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結束比賽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坤龍哥是真坐不住了,頻繁的提竿顯示出他的内心很焦躁。
而在這之前,于飛優哉遊哉的又上了兩條魚,這下四比零了。
“沒意思啊沒意思。”于飛再次把魚鈎抛進水裏之後,真個翹着二郎腿磕起了果子。
其他釣魚人的表情都有些詭異,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下去,偶爾飛魚時候的驚呼也都不見了。
來這的人幾乎都沒有落空的。
當然了,空軍那還是有的,沒看到坤龍哥這會腦袋上都冒汗了嗎?
最後十分鍾,坤龍哥已經不在那個地方蹲守了,而是提着魚竿到處的找魚口,其他人見于飛和張紅召都沒有說話,也就閉上了嘴巴。
隻是他這剛一離開,于飛這邊就上了一條鯉魚,然後就連杆了,在計時結束的最後幾秒他還拉上來了一條。
看着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的坤龍哥,于飛呵呵笑道:“還需要稱重嗎?”
坤龍哥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把目光投向了張紅召,後者呵呵一笑道:“來來來,我打個圓弧昂~都是來玩的,沒必要那麽的較真。”
坤龍哥的眼神中帶着絲絲的期許,隻是張紅召話頭一轉道:“但是呢,男人嘛,一口吐沫一個釘,放出的話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不過,今天到場的也都沒有外人,真要因爲這點錢傷了和氣那也不好,所以呢……”
張紅召看了看被他過山車一般轉折折磨的坤龍哥一眼後說道:“你大小也是一哥,你說說該咋辦?”
坤龍哥的眼神有些飄忽,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看了看張紅召,最後又看了看自己那一套的裝備。
一咬牙、一跺腳就……暈了過去。
看着哐當倒地的坤龍哥,一圈人都吓了一跳,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懵比了。
而張紅召楞了一下之後喊道:“趕緊都散開,坤龍哥中暑了。”
一群人呼啦一下就散開了,而張紅召把坤龍哥拖到了樹蔭底下,一邊給他扇風一邊撥通了急救電話。
于飛探視了一番,嘴角立馬就翹了起來,可以啊,不愧是龍哥一脈相承,這特麽都學會裝死了。
搖搖頭,于飛也沒有去戳穿他的假象,而是躲到一邊的樹蔭下看戲。
幸好這兩年經過張丹的争取,鎮裏的衛生院也有了急救車,所以很快就有醫護人員大的到來。
在檢查了一番之後,‘中暑昏迷’的坤龍哥被擡上了救護車,留下來的人都是一臉的懵比。
因爲張紅召随車走了,所以也就隻能于飛發話了。
“大夥該玩玩,既然錢都交了,那總得玩過夠本,别看了,都散了吧。”
随着于飛這話,那群人三三兩兩的也就散開了,雖說還是在釣魚,但是明顯沒有了往日的激情。
于飛沒有管那麽多,而是找了一個跟他農場裏一脈相承的躺椅,拖到樹蔭下,一本正經的嗑起瓜子來。
看着魚塘邊上那群釣魚人,還有不遠處正在建設的其他魚塘,他忽然感受到了其他漁場主的心情了。
躺着收錢的活誰不願意幹呢?
……
朦胧間于飛覺得有人在推自己,他睜開眼睛,正看到張紅召笑呵呵的看着他。
“擺平了?”于飛連頭都沒擡起來。
張紅召像那邊正在對付盒飯的一群人看了一眼,而後沖于飛比劃了兩根手指頭。
于飛皺着眉頭問道:“啥意思?勝利了?”
張紅召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兩萬,人家願意出兩萬塊錢,不過希望咱們對外說他付了八萬。”
于飛哦了一聲,對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對方都使出中暑昏迷的招數了,那肯定是想退一步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不過他立馬又精神了:“他那套裝備真的值八萬塊錢?”
張紅召點頭說道:“差不多,這貨雖說人品不咋地,但是那套裝備确實不賴,很多都是進口的。”
“比你送給我的那些還好?”于飛問道。
張紅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道:“把你的想法都收起了,想要好東西你自己不會去買啊?你是差那點錢的人嗎?”
“有赢來的我爲啥還要掏錢呢?”于飛一攤手說道。
“人家都把臉貼上來了,我也答應他了,這件事就過去了,都是一個圈子混的,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回頭我擺一場,這件事也就算了。”張紅召說道。
于飛撇撇嘴說道:“你落了面子,人家落了好處,那我呢?”
“兩萬塊錢啊!”張紅召說的理所當然。
于飛向他一伸手,張紅召問道:“幹啥?”
