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給了于飛一個白眼後,直接了當的說道:“你還不是心疼你那些木料嗎?我就是想弄來一塊做貼片那都不行嗎?”
于飛解說道:“貼片看起來很省料子,但其實它是最費料子的,除非你打算作假,而這個假又遠遠大于這塊真木料的價值,那才算是不虧。”
銅鈴一噘嘴說道:“反正你就是不想我用你那些木料呗,我又不是不給錢,人家給你多少我加倍給你就是了。”
于飛解釋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一般人來吃飯都是沖着口味來的,你就是把船做成金子的,那也是次要條件。”
“也不是我不願意給你用,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需要那些木料的話,我免費給你使用都可以,現在主要不是用不到嘛。”
銅鈴立馬抱住了于飛的胳膊,笑的嘿嘿嘿的:“我就知道你們是最疼我的,小嬸嬸說了,你會給我準備一張最漂亮的床,等到時候我回家把我爸的酒窖給他搬空了。”
一陣柔軟的觸感從胳膊傳來,吃了好一段時間素菜的于飛頓時就有了反應,他輕巧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輕咳了一聲說道:“還是給你老爹留兩瓶的好,要不我怕他哪天會來找我拼命。”
“他敢,我要是不發話他都不敢上這來。”銅鈴瞪眼說道。
說完她又摟住了于飛的胳膊:“你說我在我的床頭弄一個鳳凰的浮雕應該沒有人說什麽吧。”
于飛盡力避免去想一些不着調的畫面,開口說道:“别說是鳳凰了,你就是雕一整條龍那也沒人敢說啥。”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要頭枕鳳凰腳踩龍,到時候我也過過當皇帝的瘾。”銅鈴蹦跳着說道。
于飛:“……”
你要是再跳下去我就得出醜了。
好在這個時候錢老的到來緩解了他的尴尬,于飛迎上去打了聲招呼,錢老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玩你們的,不用陪我這把糟老頭子,咱們玩的不一樣。”
說完,他自顧自的轉悠開來,對現場的每一道工序都進行了參觀,興緻上來還會伸手添一把亂,就像是什麽都好奇的小孩子一般。
在工人不善的目光中,錢老收回了自己搗亂的黑手,轉而對銅鈴問道:“小丫頭,這就是你準備的水上餐廳?”
“對啊,等過一段時間開業了,你可一定要來捧場啊。”銅鈴趁勢拉攏着客源。
“一定,一定,不過我一般都喜歡在下雨的時候遊湖,等到下雨的時候你還開業嗎?”錢老笑呵呵的說道。
“瞧您說的,下雨那才是多大的事啊,隻要不下隕石,我們是不會歇業的。”銅鈴大大咧咧的說到。
“那行,回頭我瞅個雨天過來給你捧場。”錢老許道。
銅鈴嘴巴一撅道:“不下雨那也是可以的,每艘船上都有船篷,有大太陽也曬不到,我還打算在每艘船上都裝上門,就算天冷了那也不怕。”
“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會想的。”錢老看着十幾艘正在改裝的遊艇說道:“水上餐廳,人家最多也就是在水面上固定幾間建築,都沒有你這樣直接用船當餐廳的,我很看好你。”
“我也就是瞎鬧。”銅鈴難得腼腆了一回。
“瞎鬧出了成績那也算是一種本事,要比真正的瞎鬧強多了。”錢老似有感慨的說道。
于飛心中立馬就想起錢峰來,估計他就是那個反面教材,而且還是随時都能拎出來敲打一通的那種。
說曹操曹操就到,那還真不是一句空話,換句話說那就是這人不經念叨。
錢老的話剛落音,錢峰就出現在了堤壩上,同行的還有小雨和張政,後者身後還是那張似乎萬年不變的臉。
錢老的臉立馬就變了,不隻是因爲錢峰的到來,似乎還有老友間的那種相看兩厭的意味,這可能就是那種不見想念,見面就煩的心态。
“呵呵,這下有的玩了,遊艇,可以坐在船上釣魚了,釣完魚也不用拿回家,直接就在船上煮了。”張政笑呵呵的說道。
“釣完魚就煮了?就你那技術你也不怕被餓死?”錢老斜睨了他一眼說道。
“來來來,咱們比一比,今天誰釣的魚少誰就是烏龜王八蛋怎樣?”張政發起了挑戰。
“我怕你啊,來就來,小飛,你去準備魚竿,我今天非得看看這老頭是怎麽變成烏龜王八蛋的。”錢老應戰道。
于飛無奈,把目光投向那倆孫子孫女,錢峰一副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那是因爲他太了解自己的爺爺了。
而同樣了解自己爺爺卻很細心的小雨則勸到:“天氣剛剛放晴,還有些濕氣,要不咱們就等過兩天再比怎麽樣?”
