:“你是張大膽?”
“我是,你是誰啊”
“你怎麽忘了我了,我們當初一起喝過酒的嘛!”那人拍着張大膽的肩膀說。
“你膽子特别大,對不對!”
一說到自己膽子大,張大膽頓時挺直了腰杆。
“看來你真的認識我!”
“正好,我跟你打個賭,今晚你敢去馬家祠堂過一夜,我給你十塊錢!”
“十塊錢?一言爲定!”
比膽子大,他張大膽還沒輸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