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把于飛捧的高高的。
這就讓于飛警覺了起來,要想讓他們三個人聯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試探性的問道:“您老幾位聯袂而來,是不是有啥事需要我幫忙啊?”
錢森一瞪眼道:“你瞧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就非得有事才來找伱嗎?再說了,我們都這般年紀了還有有啥事求你啊。”
“别别别。”于飛趕緊擺手道:“可别說求不求的,我這人大本事沒有,你們要是有啥小事需要我跑腿的話我肯定不會推辭的。”
老妖怪呵呵一笑,結果被張政給搶了先:“屁事沒有,就是嘴饞了,想吃你的刀魚了。”
于飛一聽這個立馬就放下心來了,吃幾條魚那都不叫事,自己到對面農場裏轉一圈,保證夠他們嘗鮮的。
“那您幾位等一會,我這就去給你們撈去。”于飛說道。
張政擺手道:“不用你操那麽多的心,我們就想自己動手試試。”
“你們自己動手?!”
于飛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先不說你們仨的年紀有多大,單就是你們身後跟着的幾個粗壯大漢也不會允許你們動手的。
“嗯!咋?還看不起我們幾個啊?我跟你說,往前推二十年,就你這樣的我打三五個不成問題。”張政豪氣道。
于飛無語,您老也知道往前推二十年,現在呢,我劈成三五份,拿出來一份你都不是對手。
“行了,你也别廢話了,趕緊把東西給我們準備好,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錢森說道。
“要不我去幫你們撈去?”于飛不放心道。
“你咋就恁不利索呢?趕緊找東西去。”張政一瞪眼道。
得,既然你都這樣說,那咱也不說啥了,東西備上就行了。
扛着扒網子,帶着三個老頭和幾個尾巴去了對面的農場,隻是于飛這邊剛想下網就被喝住了。
張政原本想上手的,結果錢森快人一步,先手接過于飛手裏的竹竿,對張政笑道:“我先試試水,等我累的時候你再上。”
張政想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于飛以及那幾個尾巴也都松了一口氣。
原本想全程陪同的于飛被錢森斜了一眼後就給趕走了。
“我們幾個老師教的時候都是陰天,你就别在邊上看笑話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
于飛沉吟了一下說道:“要不我找快幹淨的抹布給你擦擦手?”
“趕緊麻溜的滾一邊去~”
于飛走了,隻留下這三個好奇心旺盛且好動的老頭,另外還有幾個不遠不近跟随的尾巴。
其實他很想說你們要是想玩的話可以直接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咱這又不是容不下幾個愛玩的老頭。
隻不過這話他沒敢挑明,太傷老頭自尊心了。
回到農場,吳帥已經帶着車隊離開了,農場裏的工人正在給剛經受蹂躏的菜苗進行扶正和修理。
閃電照例帶着它的一幫小弟在農場裏四處奔走,就跟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
來到葡萄大棚裏轉了一圈,于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幾乎算是涅槃重生的葡萄再次生長到了之前的狀态,甚至還略有勝出。
等今年夏初就可以摘葡萄吃了,至于草莓之類的,現在在農場已經成爲野生級别的植物了,沒有人管它們,但所有人都在關注着。
那東西的繁殖能力特别的強,所以于飛幹脆任由它們自由生長,隻要不耽誤其他農作物就不去管它們。
所以這時候的草莓可以說進入到了野蠻生長的階段,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
今年夏天随手就能摘草莓吃了。
就在于飛樂呵呵的時候,銅鈴那輛霸道無比的皮卡闖了進來,直接開到了于飛的魚塘邊上。
嗯?
正在他疑惑間,手機響了起來,銅鈴的聲音跟二重奏似得傳入他的耳朵:“我爸那邊的魚道弄好了,趕緊過來幫忙裝魚。”
于飛笑道:“你打電話之前就不能先找一下人嗎?”
銅鈴拿着手機左右看了看,在看到于飛的時候放下手裏的電話,跳着腳的擺了擺手。
當于飛帶着鬥魚跟銅鈴來到李文景的大棚樂園的時候,也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人家的大門都是規規矩矩的,就他們家的是以一個倒地的花瓶作爲門臉,瓶骨是用仿竹竿的材料搭建的。
這時候隻是在貼近地面的地方爬上了一些綠藤,于飛相信,隻要過上一段時間,這些綠藤一定會爬滿整個“瓶”身。
到時候來人就能看到一個綠色的大瓶子倒在地上,而且自己也能穿梭其中。
“這玩意看起來挺不錯的。”于飛說道。
銅鈴得意的說道:“是吧?這可是我出的主意,我爸之前還嫌棄說不好看,後來還不是按照我的意思給建成了。”
“我就說嘛,他的老眼光不行,他還不相信。”
于飛看了她一眼沒繼續說下去,他很想告訴銅鈴,也就是你是一女兒,尤其是還是病嬌女,要是換成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你試試。
不過也幸好是這樣,這個倒花瓶的大門才得以現世,以後人家不一定能記住這家采摘園的名字,但一定會記住這個大花瓶的。
李文景的大棚也是連棟大棚,并且在每一個隔斷之上都留有一個門戶,畢竟是對外開放的,所以不像于飛那邊封閉的那麽嚴實。
但人家貴在幹淨整潔啊,就連地面大多數也是硬化水泥路面,各種種植體系各行其道,分工明确。
給人第一感覺就是舒服,尤其是有強迫症的人來這,一定會覺得舒心的。
于飛拍了一下跟水管子改造似的無土栽培管道說道:“這玩意種出來的東西能……好吃嗎?”
