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村支書這麽問,陸少帥點點頭說道:“嗯,不過雖說是定在五六天以後,但準備工作估計明天就要開始了。”
“先不說是給大家夥發衣服,就是一些道具也該擺上了,還有就是我之前跟您說的一些土特産之類的都準備好了嗎?”
村子書說道:“那些不用你操心,誰家沒有點農村特産啥的,到時候不會耽誤你的事,咱們現在說的是眼前的這塊地。”
“五六天這邊肯定出了不了活,但要是按照你說的改建成一個停車場那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先說好,隻能是停車場,公共廁所之類的就免了。”
說這話的時候,村支書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間就沉默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又說道:“村支部那邊有一個公共廁所,到時候直接開放吧。”
陸少帥一拍手道:“還是村長大氣。”
說完他又看向了于飛,後者像是什麽都沒感受到般說道:“靠近水渠那邊我得去看看,别等到時候他們把樹倒到我那邊去,我那欄杆可經不住砸。”
說着他起身就走,都不帶給陸少帥和村支書反應的機會,這讓兩人面面相觑,随後同時尬笑了起來,貌似情形更尴尬了。
陸少帥率先開口道:“我又沒指望他開放農場裏的一切,隻是想讓他給自己的農場裝扮一下。”
村支書說道:“這小子一直都很懂事,雖說平時懶了一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絕對不會犯錯的,這是一件對誰都有好處的事,想來他不會反對的。”
“不過這小子也是一個別筋頭,他要是認定的事一般不會回頭,你需要從另外一方面着手。”
說着他的目光在那堆女人堆裏打了個轉,陸少帥看了過去,立馬就心領神會,于飛是個别筋頭,但不是還有能拿住他的人嘛。
他一直都想把于飛的農場給裝扮一下,到時候絕對是個亮點,但于飛一直都不同意,還說自己隻出一個圍欄就行了,不準那些遊客到農場裏亂跑。
現在有了村支書的首肯,再加上邊上還有石芳的助攻,估計這事還真有可能談成,陸少帥的信心空前的膨脹了起來。
……
于飛記得小時候要是賣個樹,尤其是那種年份比較長的樹那需要很多人合作,還需要半天的時間才能把樹給放倒。
流程很複雜,先是要在大樹的周圍給挖一個大坑,然後鐵鍬斧頭齊上,連砍帶鑿,在砍斷一半的樹根之際還要在樹上挂上大繩。
一方面是防止大樹倒的方向不正,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拉樹。
沒錯,就是生拉,隻爲了盡早的把樹給放倒。
後來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工具就改了,一條長且寬的鋸條就改變了伐樹的模式,不需要挖坑了,隻需要在貼近地面的地方直接用大鋸條拉斷就好。
這樣一來,工程量一下就減去了大半,效率也提升了一大截。
不過不管是最原始的伐樹方法,還是改良後的方式,收樹人都隻會帶走樹幹以及若幹比較粗壯的樹枝。
殘留下的那些樹枝收拾收拾足矣讓賣樹人燒上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伐樹的方式簡單便捷了,賣樹人的活計也更簡單了,都不用往家撿樹枝了,因爲不管是大小粗細都被人給收走了。
套用他之前聽到的那句話來說:這些都是我買的,我爲啥不能帶走啊?!
這就是深加工帶來好處,也是于飛這一代人從單純快樂到物質暗黑的一個過程。
唏噓了一陣,于飛望了一眼村支書跟陸少帥,兩人之間似乎詳談甚歡,他不由得撇了撇嘴,這倆人不知道在打自己什麽主意呢。
不過任他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就好了。
“哎~那個人躲一下,這樹馬上就倒了~”
有人沖于飛喊了一句,他答應了一聲,趕緊往外走去,小時候就被學校裏的松柏給拍了一下,得益于那顆松柏不大,要不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轟轟烈烈的伐樹運動很快就結束了,那行伐樹人開始往三輪車上裝樹,都是被肢解成一段一段的,再加上幾乎每輛三輪上都有起重設備,這些活計就顯得很輕松了。
也不出于飛的意料,除了一些細小的樹枝以外,那些伐樹人并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燒火的材料。
等他開着拖拉機開始拔那些樹根的時候,村支書已經開始組織人進入到荒草叢中扒拉起來。
這是爲清理一些堅硬的磚塊或者廢鐵之類的,以防傷到旋耕機的刀頭,原本于飛還想說隻要弄個挖掘機過來啥問題都沒有。
但想起村支書的初衷他也就沒提,所以就一邊跟大奎他們配合拔着樹根一邊看着跟小學生過家家一般穿行在荒草叢中的衆人。
不過這裏面有一片卻很顯眼,因爲她們這不是趟行在草叢中,而是以碾壓般的姿态在前行,她們所過之處所有的荒草都被斬于鐮刀之下。
拔樹根的間隙間,于飛捅咕了一下一直埋頭幫忙的大奎,後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咧嘴笑道:“我說你嫂子今天非得讓我給她磨鐮刀,原來早就想到有這一式了。”
于飛能看到的,村支書自然也能看到,那旁人自然也就不用說了,所以以趙晶晶爲首的那一幫年輕小媳婦就比較惹人眼了。
在看到村支書射向自己的目光後,大奎小聲的催促着于飛道:“趕緊幹活,咱啥都沒看見,沒看見。”、
于飛頓時一樂,感情他這磨鐮刀的事連他老子都不知道,那這事就有趣了。
隻不過在面對村支書那電鋸般的目光後,他也慫了,趕緊低頭幹活,就跟大奎說的那樣,自己啥也沒看見。
很快,那群過家家的甚至可以說是應付的衆人幾乎人手一把鐮刀,沒有鐮刀的也找到了替代工具,然後這一片的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亡。
他們的工作成績也直線上升,清理出來的不僅僅隻有磚石之類的,于飛還看到不少的鐵器,甚至不知道誰還在地裏插上了鋼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