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擱其他東家,最早人家也會等到即将天黑的時候才過來,畢竟有些節目還是需要夜幕的掩蓋的。
因爲于初航小朋友還小,響戲班子的音響穿透力又強,所以稍微商議了一下後,就把他們安排在了祠堂門口。
這也是村支書的主意,說既然要續家譜了,那就讓長輩們也都熱鬧熱鬧。
于飛對此口頭表示支持,那還能咋辦呢,他也不敢行動上反對啊。
一輛集裝箱大小的貨車展開之後就是一個流動舞台,響戲班子裏的工作人員正在一一調試裝備。
于飛這邊剛協調好,老妖怪他們就來了,一群人都是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對他們來說,正規的演出不知道看了多少場了,像這種草台班子的演出他們倒是覺得稀奇。
小雨更是上台跟那個調試電腦的小姑娘聊了起來,一小會的功夫後樂呵呵的來到于飛跟前。
“她們說可以自己上去表演節目,我就報了一首歌,算是送給你的另外一件禮物。”
于飛笑嘻嘻的伸出手道:“感謝大明星的支持……哎~那個誰,你看來都來了,你就不來個夫唱婦随嗎?”
“哎呀~你瞎說啥呢!”小雨給了他一對白眼
錢峰罕見的扭捏道:“我這也不會唱歌啊。”
陸少帥摟着他的肩頭笑道:“不會唱歌可以表演其他節目嘛,你可以上台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民宿裏就可以提供大石塊。”
“我可以提供八公斤的大鐵錘,保證一錘下去就能碎。”杜子明也樂呵呵的說道。
“我覺得還是唱歌吧,要不那一錘下去指不定是石頭碎還是人碎呢。”于飛說道。
“要不咱一人出一個節目上台表演吧?”牧歌提議道。
小雨那是臨時起意,而且人家原本就有底子在,于飛對錢峰說的話也是調侃居多,現在聽了牧歌的話他倒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昂~”
說着于飛把響戲班子的班主找了過來,把這個想法跟他說了一下。
對方肯定是舉雙手歡迎啊,而且還說了,他們正常表演,隻要有人想插上一個節目,那他随時都可以安排。
草台班子就這點好,沒有固定的程序,也沒有指定的節目單子,想演啥就演啥。
有了于飛這個提議,陸少帥還有牧歌幾人就來了興緻,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起來。
“我好像開了一個不太好的頭。”于飛見狀喃喃自語道。
聽到他嘀咕的小雨嘻嘻笑道:“沒關系,反正都是自己人看,就當是玩了。”
想了想,于飛點點頭,就跟小雨說的一樣,反正都是自己人看,熱鬧就好,開心就完事了。
這邊安置好了以後,于飛回屋拿了一條煙和一箱水放在了舞台上,之後才回到新房子那邊。
像這種需要辦酒宴的事,那都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所以在新房子那邊也有一些人在籌劃着。
奧偉跟大奎已經被指派去買煙酒飲料去了,雞蛋也已經讓人送來了,母親正帶着幾個嬸子大娘在染紅雞蛋。
一看到于飛父親立馬就吩咐道:“你去找幾個的保溫桶,明天用來裝紅糖茶。”
于飛想了一下說道:“民宿裏應該就有,我待會去找找,要是不夠我再去痛快跟大奎那邊找找看。”
“嗯,别忘了就行。”父親點了點頭說道:“還有,等奧偉把煙買回來後你屋裏的煙就别往外再拿了,牌子不一樣。”
“一樣的,我之前買的也是玉溪。”
這件事他跟奧偉說過,買就買一樣的。
其實按照雙豐鎮現在的人均收入,辦酒宴用這樣的煙已經算是超标了,主要是現在的人都比較攀比。
所以在一家酒席上出現了十塊錢的煙,那下次在另一家的酒席上最少都要十一塊的煙,然後趕來趕去就成了現在這樣。
于飛進到屬于自己的卧房,石芳正躺在床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随着前者的動作而轉動。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于飛一臉兇惡的說道。
石芳毫不在意的打個哈欠說道:“你有能耐把這句話大聲的說一遍。”
于飛臉上的兇惡之色立馬就褪的一幹二淨,無縫銜接上一個滿臉堆笑的表情。
