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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好友相聚歡,再去青樓飲酒酣
猶未超脫還掙紮,身處邊緣未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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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端和高樂朋二人毫不客氣的坐下,高樂朋先喝了幾口茶,有些詫異道:“咦?今兒他家的茶怎麽越喝越是醇厚?”
松蘿茶被譽爲“松蘿香氣蓋龍井”,入口苦澀,但越是品嘗越覺甘甜醇和。
歐陽悌道:“一兩銀子一壺的松蘿茶當然醇厚了,小未今兒個準備出血了,你們說今天咱們去哪耍?”
張未道:“李大少,上次你請托的關系能不能再請托一次,咱們還去天香園。”
李少端點點頭,道:“可以試一下,就是不知花魁娘子有沒有時間,不過你确定麽?上次我一共花了近五十兩銀子!光是請花魁跳一支舞就用了三十兩。”
張未道:“那就是說不用她跳舞的話二十兩就夠了?”
歐陽悌插嘴道:“别啊!不看花魁去天香園幹嘛啊,還不如找個勾欄,有十兩銀子都夠我們幾留宿了。”
高樂朋不屑道:“四胖子咱能不能有點追求!”
李少端也跟着點頭道:“就是!一天就想着嫖,我們今天不是要喝酒麽?”
歐陽悌反擊道:“我呸!上次去天香園就你們倆沒回來,還說我就想着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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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簡勸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小未請客,都聽他的!”
張未精打細算的道:“行吧,那就天香園,不過我就出二十兩,想看花魁我可請不起。”
幾人點頭,李少端道:“那我們還去花魁娘子那裏,不找她,那的陪侍舞姬都還不錯。”
張未想到陪侍的那個女孩,也點頭道:“那就去那吧!”
幾人便走邊聊,沒一會兒便道了天香園,從上次的角門進去,與接待的侍者說明來意,便被侍者引道上次的房間附近,一路雕梁畫柱、假山涼亭、蓮池泛舟等宜人景色自不必贅述,幾人來到花木掩映的朱欄曲楹間,迎接的少女将幾人引入屋中,美酒茶點先上,随後便是一群女子進來,正是上次伴舞的女子,一女子驚喜道:“公子來啦~”其餘女子也紛紛上前與認識的打着招呼,不認識的便自覺退下。
隻見先說話的女子瓜子小臉、櫻桃小口,肌膚瑩白、仿佛透明,正是上次接待張未的伴舞陪侍,正面露喜色的看着張未,随後來到張未身旁摟住張未的胳膊道:“公子上次都沒問奴奴名字,還以爲再不會來了呢!”
張未笑着,故弄玄虛道:“同爲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成相識。”
陪侍女子女子心覺張未博學,竟出口成章,面上嗔道:“公子真是灑脫,還不是看不上奴奴。”
張未則道:“有緣自會再見,何必糾結于此?我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刻意爲之反不美”
陪侍女子心中隐隐失落,自嘲道:“公子是君子,奴奴是妓子,何談同爲淪落人?”
張未看出她的失落,道:“其實我亦非君子,不過一卑賤之人而已。”
陪侍女子莞爾一笑,又正色道:“公子說笑了,奴奴才是一卑賤之人,上次聽說你們來的都是府學的學子,前途遠大,豈能爲取悅奴奴這樣卑賤女子而說自己是卑賤之人,公子以後不要如此!”上次張未他們走後,陪侍女子多方打聽才知當時的客人都是府學秀才,知道自己卑賤之身不配多想,才放下一些小心思,卻沒想到今日再次相遇。
張未聽出她的好意,笑道:“上次來的是秀才,這次來的确是一贅婿,雖然對我來說秀才和贅婿無所謂,但世人都覺贅婿是卑賤之人,衆口铄金,那便當是卑賤之人好了。”
其實張未雖然知道贅婿的身份卑賤,但到目前爲止他還沒有真正的體會社會對贅婿的歧視。
一則是因爲他遇到的人,如詩晴一家,還有這些至交好友,都未拿他當做一般贅婿。
二則是他雖接收了原身的記憶,但更多的還是受到前世的影響,雖覺軟飯不好聽,但其實沒那麽難堪。
最重要的則是,他穿越而來,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從未覺得會因一層身份就會限制他所有的發展,不能科舉,便做些别的,否則他也不會将财務的改進方法教給詩晴,其實這是在與嶽父對弈,與其厮混度日等着嶽父垂憐,不如展示才能讓他主動發現。
陪侍女子驚訝道:“公子怎可入贅?!”話中竟有幾分悲憤之意。
張未一時失笑,道:“我又不是什麽名門望族,爲何不能入贅?緣分道了便入贅了。”
陪侍女子有些失神,心中想到:原以爲他在天上飄着,這輩子也夠不到的,如今大家都是卑賤之人,可惜贅婿也不能納妾,且他如此灑脫,看着也未曾在意過這些,他滿腹經綸,清高自信,即使入贅我仍是配不上他的!
心中之念如電轉過,口中卻微微酸道:“定是公子的夫人千嬌百媚、家财萬貫,否則公子也不會覺得有緣了,若如奴家這般,公子連正眼都不多看。”
張未也不在意她話中是嘲諷還是醋意,道:“你說的倒是有理,若她爲無鹽女,我定要慎重考慮,若她家無餘财,也不會招贅,确是這般的緣分,不過你怎總是如此自卑自賤,我倒覺得你活得通透,否則這次也不會再來找你了。”
陪侍女子一怔,疑惑道:“公子覺得奴奴活得通透?這是哪來的話,我倒覺自己身份卑賤,隻是爲了活着罷了。”
張未笑道:“很多人錦衣玉食卻終日靡靡,卻活得毫無意義,你雖身份卑微人所輕賤,卻早知生命可貴,你雖經曆世間疾苦實相,卻能繼續熱愛生活,這不活得通透麽?”
陪侍女子道:“公子說的太過深奧,奴奴隻是想努力活下去罷了,哪有什麽熱愛。”
張未皺眉,故作高深道:“也是!還在生活中掙紮,何談熱愛?未能實現超脫,何談通透?”
陪侍女子笑道:“公子學問精深,奴奴可不懂這些,不過不論如何,公子今日能來看我,我心中仍萬分高興,咱們還是喝酒吧~!”
張未拿起酒杯和她碰在一起,屋中絲竹并奏,桌上早已推杯換盞,攘袂持杯,也已到了酒酣耳熱之時,不時有調笑之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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