張政說道:“沒事,這種天氣正适合釣魚,我的身體沒什麽大礙,都是沒地逛憋的,等我赢了錢老頭,你看我給你表演個健步如飛。”
小雨也無奈了,于飛這一看,得,那就比呗。
不過他沒有回去,而是把銅鈴拽過來小聲的囑咐了一番,後者似乎有些不情願,不過又聽于飛嘀咕了一番後,她伸出手比劃了三根手指。
于飛眉頭一皺給她壓回去了一根,但是她卻很倔強的又把那根手指給伸了出來,并且面帶威脅,準備出聲,于飛趕緊作勢答應。
像是打勝了的将軍一般,銅鈴得意的往堤壩上走去,而錢老則說道:“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不能自己跑一趟嗎?非得使喚一個小丫頭去,你是有多懶啊。”
于飛笑着解釋道:“現在天氣确實有點潮,那小丫頭有泡的藥酒,我讓她弄來一些給二位喝一點,最起碼能活活血。”
“我爺爺不能喝酒。”小雨趕緊阻止道。
錢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對錢峰說道:“你去幫那個小丫頭去拿漁具,讓她一個人跑來跑去怪不好意思的。”
于飛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像是真的爲銅鈴考慮一般,而錢峰聽從了他的話,快步的追銅鈴而去。
“喝酒啊,我确實有好長時間沒喝了。”張政像是緬懷,又像是對自己孫女解釋一般的說道。
“拉倒吧,我記得你有次大病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喝,就你這樣的人會缺酒,你缺的是藏酒的地吧?”錢老毫不猶豫的揭穿他道。
張政面色不變的瞅了自己孫女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别聽他瞎說,我啥時候藏酒了?”
小雨還沒有說話,錢老繼續說道:“讓我想想昂,你這個人不喜歡看書,可是呢,家裏又擺了一櫃子的書,你也不喜歡看那些種在盆裏的盆景,可是房間裏又有那麽多的盆栽。”
“還有,我記得那年你定了一個保險櫃,可是你沒有藏錢的習慣,那次還從我這弄走了一幅仿鄭闆橋的竹子,那副畫現在就挂在你房間裏吧,我還記得……”
“你給我住嘴,你哪來那麽多的廢話?”張政怒氣沖沖的說道。
錢老笑呵呵的說到:“我能記起來的就這麽多,其他的等我好好再想想,一定能記起來更多的。”
“你當心我把你的醜事都給你抖摟出來,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啥人,我給你說,把我惹急了我全都給你說出來。”張政氣咻咻的說到。
錢老似乎不甚在意般的揮揮手說道:“那些都是多年的老黃曆了,你就是現在說又有誰願意聽呢?”
張政左右瞄了一眼,随手把一臉好奇的于飛揪過來說道:“這個就願意聽。”
于飛:“……”
錢老笑呵呵的說道:“你喜歡聽那些八卦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于飛總覺得他的笑容裏帶着一股冷飕飕的意味,他趕緊搖搖頭說道:“我在等那小丫頭把酒拿過來呢。”
“錢老頭,别用你那一套吓唬人,你看着吧,回頭我就把所有的事說給他聽,然後讓他出一本小說,看看你以後還有臉截我的退路嗎?”張政依舊抓着于飛說到。
“那個……我覺得大家還是都冷靜冷靜,藏酒那不是什麽大事,過去有點曆史那也是正常的,誰還沒有幾個下酒的故事呢?咱們還是看眼下的最好。”于飛調解道。
“活這麽一大把年紀,還沒有一個孩子看的清楚,你這輩子算是白活了。”錢老依舊嗖嗖的放着刀子。
張政還想回諷兩句,于飛趕緊說道:“我那酒可好了,不光用的是千年人參,就連酒那都是用十年以上的老酒,喝一口那就會讓你想第二口的。”
“于哥~”小雨有些幽怨的看了于飛一眼。
回頭沖小雨擠吧了一下眼睛,又對那倆掐起來的老頭努了努嘴,那意思我這是在打圓場呢。
“千年人參?你咋不說你泡了個人形的何首烏呢?”張政看了他一眼說道:“别說是千年的人參了,哪怕就是一百年的野生人參現在都不好找,你以爲那是水蘿蔔啊?”
于飛嘿嘿一笑,沒有過多的解釋,不過卻堅稱那就是千年人參。
這是他的另一個發現,把一些怪異無法解釋,或者說比較讓人難以接受的現象和物品以認真的口氣說出來,那反而沒有人相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