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挺别緻。”葉娉婷又聞了聞手,很喜歡這個味道。
婢女有眼色道:“葉小姐若是喜歡,家丁會您送到府上。”
在婢女的帶領下,母女倆來到花廳。
此時,花廳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每一位夫人都帶着自家小姐。
徐若芸母女先一步到達,正與其他夫人小姐聊着天,似乎聊到什麽開心的話題,衆人笑成一團。一位爽朗大氣的夫人笑道:“借林夫人吉言,我們田家心大,也奔一奔。”
“田夫人這話可就謙虛了。前些日子陛下可是公開贊揚田大人,恪盡職守,盡忠盡職,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呢!”一位夫人贊揚道。
“張夫人過譽了。”
田夫人謙虛回應,但臉上的驕傲又自豪。她夫君去年的表現,在整個大興朝廷都是可圈可點的
“葉夫人來了,咱們的隊伍又壯大了。”一旁顧夫人看向過來的葉氏母女說道。
她是工部尚書顧勝海的夫人,身邊跟着一個打扮端莊的姑娘,是顧家庶出的女兒。顧夫人隻生了顧躍武一個兒子,并沒有其他子女。
因此,就帶了庶出的姑娘出來,讓她見見世面。
葉夫人笑着,帶着葉娉婷緩緩走了過來。
“葉夫人快來!我們剛還說到你呢!”顧夫人打招呼道。
葉夫人向衆人行禮,衆人回禮,這才看向顧夫人,“不知有何喜事,值得衆位夫人提及?”
“葉大人是兵部尚書,和靖國公一向親厚,不知葉夫人是否知曉什麽消息?”其他夫人問道。
葉夫人搖搖頭,“衆位夫人可高看我了,靖國公府的消息,哪裏是打聽就能得到的。”
想從靖國公府得到消息,除非是他們自己放出來的,否則難于上青天。
她也很疑惑,爲什麽靖國公府的家仆能那麽忠心?
葉娉婷悄悄走到徐若芸身邊,兩人趁着夫人們拉近關系的時候,兩人站在人群外圍,說悄悄話。
“徐姐姐,你說這次會不會又是安平郡主的主意?”葉娉婷問道。
徐若芸看了眼葉娉婷,了然道:“也許吧!”
兩人相視一笑。
“也不一定是安平郡主吧!畢竟是靖國公府的名頭,郡主隻是一介女子,還是差了些。”另一個矯揉的聲音傳來。
兩人眉頭微微一皺,循聲望去,是顧家的姑娘。
雖然是庶出,但畢竟是顧家,今日被一家主母帶來,還是要給些面子。
“顧小姐所言有理,但安平郡主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可以媲美男子的女子,用靖國公府的名頭,并無不妥。”葉娉婷禮貌回怼。
徐若芸沒說話,但贊同地點了點頭。
兩人的反應讓顧家小姐有些尴尬,本來是很普通的找話聊,但兩人的反應讓顧小姐有些不知如何讓應對。
世家小姐大多自持身份,相互看不起。
甯兮這麽出格,自然也讓不少傳統的閨秀不大看得起。
顧家小姐本來隻是很正常的一句應和貶低,想加入兩人的話題,誰知馬屁拍在馬腿上,惹了一身騷。
葉娉婷和徐若芸可是甯兮的超級粉絲,因爲甯兮她們有了和男子一起上學,接受同等教育的權利,也因此有了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機會。
雖然一切都未塵埃落定,但至少她們可以爲自己拼一次。
但爲她們帶來希望,奉若信仰的甯兮,在顧家小姐嘴裏,卻變得不值一提。
兩人很生氣,但礙于場合不便發作,隻得禮貌回應,然後默默走到一邊,繼續自己的話題。
顧家小姐讨了沒趣,也有些怒。
她都這麽低聲下氣迎合了,她們竟然還嫌棄自己。
不就因爲她是庶出嗎?
顧家小姐看了兩人一眼,笑着走回顧夫人身後。
幾位對夫人正聊得開心,沒有發現三位姑娘之間的小摩擦。
“诶!你們看,那個是誰?我怎麽未曾見過?”
衆人看向遠處打扮妖娆,步履婀娜,桃紅色紗衣羅裙的女子,夫人們人皺了皺眉。
這是誰家的夫人,如此不知禮數。穿得這麽花紅綠柳,是想将靖國公府比下去嗎?
一個聲音小聲道:“這位應該是禮部侍郎郭戊旬的貴妾。”
“妾?”衆位夫人驚訝不已。
“這是什麽場合?怎麽能讓一個妾室出面?”
“便是府内鬧得再厲害,也不該輪到一個妾室啊!這要傳出去,讓别人怎麽看郭府,怎麽看靖國公府?”
衆位夫人都覺得十分不妥,但郭家那位不覺得,反而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已經和這些夫人們平起平坐了。
“奴家,見過各位夫人!”
郭家那位跟衆人行了一個平禮,衆夫人眉頭更深了。
郭家難道沒人教禮儀嗎?
一個妾室竟然敢向她們這些有诰命在身的夫人行平禮,而且她還是一個人來的。
郭家不是有一個嫡女嗎?
由此可見,郭家家風有多差,内宅有多亂。
本來還想着,若有機會與郭家結一門親事的夫人們,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場那麽多禮節得當,又聰明伶俐的世家小姐,幹嘛非得選一個,很可能連基本禮節都不懂的小姐呢!
當然,衆位夫人也隻是心裏想想,這樣的場合若出了龃龉,便是落靖國公府的面子。
衆位夫人雖然面上禮貌做足,便又繼續在自己的小圈子裏,讨論先聊着。
話題除了這次的生意,便是各世家小姐了。
夫人們帶自家姑娘來,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讓各位夫人們瞧一瞧。
日後若是哪家要婚配了,看過了自家的姑娘,也會考慮一番。
郭家那位見衆夫人不怎麽熱切,心裏嗤之以鼻,自己在一旁欣賞起院子裏的花草來。
“這是什麽花?我怎麽從未見過?”郭家貴妾伸手撚下一朵,放在鼻邊聞了聞,“好香啊!”
旁邊靖國公府的婢女,心裏抽抽了一下,擠出一抹笑,“此花名爲金盞菊,不是咱們大興的花類,種子是從遙遠的西邊來的,十分珍貴。”
“是嘛!”郭家貴妾滿不在意,又伸手摘了旁邊另一朵,開得更好的。
婢女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花很名貴,意思就是不能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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