“這不是怕吵到咱兒子睡覺嘛,吆~這小家夥睡的還真香,唔~身上也是香的,一股奶香味。”
“去去去去,聞你兒子就别做那麽多小動作,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啥。”石芳懶洋洋的說道。
于飛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替咱兒子檢查一下他的糧倉嘛,要是糧食少了那不得趕緊補充一下啊。”
石芳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糧食多的都快盛不下了,你也别老是往家裏送鲫魚豬蹄了,咱媽一天一個豬蹄子,兩天一鍋鲫魚湯,三天一個老母雞。”
“你看看我,現在都快要趕上帶着浩浩時的身材了。”
于飛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笑道:“哪兒啊,你這隻能叫豐腴,也就是老色批常說的微胖,多少女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我不管,反正以後你要是再敢送鲫魚過來,我就把老母雞都給你留着,讓你也豐腴一下……快快,把吸奶器給我拿一下。”
石芳手捂着胸口,焦急的對于飛指揮着,後者卻眼神怔怔的一動也不動。
給了他一個嗔怪的眼神,石芳松開了手。
……
夜幕降臨,農場和祠堂那邊卻是燈火通明,擱着老遠就能感受到咚咚的震撼感,那一人多高的音響可不止是從耳膜傳入。
離得近一些都能感受到身體的震動感,怪不得以前有人說過這種大音響要是放到危房裏都可以當個風炮使用。
不僅是于家村的人都來看熱鬧來了,就連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也來了不少。
于飛領着大奎他們穿梭在人群裏散煙,而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擺放着兩個保溫桶和數量衆多的一次性杯子。
那裏面是滿滿兩桶的紅糖茶,隻要是來人,都可以随便暢飲。
不過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畢竟能讓人歡愉的還是這種精神食糧。
看了眼舞台上幾個小姑娘在翻飛着起舞,大奎拍了拍于飛的肩膀大聲道:“一般的響戲可請不起這樣的演員。”
于飛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一般的響戲班子最多能有一兩個跳舞的演員已經算夠可以的了,誰能一下招來五六個啊。
而且看起來還都是很有功夫的那種,要是擱在其他班子,頂多也就是扭扭腰頂頂胯意思意思就得了。
舞蹈很快就結束了,一個紮着馬尾,看起來十分幹練的花芯婦女站了出來。
“剛才的舞蹈好不好看?”
台底下傳來一陣狼嚎般的聲音。
“好看!”
于飛瞅了一眼,帶頭喊的就是陸少帥,跟他同坐一條長凳的是杜子明,兩人的表情都略帶着興奮。
在他們邊上還有蔣騰飛以及其他一衆人,臉上都帶着看熱鬧的笑意。
“還想不想看?”花芯婦女也是大聲的問道。
“想看~”
還是陸少帥那群牲口帶頭,隻不過于飛這邊大奎他們也跟着狼嚎了起來。
“想看也不給你們看了。”花芯婦女笑呵呵的說道。
“今天是喜東家大喜的日子,府上添了一個小少爺,既然是大喜的日子,那咱也賣賣力氣,不能讓一群小姑娘搶了風頭。”
“來來來,接下來咱們來一個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節目,你們知道是啥不?”
“睡覺~”
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男聲獨答,然後奧偉就被身邊的幾人給推了出來。
現場一陣的哄笑,奧偉昂起頭想要接受這個歡呼,但在看到自家媳婦的目光後又趕緊出溜了回來。
“嗯,這個小哥說的很對,但那不能當衆露天作業,所以接下來咱們來一個可以露天作業的男女搭配的節目。”
“有請來自東北的兩位演員帶來一段二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