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就是欠揍,明明做了好事卻偏偏能讓人氣死,你就不能好說好講的嗎?這樣你還能收獲很多人的好感。”大會計接過那條魚,對于飛說教道。
“别人的好感對我有用嗎?我又不靠那個吃飯。”于飛無所謂的說到。
大會計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的說道:“我嫂子前幾天剛剖腹産生了個兒子,人家說黑魚對長刀口比較好,所以我才找你要找個的。”
于飛呲牙一笑道:“那你嫂子給你們家立功了,這一條黑魚還抵不上吧?”
“有我哥呢,我隻需要盡到我的心意就行了。”大會計很是随意的說道。
于飛一攤手,這話也就是沒腦子的人能說的出來,想了一下他提醒道:“這話你跟我說說就行了,你要是跟别人說那人家會拿你當傻子的。”
大會計斜睨了于飛一眼道:“我是那麽傻的人嗎?還跟别人說?我能這麽說嗎?也就是你跟我嫂子還有我家人都不認識,要不我也不會對你說這麽多的。”
于飛一攤手道:“我就那麽像個樹洞嗎?”
大會計嘿嘿一笑,颠了颠手裏的黑魚說道:“樹洞你還算不上,因爲你還有嘴巴,我隻是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罷了。”
“那你還整天拿着磚頭攆我?”于飛沒好氣的問道。
“那不是有領導在看着嘛。”大會計狡黠一笑道。
于飛忽然愣住了,他好像小看了這個看似沒有腦子的女人了。
似乎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大會計沖他晃悠了一下手裏的黑魚,說了聲謝謝後就往張丹那邊走去,到了跟前還跟兩人顯擺了一下,于飛幾乎都想拿腦袋往車門上撞了。
古人誠不欺我,凡是好看的女人就沒有一個是不會騙人的。
……
在回去的路上,老妖怪一臉莫名的對于飛說道:“你收斂點昂,家裏那個還沒搞定又在外面瞎搞,你不怕到最後被人給分劈了嗎?”
“這都哪跟哪啊?”于飛冤屈的說道。
“你跟我還揣着明白裝糊塗,不要看到人家家裏的糧倉飽滿就沒有腦子的往上沖,人家是有主的幹糧。”老妖怪撇了撇嘴說道。
于飛從後視鏡裏往後看了一眼,透過後面那輛車的車窗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收回眼神後對老妖怪問道:“我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嗎?”
往椅背上一靠,老妖怪聳聳肩道:“那誰知道呢?反正我今天就看到一個沒有腦子的人還想把自己的腦殼給撞碎。”
“……咱能不能說點正事?”于飛無奈道。
老妖怪忽然坐了起來:“明天,明天我就會讓人開始進行外圍的工作,你明天跟着張鎮長到窦莊去一趟,現在你的名字在你們鎮上就是個活招牌,到哪個村裏那個村裏就能發财。”
“有你在,我想張鎮長的工作會好開展許多,還有,把你養牛場裏的那個阿強接我用兩天,我發現他的辦事能力還是挺強的。”
“另外……”
看着侃侃而談的老妖怪,于飛忽然覺得他好像在意的不是自己撩撥了大會計,而是想找個借口給自己上個套,還是拉磨的那種。
“你看我長着兩隻驢耳朵了嗎?”于飛問道。
老妖怪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雖然你的耳垂比較厚實,但那跟驢耳朵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于飛吧唧了幾下嘴,決定不理這個老貨了。
什麽叫跟驢耳朵比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那意思是說他還不如一頭驢喽。
……
回到農場的時候,西邊的天際冒出一陣陣的金色雲朵,看着很喜慶,就跟于飛藏在空間裏的那些金條的顔色差不多,而在别墅門口的那個涼棚裏冒着一陣陣的青煙。
于飛一陣的疑惑,那裏面的那個爐子貌似隻有他才有那個心氣燒起來,而石芳她們更中意于屋内的那個現代化廚房。
這是誰啊?
帶着疑惑于飛就下了車,當他看到文文和屁屁帶着果果她們,一人手裏拿着一塊燒餅啃着的時候他就有了猜測。
果然,轉過角就看到大奎在一個新式的爐子邊上忙活着,在看到于飛之際他舉起手中的一個火鉗示意了一下。
“你這是打算把你的燒餅攤擺到我家裏來啊……”于飛拿起一個黃橙橙的燒餅就往嘴裏送,剛才看幾個小家夥吃的滿嘴角的油渣,他的食欲也沒勾引了上來。
“哦對了,這是我的一個合夥人,劉建國劉老闆,新橋的那個農場是他的,他還準備把窦莊的那一千畝地給租下來呢。”
于飛對大奎介紹了一下老妖怪之後,兩人禮貌的寒暄了一番,不過很快大奎就對于飛問道:“你剛才說在哪包地?窦莊?”
