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餘天,船隊星夜兼程,雖然沒有時間遊山玩水,但張未在船上,卻被照顧的十分妥帖,文晴每天都變着花樣,爲他做各種可口飯菜。
羅莎莎也被文晴征服,兩女關系越發好了,還跟着文晴一起學了不少廚藝,就連氣質都在文晴的影響下,變得越發有女人味兒了。
晚上張未更不閑着,時常忙活大半宿,一般情況都是上半夜在上,感受的是溫柔可欺,下半夜在下,坐享的是騎人之福。
可是這是前往都城,一路上都安穩的很,若是前往西北,雖然還是在船上,但那邊距離邊境越近,便越是有危險的可能,張未一邊往客棧走,心中一邊盤算着。
“夫君這邊可還順利?”張未回到客棧,文晴和羅莎莎便開心的迎了上來,道:“我今天和羅姐姐逛了一圈,這裏有很多奉城沒有的話本哩!不愧是精英彙聚之處,國子監旁邊,整條街都是各類書店!”
“你們多采買些特産,上次我便沒爲你們帶些禮物,這次你們出來剛好多買一些,替我給嶽父、嶽母,還有夫人、玉瑩,都帶出份兒來!”
張未笑了笑,同時給羅莎莎使個眼色,她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自然知道張未的意思,是讓她把嶽绾绾的份也帶出來。
在月牙島上,每晚都是羅莎莎伺候,可她也早就察覺異常,尤其是那次“牙印”事件,雖然張未遮掩過去,但她知道這月牙島上,玉瑩和嶽绾绾最有可能。
玉瑩是張未的小妾,雖未圓房,但也早有名份,嶽绾绾則是他的左右手,上次在河間府,兩人的親密之态被羅莎莎看在眼中。
而且張未也并非是亂來之人,有這樣的機會與他親近的,一定是他認可之人,可若是玉瑩,則根本不用遮掩,那麽是誰便不言而喻。
“夫君的意思是,這邊沒談完麽?”文晴心思靈動細膩,一聽張未的話,就知道情況有變,連忙問道:“那我們何時才能回返?”
羅莎莎也反應過來,皺眉關心道:“公子這邊出了何事?可是交接不順利麽?”
“我們進屋再說!”張未笑了笑,拉着兩女回到客房,才道:“我這邊出了一些問題,朝廷要求我們押送到延州,所以我必須親自去一趟,約莫着十天半月就能回來!”
頓了頓,解釋道:“可那邊不比都城,大夏兵峰所指,并不十分安穩,所以你們倆都要留在這裏,等我回來之後再接上你們,一起回返奉城!”
“不行!”
兩女異口同聲,互相對視一下,都面露驚色,羅莎莎皺眉道:“西北不安穩,我更要随侍公子,護衛公子周全!”
文晴也委屈的附和道:“我也要去,夫君起居也需人照看哩!”
張未知道定然是這個情況,不過他先是嚴肅的看着文晴,道:“文晴你必須留下,若是有什麽情況,怕是顧及不到你!”
說完也不理會委屈的文晴,張未轉頭對羅莎莎道:“但她自己留在都城,我也放心不下,所以莎莎你便在此護持着她,待我回來的時候再接上你們!”
羅莎莎知道張未說的在理,若是有什麽情況,文晴跟着隻會是拖累,“可是,我出來之時已竟答應夫人,必須要護持在你身邊的!”
“此事沒的商量,就這麽定了!”張未這些年手握大權,還是有說一不二的氣勢的,見二人都有些不忿,依舊繼續道:“我會給你們留下護衛,都城之中權貴遍地,莫要惹事便好!”
當晚自然又是兩番纏綿,第二日在兩女未起之時便已整裝,樞密院派出一名文吏,作爲押運兵甲的特使,與張未一起登船,終于在三月下旬的時候抵達延州附近。
“大人,我們今天晚上就能抵達壺口了!”張未笑着對趙一統道。
這個趙一統自然就是此行的樞密院特使,他是趙仲卿的遠方侄子,考中舉人之後自覺無再進一步的可能,便來投奔族叔趙仲卿。
原本隻是想要謀個實差,做個上縣佐貳官之類,沒想到被趙仲卿看中,選入麾下成爲一名文吏,雖然品級不高,但權利可比一縣的佐貳官大的多了,何況是知院的心腹。
此次派他前來,便是因爲有這層關系在,若是派其他人,趙仲卿還要思慮派人制衡,但自己的心腹子侄則無需這般麻煩。
“神羊一路辛苦,這番回去我定然向知院大人爲你請功!”這一番楊家再次星夜兼程,船上的水手們都是幾班倒,僅僅五天便抵達壺口,趙一統自然看在眼中。
要知道,這個時候,船的速度越接近延州,速度便越慢下來,主要是雖已開春,但偶爾還是有并排順流而下,若是行船太快則會船毀人亡,以楊家的這個速度,絕對是已在臨界點徘徊了。
“延州形勢嚴峻,早一天送抵,便早一天裝備兵士,我們中原才多一分安穩,楊家自然要竭盡全力!”張未和這些官員打交道,向來是句句不離大義。
“神羊真是句句不離忠義,足可見楊家忠君愛國之心!你我這一路雖隻幾天,我卻已明白,神羊是個可交的君子啊!”趙一統感慨着、
虛言說了一千遍,别人也會信以爲真,張未句句不離忠義,任憑誰聽了都覺得是個忠君愛國的讀書人,甚至無人在乎他商人的身份了。
兩人閑聊幾句,張未便告退,并叮囑趙一統小憩一會兒,免得一會抵達的時候過于疲累,直到天色将晚未晚之時,船隊終于抵達壺口。
大河奔流至此,兩岸石壁峭立,河口收束狹如壺口,故名壺口,此處是大河上的一處瀑布,大河水面從寬三百步,在不到一裏長距離内,被壓縮到三十步。
巨量的河水從将近十丈高的陡崖上傾注而瀉,形成“千裏大河一壺收”的氣概景象,卻也成爲大河通航最大的障礙。
到了此處,要麽陸地行舟,人力将船隻運過去,要麽車馬倒換,将貨物從這邊的船拉到接應的船上,朝廷自然早知此事,可這就是運輸成本的一部分。
張未帶來的船隊都是大船,再加上滿載貨物,自然無法陸地行舟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船隻,在此雇傭了無數小船,由楊家的人繼續跟随押送。
就這樣,又輾轉了三日,才終于抵達了延州地界,等到了碼頭,便會有人前來接應,陸上的運輸便不用他們再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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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不舍随夫郎,
西北不穩獨自往,
日夜兼程過壺口,
抵達延州将如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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