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由于儒家的禮教束縛,使得男女之間少了些坦然,但其實還是有很多少男少女們,會悄然出去約會的,隻是好像多了些偷情的味道,當然,這和現在的男女約會愛往小樹林等僻靜之處亂鑽,在性質上還是兩碼事的。
但是,這個時代的男女約會和現代的男女約會,其實過程都是大同小異,就如許多話本、傳奇中記錄的那樣,先是落魄才子在遊玩時邂逅了佳人,一見鍾情。
然後男方開始寫詩傳情,甚至用藏頭詩暗示了約會時間和地點,再然後就是佳人在深明大義的丫鬟的幫助下,成功地赴約,于是,一段才子佳人的狗血俗套的故事就此演繹出來。
别看故事看起來很狗血,但其中的約會方式卻被後來人不斷地重複使用,隻是演變成了情書、短信、微信等等不同的預約形式,
追求愛情的精神内核還是從未變過,就是這份對于愛情的追求,承載着幾多血淚悲歡,記錄了多少癡男怨女。
衆人聽了張未的話,頓時轟然一笑,隻有張簡有些尴尬,歐陽悌伸出大拇指,卻誇的是張未,道:“小未你真是能掐會算!就是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話本裏可都是這麽寫的!”張未感歎道。
“可不是麽!而且救的還是知府家的大小姐,可了不得!”李少端也跟着起哄。
“然後呢?你們兩情相悅了?私定終身了?”張未看着張簡調笑道。
面色一囧,張簡又喝了一杯,才灑脫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有意,反正我對她動心了,不過她對我肯定也是有些不同的,可惜就是身份相差太大,等我考上舉人再說。”
“努力讀書是好事,但也别耽誤泡妞啊!”張未接着酒意調侃道:“追呗!大不了生米煮成熟飯。”
張簡面露疑惑,皺眉道:“泡妞是什麽意思?爲何還要煮飯?”
順嘴冒出了前世的話,這讓有些尴尬的張未撓了撓頭,解釋道:“這個。。。泡妞就是讓她對你傾心,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先私定終身然後再去奮鬥,免得你考上了,人家都嫁人了!”
“可不是麽!我上次就這麽說的,他偏偏不信!”李少端拍掌附和,作爲已經成婚的唯二之人,他支持張未道:“就應該先定下來,再去向身份的事,否則等你考上,那邊孩子都滿地跑了!”
“可是我若是去糾纏,那與當日的那個纨绔何異?”張簡中二之魂被衆人的話激活,脖子一梗,道:“我要先考上舉人,配得上她再去提親!”
“哈哈哈哈!”張未和李少端兩個成了親的人不禁笑了起來,歐陽悌也跟着道:“簡哥!你不會天真的以爲一個舉人提親,知府大人就會答應吧?”
張未是被他的中二氣笑了,也出言譏諷道:“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你老人家三十年之後再去提親吧,沒準能娶到她的小女兒!”
李少端也笑着道:“簡哥兒啊簡哥兒,你還是太年輕!以咱們這種身份,若非是和那知府小姐裏應外合,哪怕你考上舉人也是沒有一點可能的!”
唯有高樂朋伸手壓了壓,道:“你們說什麽呢!簡哥隻要考上舉人,知府大人都要主動和他提親的!”說完自己也繃不住笑了。
張簡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最後無奈歎息,問衆人道:“可是我該如何接近她呢?這于禮不合啊!”
“什麽于禮不合!這叫才子佳人懂不懂!”聽了張簡的話,李少端最先反駁道。
張未立刻跟着道:“自古名士多風流,哪個少年不多情?”
“可不是麽!上次小未說的那句,那個。。。。啊對!”李少端又接過話茬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看看這說的多好!”
“不錯!該出手時就出手,莫待無花空折枝!”張未也跟着繼續道:“額,好像應該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一個意思,總之就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出手晚的就沒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将張簡說的熱血沸騰的,問道:“那我該如何盡歡?如何折花?如何出手?”
一個三連将李少端問的卡殼,還好張未上一世見得多了,微微一笑道:“當然是想辦法先見面了!”他本想說約會,但又怕這些少男們不懂其意。
這個時代的男女約會,對于男人來說,時代是開放的,他們這麽做了,無非被人說是好色,或是多情,甚至是風流,一個比一個的形容更褒義了。
可時代對于女人來說卻都是束縛,她們若是答應,所冒的風險要大得多,大多是出于對美好愛情的憧憬和追求,如果存在“偷”的成分的話,那麽,她們“偷情”偷的一定是自己的愛情。
不過張未知道張簡的心性純善,肯定沒有風流的心思,說不定兩人還可能一見鍾情,而不知對方心思,所以隻要試一試就好了。
“要說如何獲取女子芳心,很簡單!”借着些酒意,張未開始給張簡上課了:“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的人心!”
這句話是前世常用的泡妞技巧,張未順嘴就說出來了,可惜面前的幾人都不明其真意,隻覺得像易經一般聽起來很玄學,都是皺眉不語,似乎在沉思這句話的意思。
“要想取得放心,不能一味蠻幹!需要有些策略,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你還要了解你的對手,額,不對,你喜歡的女子!”
“可是我和她隻見過兩面,如何了解?”張簡有些喪氣道。
“機會隻争取來的,想了解她就想辦法多見面呗,要不然都白扯!”張未似乎想起什麽,又道:“剛才說是知府家的千金,可是辦文會的那個王小姐?”
張簡點頭,刻意顯得自己滿不在乎的道:“不錯,前段時間七夕還辦了一場,我也去了,還得了個詩魁。”
最後這句“還得了個詩魁”有些凡爾賽的味道了,張簡刻意說的雲淡風輕,可惜他眼中的得意卻出賣了他。
張未點點頭:“那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啊!你應該試着能不能利用這個去拜訪一下?”
“對啊!我知道了!”張簡眼中灼灼,似乎又變回那個中二少年:“我去給她送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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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都一樣
男女之間有大妨,
張未随口獻一策,
如得至寶中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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