“嗯,就是窦莊,有啥問題嗎?”于飛遞給老妖怪一個剛出爐的燒餅後問道。
“嘿嘿,你還真會選地方,那塊地早就不止一個人想包了,前些年還有個東山人想在那裏建個藥廠,就卡死在補償款上了。”大奎玩味的說道。
于飛啃燒餅的動作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一塊地就是憑他要他能要多少,再說了,這次是鎮政府出面協調的,我們是租地,又不是買地,他們還能想咋滴?”
老妖怪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在農村有些人的目光短,想趁這個機會撈一把,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那就稍微滿足他們一下,這些應該都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再說不是還有鎮政府在的嗎?”
“那你們有點想當然了。”大奎往爐子裏看了一眼,用火鉗鏟出幾個已經焦黃的燒餅後,洗了下手,邊揉面邊說到:“之前那個要建藥廠的跟你的想法可能是一樣的。”
“也有可能是人家覺得自己不差那點錢,一分地的紅芋被老兩口要了一萬來塊錢,然後這件事就被窦莊的人給傳開了,那些領了錢的和沒領錢的都炸窩了。”
“憑什麽人家一分地的紅芋就能得到一萬塊的補償,我們家十幾畝地的紅芋就給了幾萬塊,那不行,做事得公平,就按照一分地一萬塊的補償來算。”
“你們算算,窦莊在那邊大概有三百多畝地,按照一分地一萬塊錢來算需要補償多少?”
“我去,這是搶錢呢。”于飛咧着嘴說道:“三千多萬,這些錢都夠建個廠的了。”
“搶錢?也是,估計人家就是抱着那個心思去的。”大奎說道:“還有一點是你們想不到的,原本窦莊隻有三百多畝地,但是就在那老兩口得到一萬塊的補償之後,那一片的荒地在一夜之間被窦莊占領了近一半。”
“橫七豎八的多出了好多紅芋地,哪怕一大片地裏隻插了幾棵紅芋苗,那人家也敢說這是最新改良的品種,還要求加價,要不就讓藥廠的人滾蛋。”
“還有這種操作?”于飛手裏的燒餅的都快拿不住了。
大奎又是嘿嘿一笑道:“你以爲呢?窦莊是個大莊,都能頂咱們村兩三個了,人多了,那想法自然也就多了,不是有那句話嘛,人一過百形形色色。”
回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老妖怪,于飛扭過頭來又對大奎問道:“那後來呢?事情是怎麽解決的?”
“後來你不都看到了嗎?地還是在那荒着。”大奎甩了一塊面在案闆上說道:“據說那個藥廠的老闆把補償款隻收回來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人家也沒打算要,不過啊……”
“那老兩口的那一萬多塊他點明要收回來,而且少一分都不行,最後差點都鬧到法院去了。”
于飛哼哼了兩聲,再次回頭對老妖怪說道:“要不咱換個地方吧,那裏的風太邪乎了。”
老妖怪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覺得這件事并非無解,很多時候做事那還是得看人,在有些地方并不是你有錢就能辦成事。”
“人?你是說你跟那個東山人不一樣,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是嗎?”于飛問道。
老妖怪拿眼看着于飛,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後者差點都把燒餅扔他臉上了。
“你那意思我去辦這件事是吧?我有那麽大的本事嗎?”
“你是這裏的地頭蛇。”老妖怪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
“我這條蛇沒那麽長,也就隻能夠到這周邊的幾個村子,再往外就夠不着了。”于飛反駁道。
“你沒玩過那個貪吃蛇的遊戲嗎?”老妖怪瞅着他說道。
“玩過啊,不過我玩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自己咬着自己的尾巴把自己給咬死的。”于飛說完又反問到:“你有沒有聽過那個詞語,叫做蛇吞象。”
老妖怪上下瞅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比大象粗多了。”
大奎嘿嘿一笑道:“他還沒有大象粗。”
于飛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就是個賤人,說話都是顔色的。
“這事說好辦其實也好辦。”大奎忽然說道:“窦莊雖說人多,但同樣的,賴人也不少,隻要把窦文化他們幾個搞定就行了,其他人都好說。”
“他們村長呢?說話就不管用嗎?”老妖怪不解的問道。
“窦莊的村長就是廟裏的泥胎,隻管香火不管其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