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是說把你給煮了嗎?那我爸媽還不得吓死啊。”于飛能想象到電話那端銅鈴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
“就是這麽一說,你說你爸媽來了那不得好好招待啊,萬一要是讓他們覺得你在這受了委屈,那還不得把我給扒皮了啊。”于飛笑呵呵的說道。
“沒事的,我爸媽他們很開明,而且他們都知道了我在這邊是什麽樣,所以你不用擔心,而且我爸還說了,要好好的感謝你。”銅鈴的話語裏透露着開心。
于飛連忙阻止道:“别,咱上次不是說了嘛,感謝啥的就算了,要說弄點老酒來那才是正事,你知道我的,就這麽點愛好了。”
他是最不喜歡那種感恩戴德的場景,他甯願做好事不留名,要是銅鈴的父母再來一出千恩萬謝,那自己可能會坐不住,甚至可能想着逃跑。
“不是那種感謝……哎呀~你這人婆煩,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你說的老酒有帶的,還是長毛的那種。”銅鈴辯解道。
“哦~”于飛哦了一聲後說道:“那還行,哦對了,你爸媽有啥忌口的沒有,就像是某些人不喜歡吃兔子之類的。”
銅鈴似乎被噎了一下,很快又說道:“……你是不知道哦,在我們哪裏,根本就沒有啷個兔子能逃生,我們一年吃的兔頭都可以繞地球兩圈半。”
于飛撓頭:“那就好那就好,等他們來了那就安排一桌全兔宴,再搭配點老母雞啥的,你看這樣安排可以不?”
“這樣已經很好了,謝謝你哦~”銅鈴滿心的歡喜。
“謝啥,就咱倆這關系都不用提那倆字……”
于飛忽然驚覺這樣說話容易引起誤會,趕緊改口道:“你看你擱我們這邊投入了多少,那我不得代表我的鄉親好好的表現一下啊。”
“哦~”
銅鈴的情緒并沒有波動,反而跟于飛讨論起來應該給自己爸媽長租一套小院還是短租,并且在籬笆牆和全包牆上讨論了一番。
好不容易挂上電話,于飛剛松口氣,電話再次響起,村支書的大嗓門在催促着他趕緊去吃飯,說是還有事情要談。
再次挂上電話,于飛放出十來隻蜜蜂,又對閃電簡單的吩咐了兩句,這才開着皮卡往村支書家趕去。
這會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雨,要是敢騎着挎子過去,先不說會把衣服淋濕,就是被長輩看到那也是好一頓的訓。
“我想了一上午,還是覺得有些事你不能做。”
酒足飯飽,村支書端着自己的大搪瓷缸喝了一口茶後對于飛說道,後者稍作思索,點點頭接道:“嗯,有些事要是在本村做可能會起到一定的反作用。”
“這些我也考慮過,所以我先從咱們自己人幫起,至于其他人,那就看他們自己是怎麽想的,真要是打算回來發展,那咱不上勁,當然了,也不會阻攔,就看着他們自己鼓搗去。”
村支書的面色帶着欣慰:“你這樣想就對了,有道是升米恩鬥米仇,你真要手把手的去幫,那到最後不一定能落下好名聲。”
“而且咱們村也有一些不上道的,說不定就算你真把他們提攜起來,他們第一個就會把你踩下去。”
“誰敢?到時候我一個個敲死他們。”剛才廚房出來的大奎聞言怒目道。
“你就不能動點腦子?”村支書蹙眉道:“你看看小飛,比你還小,那想事情比你還周全呢,虧你還是個當哥的。”
“你要敲死誰啊?敲死完好去給人家抵命去?這不争氣的東西,趕緊滾去把你的計劃書給小飛看看,讓他幫你掌掌眼。”
“計劃書?”于飛訝然的看着大奎,他可不敢相信這個大老粗還能整出啥的計劃。
大奎被看的面色一赫,沖于飛小聲的說道:“這都是你嫂子搞出來的,說是做什麽事情之前總得有個計劃,不能腦子一熱就沖上去。”
于飛了然,這是一個女人的細心,同樣也是一種把控,這樣一想他反倒是有種期待,不知道趙晶晶能做出何等的計劃來。
眼見大奎從裏屋拿出幾張A4紙,于飛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些輕視人家了,那密密麻麻的字體,肯定會把絕大多數的可能都給考慮到了。
果然,接過來看了兩眼,于飛就覺得自己這個嫂子可以去幹企劃了,連羊糞這種小事都能安排到位,那還有什麽是她想不到的呢。
看了片刻,于飛忽閃着那幾張紙說道:“要是按照這個來做的話,如果大奎哥的全羊館還不火的那就沒天理了。”
“我嫂子連鎮裏的後續規劃都給考慮在内了,看得我都想把她招到我農場裏去做事,這樣我能省好多的心思。”
大奎哈哈笑着撓頭道:“隻要你嫂子願意我沒有意見,我這人很大方……哎吆~”
村支書收回自己的腳後怒喝道:“還有沒有點當哥的樣?說話沒大沒小的。”
大奎站直身子,嘿嘿一笑并沒有辯解啥,反而對于飛眨巴了一下眼睛,後者一陣的無奈,你這一腳算是白挨了,一點記性都沒長。
“要是把這個全羊館建在新橋那邊咋樣?”村支書開始選址起來。
于飛想了一下說道:“也行,隻不過那邊還有空地給租嗎?老妖……劉老闆的花圃那可是有條件的,他那裏面使用的員工基本上都是小楊莊的。”
“大奎哥這全羊館可用不了多少人,到時候楊村長能同意嗎?”