作爲傳統小農民,于飛覺得除了一些水生植物以外,其他的還是種在土地才能好吃,也能放心吃。
銅鈴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虧你還是新農民呢,就知道在土裏刨食,無土栽培都實行多少年了,也沒見有誰吃出啥毛病來。”
于飛撇撇嘴沒說啥,啥無土栽培啊,說穿了就是用營養液給拱上來的,而且稍微不注意一點就會出現爛根壞死的情況。
所以這個技術被提出來這麽多年,也沒有大規模的推廣。
不過作爲一家采摘園,弄這些噱頭那還是可以的。
當然了,大棚底下還是要有一些種在土裏的植物的,于飛看到了很多自己熟悉的植物,辣椒苗,番茄秧,還有茄子啥的。
穿過其中一個連接大門,于飛還看到了西瓜小甜瓜之類的,還真是有夠多元化的。
經銅鈴提醒,他這才注意到頭頂的管道,那是作爲給鬥魚之類容身的所在,隻是這時候裏面除了流水就沒有其他的生物了。
于飛皺了皺眉,在見到李文景的時候他說道:“這水管是不是有點細了。”
說細其實已經不算細,那道透明的水管比一般的下水道還要粗上一圈,但既然是養活物的,那就有點細了。
兩邊各來一隊魚,說不定在其中一個彎道就會堵車了。
李文景笑笑解釋道:“這些彎道隻存在于各個大棚裏,每兩個大棚的連接點上都有一個一方左右的水箱。”
“說起來,這些水管隻是它們的遊樂場,在水箱裏待悶了就出來溜達一圈。”
哦了一聲,于飛表示理解,随即把帶來的水桶給打開,一陣嘩啦的水聲傳來,裏面的鬥魚翻開了花。
在李文景和王倫的帶領下,于飛給每一個水箱裏都放上一些鬥魚。
很快在外面的銅鈴就歡呼了起來。
“有了有了,我看到老色批了。”
聽到這聲歡呼,李文景對于飛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後者倒是習以爲常了,外面那丫頭一直稱鬥魚爲老色批。
等鬥魚都給分流好,于飛邊擦手邊擡頭看着頭頂的透明水管,還别說,真有那麽一兩個飕飕的遊來遊去的。
這這個角度看去,這些鬥魚要比其他時候優雅多了。
李文景笑呵呵的說道:“這下好了,等回頭再放一些鳑鲏進去,太陽光一照,那格調立馬就上去了。”
于飛說道:“簡單,地籠已經放河裏去了,等有時間就起上來看看,有鳑鲏就往這裏面放。”
李文景點了點頭,随後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進門的時候你看到那個大花瓶了嗎?你覺得怎麽樣?”
于飛說道:“我覺得很好,以後絕對會是雙豐鎮地标性的建築,說句不好聽的,以後人家對你這印象最深的估計就是那個大花瓶了。”
“玩笑之舉,沒想到竟然歪打正着。”李文景笑着搖了搖頭。
随即他又說道:“這都快中午了,幹脆你也别回家了,咱們幾個到農家樂那邊吃牧老闆的大鵝去,他昨天可是跟我說剛從農村收上來幾隻,咱們一塊嘗嘗去。”
“吃啥大鵝啊,咱們不是有自己的飯店嘛。”銅鈴走過來,稍有些幽怨的說道。
看了眼李文景的表情,于飛笑呵呵的說道:“農村自己養的鵝,現在可不多見了,那肉質絕對沒得說,你嘗嘗就知道了。”
最終幾人還是去了牧歌的農家樂,銅鈴雖然有些不這麽樂意,但吃貨的本質顯露無疑,她也想嘗嘗那種放養的家鵝是什麽味。
于飛回到農場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但在看到村支書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之時,那股醉意立馬就消散于無形。
“中午要是沒事少喝點酒,你看我現在中午就基本上不喝了。”
村支書隻是輕描淡寫的提醒了他一句,于飛連連點頭并且答應的好好的隻是在心裏腹诽了幾句。
誰不知道你年輕的時候小酒天天喝啊,小時候看到你的時候哪次你的臉不都是紅撲撲的,嘴裏還冒着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