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沉思片刻,鄭重道:“你的身世确實不同尋常,但現在不能告訴你,會有危險,也許永遠都不會告訴你。但你要相信舅舅和你爹爹,我們會盡全力護着你。”
甯兮點了點頭,她相信。
身世之謎不問就不問,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而且她說不定有自己的辦法,知道這些秘密。
“這個商朔言不簡單,似乎什麽都知道,那個君家也不知道什麽來頭。”
永和帝看向甯兮,繼續道:“這段時日就好好在宮裏待着。許久沒去上學了,去上兩天課吧!”
“啊!”甯兮一愣,還是沒逃過上學,“喔!”
看望過太後,永和帝帶着皇後和依依不舍的葉梁宇離開了。
次日一早,甯兮被斐玉叫起來,外面天還沒亮,外面鳥兒卻已經叽叽喳喳起來。
甯兮懶洋洋地坐着,任由斐玉捯饬自己,“斐玉,天還沒亮呢!”
“小姐,上學都是這個時間。福禧宮距離學府要走三刻鍾,咱們得早點兒。”斐玉笑道。
陪着太後用過早餐,甯兮動身前往學府。
因爲學府有不少宮外勳貴子弟來上課,所以學府在皇宮靠邊的位置,距離後宮較遠。
甯兮到的時候,葉飛雲牽着葉梁宇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小家夥兒不停朝着這邊張望,葉飛雲則靜靜等着,但眼睛也一直瞟着這邊。
見甯兮來了,葉梁宇高興得直招手,“姐姐,姐姐。”
甯兮快步走了過去,對着葉梁宇笑了笑,又看看葉飛雲。
現在的葉飛雲比甯兮要矮點兒,甯兮順手捏捏他的臉,“别總是一副小老頭兒的樣子,多笑笑。”
葉飛雲嘟了嘟嘴,卻沒閃躲,“姐姐,太子要莊重。”
“莊重個屁啊!你才多大?”
永和帝立太子立得太早了,給小飛雲的壓力很大。
“姐姐,說粗話會被先生罰的。”葉梁宇小大人兒似的提醒道。
“罰就罰吧!”甯兮不在意道,像個大姐姐一樣,一左一右牽着葉梁宇和葉飛雲,“走吧!”
葉飛雲覺得自己是太子,要莊重,掙紮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掙開,是姐姐要牽我的。
葉梁宇就沒這麽多顧忌了,開開心心被甯兮牽着。
進了學府,衆學子按各自階位給太子和葉梁宇行禮,有些無爵位或低爵位的,還要向甯兮行禮。
夫子來上課的時候,見到甯兮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正常,開始上課。
這堂課甯兮聽得有些費勁,但還是很認真的上課。
夫子叫顧雲升,年紀大概六十多,胡子留老長,看上去比好像七老八十一樣。
不過這個時代六十多歲,已經算長壽了,也不奇怪。
兩節課後,日頭上來了,爲防止這些金貴學生中暑,上午的課到這裏便結束了。
下午的課要申時半,也就是四點的樣子才會上課,一直上到晚上七點鍾。
因爲皇後的寝宮距離學府近一些,中午甯兮沒回福禧宮,跟着葉飛雲兩兄弟回了椒蘭殿。
雖然中午休息時間長,但作業是一點不少,至少這幾個小時,是别想好好玩兒了。
回來之後,葉梁宇将甯兮拉到兄弟倆的書房,神神秘秘地從角落拿出一本沒有名字的書,塞到甯兮手裏,“姐姐,你看。”
“這是什麽?”甯兮疑惑地看着手裏的書,翻開看了看。
葉梁宇在一旁氣憤道:“他們背地裏說姐姐壞話,我都記下來啦。”
葉梁宇扒拉着甯兮,指了指解釋道:“這個醜醜的字是我寫的,那個好看的字是哥哥寫的。”
沒翻兩頁,甯兮便将書合上,沒什麽好看的。
無非就是說她不守規矩,不矜持,膽大妄爲或自降身份之類的,罵來罵去就那麽幾句。
但葉梁宇的用心,甯兮感動到了,她揉了揉葉梁宇胖胖的小臉,“小豆豆,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葉梁宇嘟起來的嘴巴,“姐姐,這樣變醜了。”
“不醜,豆豆最可愛。”看着紅紅的小臉蛋,甯兮忍不住親了一口,幾歲的小朋友,真的太可愛了。
被親了,葉梁宇有些不好意思,将頭埋在甯兮懷裏,“姐姐,好害羞。不過你都親我了,等我長大就娶了你吧!”
甯兮直接一個暴栗送給葉梁宇,“小屁孩兒,想得倒美。”
葉梁宇擡起頭看着甯兮,不開心,“姐姐,那你要嫁給誰啊?娘親說等你嫁了人,就不能和姐姐親近了。”
“你是怕以後不能再光明正大,找我要吃的了吧?”甯兮呵呵一笑,這小屁孩兒懂個啥,滿心滿眼全是吃的。
葉梁宇不好意思,姐姐總是懂他想什麽。
甯兮讓斐玉将昨晚用冰涼着的小冰食拿了過來,“待會兒,哥哥回來了一起吃。”
葉梁宇點點頭,拉着甯兮到桌案邊,“姐姐你看,哥哥最近得了夫子好多誇獎,連父皇都誇哥哥了。”
說着葉飛雲的成績,小家夥兒高興得像是自己的成績一樣。
這些都是策論篇,文中用詞成熟,思路清晰,方式方法都合乎情理,雖然部分内容過于想當然了。
甯兮是佩服的,她就寫不出來這些東西。在這些策論中,她還找到幾篇與她有關的内容。
文中論述了,她在災區總結出來的災後重建指導經驗,葉飛雲對此大加贊賞。
還有關于标點符号的使用,也稱贊有佳,直言是一次可載入史冊的進步之舉。
看着葉飛雲字裏行間的推崇和贊賞,甯兮自己就都有些臉紅,誇得太狠了。
“姐姐,哥哥是不是很厲害?”葉梁宇踮着腳,扒着桌案邊,好奇地問道。
“很厲害!”甯兮将葉梁宇抱到椅子上,坐到她旁邊,一邊看一邊問當時的情況。
葉梁宇這小家夥兒,别看可萌可萌的,記性好着呢!要是被欺誰負了,他能記你一輩子。
不管甯兮問什麽,葉梁宇都能一一回答,很多細節都講得清清楚楚。從小家夥兒口中,甯兮得知葉飛雲每日都學到很晚。
弟弟都這麽聰明,自然哥哥也不差。隻是他身上擔子更重,顯得沉穩了一些,少了幾分孩童等我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