“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别說我租的地方不大,就算是租他再多的地那他也得給我點頭。”村支書霸氣的說道。
于飛一吐舌頭,這是準備赤膊上陣了,誰說上了年紀的人就沒有激情了,看看這位,那都有一種即将要出征的感覺。
大奎同樣的咧嘴,隻不過他的屁股上又挨了一腳。
“你去廚房刷碗,讓晶晶過來跟小飛談談具體的事情,你就是個幹雜活的,多出點力累不着你。”
“……”
……
從村支書家裏出來的時候天還在下着小雨,于飛把順路來的蘇梓和娜娜放到還在施工的養豬場之後他就往養牛場那邊去了。
看着院牆周圍密密麻麻的根刺植物,于飛點了點頭,光是這些東西就能絕了大多數人翻牆的心思。
再加上圍牆上時刻閃動着表示工作紅燈的攝像頭,這都快趕上某個小型的城堡了。
進了大門,于飛剛把車子給停好,一大群的狗子就圍了上來,差不多都是在農場長大的狗子對他很熟悉,挨個摸了遍,于飛這才往宿舍裏邊走去。
張老頭這會正在一大排的顯示器前抽着煙,對于飛的到來有種視而不見的意思,倒是針魔介紹來的獸醫魏忠對他笑了笑。
不過于飛一句八千歲又讓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于飛對此也不見外,畢竟也算熟絡了。
尤其是他的名字,跟千古大閹人魏忠賢就差了一個字,當初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麽想的,就給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于飛在第一次聽針魔介紹的時候老覺得胸口堵得慌,魏忠,咋就不把那個賢字給加上呢,讓人聽的很是憋悶。
在厮混了幾天熟悉之後,于飛就給他起了個八千歲的名号,很巧合的是他在上大學的時候也是這麽個名号。
有次在喝過酒之後,這家夥拉着于飛的手非得要他給再加上兩千,後者當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下之後就開了一瓶啤酒往他嘴裏猛灌。
好家夥,好好的八千歲不當你還想着篡位,那不灌你灌誰。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魏忠八千歲的名号算是在這一片給叫響了,反倒是他的本名很少有人叫了。
“哎哎哎~八千歲,你們這是幹啥呢?裏面一頭牛都沒有,你們這是在監視空氣呢?”
不管魏忠如何的不願意,于飛還是擠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魏忠往邊上挪了挪說道:“你要是不叫我的外号我就告訴你到底是咋了?”
“嘁~我不會自己看呢?”
于飛把注意力放到那些顯示器上,隻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那一片片空蕩蕩的牛棚和草場,實在不知道有啥可看的。
可偏偏張老頭看的很是認真,連一絲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于飛又把注意力放到魏忠身上,後者趕緊往張老頭那邊挪了挪。
好像這個時候才把張老頭給驚醒,他看了一眼魏忠,回過頭又看到了于飛,這才說道:“小飛啊,之前魏忠說在養牛場裏看到了一條大長蟲,我想趁着今天下雨把它給找出來,這都看了半天了都沒看到。”
“大長蟲?”于飛呆住了:“有多大?還能勞動你在這盯了老半天。”
“好大,最起碼得有你的胳膊那麽粗。”魏忠趕緊說道,似乎說晚了于飛就會降他似的。
于飛搓了搓下巴,胳膊那麽粗,按照這個身段來說,那這條長蟲最起碼也得有個兩三米甚至是三四米,在這裏算是蟒蛇級别的了。
“你看清楚了沒有?到底是不是長蟲啊?别到時候弄個笑話出來,咱們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