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甯兮點了點頭,稱贊道。
“知道瀛是什麽意思嗎?”商朔言問道。
“不知道。”甯兮很光棍。
“瀛是海的意思。”商朔言語氣淡淡,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我的父親希望我,胸懷寬廣,海納百川。”
甯兮:“你做到了。”
商朔言沒愧對他爹,武帝已經完全實現了這個期望。
“對了!你什麽時候走啊?”甯兮問道,商朔言這次估計留不久,她得先把事做了。
商朔言現在是整個南安州的最高負責人,新建工坊、海港之類的必須要他同意,加蓋印章。
商朔言:“明日就回。”
甯兮趕忙翻爬起身,喚來斐玉,“斐玉,我的那些文件呢?”
“小姐,我放在你身後的櫃子裏了。”斐玉在門外回道。
甯兮轉身打開身後的雕花木櫃,在裏面翻找了一下,果然發現了自己寫好的文件。
拿好文件回到床邊,“你把這些文件蓋章,就可以走了。”
“……”商朔言捏了捏甯兮的小臉,“就一點不留念?”
甯兮坐下,順手将文件放在窗邊,抱着商朔言在他腰間摸索,“你把印章藏哪兒了?”
這種印章他肯定随身攜帶,不會放在宅子裏。但摸了一圈,甯兮都沒發現印章,商朔言反倒享受地抱着她。
“要不再找找,說不定藏衣服裏了。”
甯兮還真就準備扒商朔言的衣服,但被商朔言一把抓住小白手,調侃道:“你可想好了。”
商朔言這話似乎有内容,但甯兮沒明白,就是莫名覺得危險,一口親在商朔言唇角,“印章在哪裏?”
商朔言側過臉,意思很明顯,甯兮一口親了上去,然後商朔言又側過另一邊臉,這次甯兮不等他給暗示,親了上去。
然後捧着商朔言的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各親了一邊,“好了,印章?你不準耍賴。”
商朔言無奈一笑,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印章。
“原來你藏在這裏。”
甯兮恍然大悟,商朔言輕笑,“日常儲物罷了。”
拿着印章,甯兮給每一份文件都蓋上了大紅戳,“我的海港有着落了。”
“你打南蠻的那個地方,離海遠不遠?”甯兮睜着亮閃閃的眼睛看着商朔言,問道。
商朔言:“兩日路程。”
甯兮嘟嘟嘴,有些不開心,“還是有點遠,不能去找你了。”
“我盡快将事情處理好,去找你。你的船隊要出海,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海上沿途說不定會遇上南蠻。”
商朔言叮囑道:“你不能跟着出海,知道嗎?南方密林裏很危險,到處都是瘴毒,劇毒的蛇蟲鼠蟻也非常多。”
“知道了。”
她才不跟着出海呢!那麽辛苦。
……
次日,商朔言趕回了邊境,甯兮也來到商朔言爲她選的鹽坊修建地——海霧鎮。
這裏地勢寬闊,沒有那麽多植被。最重要的是,人口少,搬遷起來比較容易。
見有車馬在他們村子外面走走停停,村民們都很警惕。這年頭日子不好過,什麽人都有的。
甯兮帶着人考察了一圈,這裏一共有三個村子,看房屋數量,每個村子百口人不到,最少的估計隻有五六十口人。
爲了解實際情況,甯兮帶人進村詢問實際情況。
“老翁,您好!我們是韓叔城來的,想跟您打聽一下情況,可以嗎?”甯兮笑着問道。
“我們都是貧苦百姓,沒什麽東西值得打聽,貴人想打聽什麽?”老漢警惕地看了甯兮一眼,爲後面的拒絕打底。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們村裏大概有多少人?如果讓你們搬遷的話,什麽條件你們願意搬?”
甯兮直接說明來意,這一塊地方很适合作爲鹽場。另外兩個村子拆了修建工坊,做海鹽提純用。
“不搬不搬!”聽到要他們搬遷,老漢連連搖頭,“老頭子的根就在這裏,哪裏都不去。”
甯兮沒想到着開頭第一步,就這麽困難,解釋道:“老翁,我能和你們村長談談嗎?故土難離,我明白。
但搬遷是爲了修建工坊,對百姓有好處的。而且搬遷肯定不會差,一定會讓你們滿意。”
甯兮和氣的态度,讓老漢有些松動,“貴人,您稍等。我去叫村長。”
老漢提着鋤頭,急匆匆跑回了村子,甯兮看了看地裏的種植情況。
怎麽說呢?
看得出老漢很努力,很辛苦,但方法并不科學,雜亂不堪。
看來科學農田種植還是得朝廷主推,培養一批農學精幹,下放到各個村鎮,手把手教學才行。
甯兮又在心裏訂下一個小計劃,老漢也回到村裏,将剛才甯兮跟他說的事情歪七扭八轉述一遍。
村長和圍觀村民心裏老不樂意了,“憑什麽她建工坊,要我們搬走?還對百姓有好處,這些個商戶全都是黑心鬼。”
老漢有些猶豫,“但那位小姐穿着很富貴,而且她說一定會讓我們滿意,應該不會太差吧!”
“哼!你怕是忘了,齊老财的事情了,求你的時候自然說得天好地好,等咱們真的搬了,你看她是什麽嘴臉。”另一個面容黝黑的村民,憤怒道。
村長抽了一口旱煙,抖了抖煙灰,沉聲道:“不管怎麽樣,先去看看吧!那樣的貴人,我們惹不起。”
衆人沉默着,一切聽村長吩咐。
想了想,村長看向甯兮搭話的那位老翁,“福山,你去将那位小姐請到村外空地,在那裏談。”
“好。”老翁點點頭。
村長又看向大夥兒,“待會兒大家都去,但千萬不要動手,惹貴人生氣。”
“村長,你放心吧!我們都聽你的。”
“那就走吧!”村長輕歎一聲。
甯兮被老翁請到商談的空地,見村民的陣仗,無奈一笑,在老翁的指引下,坐在一把嶄新的椅子上。
“貴人跟福山說,要讓我們村子搬走,這個确實太難了。”
村長頓了頓,觀察甯兮的臉色,發現她并沒有惱怒,而一副傾聽的樣子,繼續道:
“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我們的家,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都在這裏,不可能搬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