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上次過生日是什麽時候了,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事。
雖然現在很流行過生日,但于飛包括身邊的人對此都沒有什麽興趣,要說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過壽還算正常,年輕人過啥的生日啊。
不過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也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就好像那種一下子被重視的感覺一樣。
楞過之後他笑了笑:“那我就先謝謝你了,不過你剛才說啥的八零後四大金花,你是有啥大動作嗎?我這小小的于家村可承受不了太大驚喜。”
“我倒是想給你很大的驚喜,但我還真就沒那麽大的能量,不過雖說請不過來原唱,但咱還是可以請一些模仿者的。”陸少帥說道。
“你以爲我最近一直在玩呢,我那是在幹正事,有些時候模仿不能隻模仿聲音,長相最好也能模仿一下。”
“你找人去棒子國了?”于飛驚訝問道。
“……你才去棒子國呢,我說的是有幾分相像的人,不是在人家臉上動刀子……你這腦子也不知道咋想的,我都跟不上你的腦回路了。”陸少帥無語道。
于飛嘿嘿一樂:“這不是受到了網絡的荼毒嘛,那啥,既然你都說要送給我生日禮物,那日子咱就算定下來了呗。”
“我這邊可就開始準備了,你可别再變卦了,要不你再來于家村那可就不是現在的待遇了。”
在于飛說這話的時候,屋内的長輩幾乎同時看向了于飛的父親,後者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你大爺的,我就知道~”陸少帥那邊嘟囔了一聲後肯定道:“定死了,就放在你生日的那天。”
“好嘞~那我就……”
“這次你可不能再把農場給封起來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人提前去你那搭建一個最大的露台。”陸少帥搶斷他的話說道。
“沒問題。”
于飛答應的很幹脆,現在農場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沒了,再加上正處在冬季農閑時間,熱鬧一下也是可以的。
“那行,也就剩下不了多少天了,你趕緊讓人布置一下,到時候也會提前過去的,挂了,以後農場要是再有啥新鮮玩意提前告知我一聲。”
不給于飛反應的時候,陸少帥那邊就麻溜的挂斷了電話。
于飛對衆人一笑道:“說好了,就定在……”
“你先别吭聲。”
戰争叔突然打斷他道,于飛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屋内的其他人也是一臉的不解。
“老大。”戰争叔沖于飛父親嘿嘿笑道:“剛才小飛可說了,人家把音樂節定在他生日那天,剛才他在打電話我不好說啥,可看你那表情,你似乎都不記得你兒子生日了。”
于飛這時候露出恍然的表情,不過他也看向自己的父親,屋内好多人在知道了戰争的目的後也都是一臉玩味的看着于飛的父親。
于飛父親先是給了戰争一個莫名的眼神後,又看了看一衆人的表情,這才開口道:“這都沒幾天了,還不趕緊回家該忙啥忙啥去。”
“沒幾天是幾天啊?”戰争叔追問道。
“這個問題就不用深究了,既然都沒幾天了,那……到底還有幾天可以準備啊?”村支書看向了于飛。
于飛默算了一下後說道:“時間還長,還有十二天呢。”
“哦,冬月二十八啊。”戰争叔故意誇張的說道。
這句話又招來了于飛父親的凝視,但戰争這會卻毫不在意,他就屬于那種有機會作死絕不會安穩的主。
“呵呵,小孩子過生日,老年人過生日,像這屋裏的人這個年紀的都不用過,不就是一天嘛,過去就得了。”老忽叔笑呵呵的說道。
“過不過那不得記在心裏嘛。”戰争叔接道。
老忽叔的笑容頓時就收了起來,這給你找台階下呢,你還擱那用風炮給拆了,回頭被算賬的時候可别求到我這來。
“哎話說上次誰家孩子過生日啊,還請了好幾桌。”五叔開口道。
“小楊莊的建軍,他雙胞胎兒子過十二歲的生日請了全村人,不過最後也沒落得好,被罵的不輕。”村支書說道。
“他老子過生日他都沒搞這麽大的動靜,還一桌都給上了一個蛋糕,那不是打那些長輩的臉嘛。”
聽到村支書這麽說,戰争叔又瞄向了于飛的父親,于飛見狀都有些無奈了,你這真想一把作到死啊。
于飛都能看到自己父親的手指頭顫動了兩下,作爲從小就被打到大的他在熟悉不過了,這是即将要動手的前兆。
戰争叔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嘿嘿一笑,搬着凳子離的更遠了。
“還過生日,這要是擱在大饑荒年代,别說吃蛋糕了,就是有塊紅芋片子吃那都是妄想。”村支書忽然歎了口氣說道。
于飛看到,父親的手再次安穩了下來,心中也替戰争叔松了口氣。
見屋内那些經過大饑荒年代長輩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于飛卻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畢竟他出生後就沒挨過餓。
村支書忽然對于飛父親笑道:“那次你偷人家的紅芋,要不是你二叔拼死攔着,說不定你還真就被投河了。”
“還有這事呢?”
作爲年歲最小的戰争叔他并沒有經曆過那場大饑荒年代,所以一聽雙眼立馬就放光了。
扭頭對于飛的父親問道:“你那時候偷人家的紅芋被逮到過?還差點被人家給投河?”
“不是誰的紅芋,是大隊裏的。”于飛父親說道:“當時就是謝志山在當大隊長,被他給逮到了,非得要把我扔河裏去。”
“幹他啊~還敢把你給投河裏了,這不是反了他嘛。”戰争叔瞪眼道。
村支書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時候都是幾歲的孩子,誰能是個大人的對手,再說了,人家頓頓飽飯吃的是人高馬大的,就是成年人上那也不行。”
“小楊莊的耀慶知道吧?”
戰争叔思索了一下說道:“耀慶?就是那個整天勾着腰的寡漢條子?”
“人家可不是寡漢條子,當年可是有媳婦有孩子的,隻不過就因爲争一碗稀飯,他失手把他兒子推倒,就那一下,人就沒了。”武大爺說道。
戰争叔伸手比劃了兩下推的手勢,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就推一下就把人給推死了?”
“那時候的人原本就餓的活不下去了,别說是一推之下摔倒,有時候就是走着走着都能摔死,有這你可以想象到那時候的人是啥樣子的。”于飛父親說道。
村支書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于飛幾人一眼說道:“原本你們應該還有兩個姑姑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沒能活下來。”
于飛父親幾人也都沉默了下來,屋内的空氣一時間有些沉重。
“哈~那個謝志山還活着不?回頭找個機會收拾他一頓去。”戰争叔開口道。
村支書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算他活着也都七八十了,這個年紀能禁得住你一拳嗎?”
“沒說非得要揍他啊,罵人總可以吧。”戰争叔說道。
“早就死了。”武大爺說道:“也就是八幾年的時候,喝醉酒之後一頭紮進池塘裏淹死了。”
哈~
于飛頓時就眼冒精光,看他們對這個謝志山知道的那麽清楚,想來他們一直都有關注啊。
這很于家村。
一群人又商議了一番後,這才散去,于飛起身送他們出門。
等所有人都走後,于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那些長輩說的話題有些沉重,搞得他的心情也有壓抑。
壓抑過後他慶幸自己生在了物資富裕的年代,沒有經受過那個年代的苦難。
不過想想剛才父親臨走時那種不似平時般的匆忙,他頓時又有些小郁悶起來,看來父親是真的把他的生日給忘了。
不過這也不是啥特别重要的事情,畢竟從這個音樂節過後,會有很多人記着他的生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