“廢話,我那兩萬塊錢呢?”
“……死要錢~”
……
于飛被張紅召一腳給踹出了釣場,不過他也沒在意,都是自家兄弟,誰沒踹過誰啊,而且手機裏多了兩萬塊錢那可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于飛哼着小調,騎着摩托車悠哉的晃悠在堤壩上,今個的風可是真清涼啊。
片刻,于飛忽然怒道:“你二大爺的,我爲你打死打生的連頓飯都沒管我。”
……
想回農場随便填吧一下肚子的于飛在民宿後的碼頭那兒下了摩托,不是因爲被攔,而是被香味給吸引過去的。
一艘剛裝修好的大船正靠在岸邊,裏面跑出的香味像是能勾魂一般。
穿過依舊有些忙碌的碼頭,于飛徑直來到那艘大船的跟前,在聽到裏面的莺莺燕燕之後,他沖裏面喊了一聲:“給我來碗小面,多放蔥花。”
裏面頓時就安靜了,須臾,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在看到于飛之際,笑盈盈的說道:“不好意思,本店還沒有開張,想吃飯請後轉直行。”
“我都聽見了,你們在裏面自己研究小面呢,趕緊的,我到現在都沒吃上午飯,給我來一碗,餓死人了。”于飛把那個腦袋按回去說道。
銅鈴在裏面咚咚的跳腳道:“你就是這麽對待老闆的?别說沒有,就是有那也不給你吃。”
于飛幹脆上了船,看了一眼船艙裏的幾個女人後笑道:“我跟你們說啊,這個小面呢,最重要的就是面,還有就是下面的手法。”
“就像這樣,那起面往鍋裏一下,你得用筷子按照順時針攪拌……等開了之後……然後再……”
于飛端着一碗面條吃的唏哩呼噜的,而船艙裏的幾人則稀裏糊塗的。
相互看了一眼後,銅鈴跳出來喊道:“你就是來哄飯吃的。”
于飛含糊不清的說道:“順帶的,我是在教你們下面呢。”
銅鈴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倒是小雲笑嘻嘻的幫他夾了個鴨腿過來。
隻是這個鴨腿還沒啃幹淨,船外面就傳來一聲問話。
“小飛在裏面嗎?”
于飛楞了一下,随即端着面碗就上了船頭,岸邊村支書正用眼光尋摸着呢。
“叔,啥事啊?”
“你才吃飯呢?那行,等你吃完飯再說。”村支書說着就找了一個木墩子坐了下來。
于飛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是村支書一貫的風格,要是擱以往他早就開訓了,現在這般那一定有事,而且肯定是他家裏的事。
聯想到昨天得到的消息,于飛緊扒幾口把鴨腿和面條都給咽下肚,胡亂擦了一下嘴,把碗交給小雲後就從船上跳下來。
“叔,到底啥事啊?”
“啊?哦,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鎮裏通報說這一段時間有一群打着燃氣公司名号的騙子流竄了進來,說是讓咱們提高警惕。”
村支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等明天農場裏的工人上班的時候你把這事給他們說一下,别讓人給騙了。”
“行,我明天一早就說……那個,還有事嗎?”于飛試探的問道。
“也……沒有啥事了,那行吧,你明天把這件事給說一下就行了,我先走了,還得回家和面呢。”
村支書說完站起身就走,于飛試幾試也沒敢開這個口,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歎口氣。
“你們這是在打什麽啞謎呢?”從頭看到尾的銅鈴問道。
于飛想了一下,還是把娜娜的事情以一個故事的形式給講了出來,不過沒有說那麽細緻而已,隻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一次不忠終生不用。”銅鈴恨恨的說道:“隻要是背叛那就沒有回頭這一說,隻要有了第一次,那後面還會有無數次在等着呢。”
“哦~”
于飛覺得這丫頭的愛憎都挺分明的,她就像幾年前的自己一樣,世界觀那都是非黑即白。
……
一直到回到農場,于飛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是一次不忠終生不用的好,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
在腦袋磕到門框之際,他忽然想通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一刀切并不合理,這件事那還得看當事人是怎麽想的。
隻要娜娜開口說一句,那他就照辦,哪怕是去到蘇州鬧上一通也不怕,來明的把陸少帥拉出來,還有老妖怪他們。
至于來暗的那就更不怕了,自己手裏的底牌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擋的,而他也希望對方下暗手,這樣一來自己下手就更心安理得了。
臨進門,于飛忽然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他好像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把蘇梓一家人當作是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