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是真的了？”
甯兮心沉了下來，寫信的神秘人消息怎麽這麽靈通？
“是。”見甯兮已經知道内情，永和帝也不再隐瞞，“今年這場戰事，從一開始就不同尋常，北齊似乎早有預料，接連突襲北境邊鎮。
而且北齊騎兵個個悍不畏死，一上戰場雙眼通紅，嘶吼如野獸，導緻我軍傷亡不小。
後我軍以城牆爲屏障，突襲北齊扳回一成。但前幾日，北齊忽然出現一支詭異的騎兵。
這支騎兵個個身高近兩米，身強體壯，且勇猛異常，非常人也。
前日，一副将率新騎兵與對方一戰，戰時靈機一動，創一新陣法，依舊落于下風。”
甯兮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太詭異了。
但目前她幫不上忙，必須換一具身體，君家最近也要對她出手。
如果因爲她導緻京都再亂，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見甯兮呆呆發愣，永和帝安慰道：“你好好養身子，不用擔心前線，大興的軍兵都不是孬種。”
甯兮回過神來，福身一禮，“凰兒無禮，打擾陛下和各位大人了。”
“不用擔心，叔伯們會想到辦法的。”嚴恪看着甯兮神色溫和。
嚴家和甯氏合作，賺得盆滿缽滿，這個人情嚴恪是記得的。
“聽說你最近身子不好，回去多休息，可别以後你爹爹大勝而歸，你還病着。”田成光笑道。
甯兮向衆人福身一禮，“謝叔伯們關候。”
回府路上，甯兮又開始犯困了，‘毛團，新身體制作能不能加快速度？’
‘最快也得兩天後。’毛團回道。
‘那就再等兩天。’
說完，甯兮睡了過去，什麽時候回的家也不知道。
當天晚上，甯府角落一道暗影自牆角悄然而入，沿着黑暗的牆邊偷摸前進。
巡邏而來的國字臉武丁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盯着那處黑暗看了幾眼，面露狐疑。
“怎麽了？”隊伍裏的另一武丁問道。
國字臉武丁揚了揚頭，“那個地方好像有東西。”
兩人向着那處黑暗走了過去，并沒有發現任何人。
國字臉武丁看了看剛才黑影站過的地方，皺了皺眉，“走吧！”
兩人離開後，牆頂上的黑影松了口氣，從牆上跳下，一道利箭刺破夜空，黑影堪堪躲過，手臂受了傷。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靖國公府。”國字臉武丁喊道。
與此同時，另一道利箭極射而來，黑影快速向前翻滾，躲過利箭，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兩個武丁循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整個靖國公府也動作起來，嚴密搜查任何一處死角。
次日甯兮醒來，得知昨晚有刺客襲府，并不意外，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刺客抓到了嗎？”
“未曾。昨晚刺客剛進府，便被巡邏武丁發現，中了一箭。
府裏搜遍了，沒有發現其蹤迹，今晨看血迹一直到外牆腳，牆上及牆外也有，想來跑掉了。
城防已經暗中全城搜捕了。”
斐玉一邊說，一邊将清粥盛來。
看着眼前的清粥，甯兮皺了皺眉頭，還是拿起勺子，緩慢吃起來。
下午，各店鋪掌櫃來月底彙報。
甯兮得知，葉心蘭這段時間調了許多物資上前線，難怪沒有時間來看她。
她這個大興的隐形财政大臣，忙壞了吧！
囤積的那麽多物資，原來真是給前線備着的。
以前聽甯商酉說，府裏每年單軍費開支就達十數萬兩，現在看來一點都不誇大。
目前的賬本來看，僅僅運往前線的物資，至少價值三十萬兩白銀，還有五萬兩白銀不知去向，估計是給西邊的齊昭了。
這麽一揮霍，萬貨商行上半年的利潤基本空了。
煤炭的利潤倒是還有剩餘，但煤炭工坊需要擴張，商隊也需要經費。
“煤炭這邊的利潤留三成吧！”甯兮放下賬本囑咐道，“點心鋪子的利潤做支應，哪方差點兒，就補上。”
之前和秦家合作的點心鋪，甯元辰劃歸了甯兮，成爲她的私産。
雖然比不上萬貨商行和煤炭工坊，利潤也有個萬把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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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秦家鋪子鋪得太開，幾乎遍布大興每一個大城市，很多縣鎮也有。
“是。”蒲直點頭，繼續道：“小姐，之前一直合作的武頌世家，想買一批青儲。”
“之前不是已經拒絕他們了嗎？”
今年青儲預計是足夠的，但前線戰事超出預料，被葉心蘭調了一大批走，剩餘部分也隻夠大興内部消耗。
“是。但這次似乎是武朝的意思，而且他們對紅薯和玉米也有意向，想引進這種高産又耐寒的作物。”蒲直原話傳達。
甯兮輕笑一聲，“是不是煤炭、火炕也想要？”
“是的，小姐。”
蒲直也覺得對方胃口太大了，甯氏的秘密怎麽可能告訴他們。
甯兮想了想，“你給他們回話，這種國與國之間的大事，我們隻是一家商行做不了主。
想要東西，必須獲得我大興朝廷的允許，這樣我們才有談判的可能性。”
蒲直不明白，“小姐，隻是商行之間的來往，和國家有何關系？”
“商事無國界，但商人有國界。我們是大興的世家、商人，那就要爲大興考慮。
如果這些東西流到武頌，那大興的優勢将蕩然無存。其他國家強大了，我大興又處于何地？
他們想要，就要拿足夠份量的東西來換。
譬如，幫我大興拖住北齊，他們的鐵礦，他們的冶煉工藝，大家交換好了。”
甯兮的話令蒲直眼前一亮，“小姐說的是，我大興的東西豈能白白給予。”
甯兮又翻了翻前線的發貨清單，棉衣才七千套。就
甯兮所知，前線可是數十萬軍士。就算是有前些年剩下的，軍部補發的，肯定也不夠用。
于是囑咐道：“給前線的冬衣肯定不夠，将各莊和工坊會制衣的婦孺調動起來。
我們出料出錢，她們出工，爲前線的軍将們趕一批冬衣出來。他們爲我們拼死拼活，怎麽也不能寒心。
工錢方面你們商量一個合适的數出來，不能太低，讓大家的心血白費，但也不能太高，今年需要花費的地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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