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早就過了那種被人三兩句話就能忽悠的年齡,他斜眼看着值年說道:“你要是還想繼續得到你口中靈泉的供應就好好說話。”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暴戾了,都沒有一點公子如玉的氣度。”值年搖搖頭說道。
“說人話。”于飛提醒道。
“那幾幅畫就是蠢驢留再這個世間的最後證明。”值年說道。
“畫?”于飛搓了搓下巴,他在得到那幾幅畫的時候确實有莫名的事情發生,隻不過那個過程都發生在他失去意識期間,所以很多事情他也不清楚。
“那頭蠢驢把自己最後那點生命力烙印在那幾幅畫上,你帶進來之後就自動消散在片空間裏。”
值年雖然一直都是蠢驢蠢驢的叫着,但在說到那頭驢子最後的時光之際,臉上卻有着悲戚之色,可能是兔死狐悲,也有可能是恨鐵不成鋼。
于飛失望的咂摸了一下嘴巴後問道:“這片空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值年回答的幹脆利索。
“不知道?”于飛一臉磨牙霍霍的表情,好不容易碰到個交流無障礙的精怪,對方卻甩他一臉的不知道,這真是叔可忍嬸不能忍。
“你先别上火,我是真的不知道,自我誕生出靈智一來,這片空間就已經存在了。”值年看到他的表情後趕緊說道。
“再忽悠我信不信我把你真給燒了,你都知道三皇五帝,也知道商周朝代,你竟然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于飛氣咻咻的說到。
值年悠悠的說道:“三皇五帝我也是聽說的,至于商周也是聽别人說的,你并不是這片空間的第一任主人,在你之前有很多很多的人可以随意進出這片空間。”
“隻不過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這片空間慢慢的就自我封閉了起來,直到我最後一次沉睡,這片空間已經空無一人,直到那頭蠢驢的出現才把我喚醒。”
“之後我就一直在關注你,同時也在關注着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種關注,而是從你身上和你每次進來之時都會有一定的外界氣息湧進來,我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哦,還有,山腳下的那個小姑娘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更多的時候我也會引導她說出一些外界的信息……說到這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身體是不是有毛病?”
“啊?”
正聽的起勁的于飛一臉的懵比:“我?身體有毛病?沒有啊。”
“既然你身體沒有毛病,那個小姑娘有對你一心的崇敬,那她到現在爲什麽還是一個姑娘?”值年很人性化的摳了摳鼻孔問道。
于飛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鍋底:“這不是你一個樹精該考慮的問題,你還是繼續說說你對這片空間的認識吧。”
“完了。”值年一攤手道。
“完了?”于飛又是一臉的懵比。
值年扣完鼻孔又抿了口酒說道:“我隻是一棵樹,不是你想象中無所不知的大拿,這片空間是怎麽形成的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在我知道的時候它就存在了。”
“不過在你之前這裏好像是一片試煉場,或者說是一片你們傳說中的洞天福地,要不然你以爲我們爲什麽能活得那麽久,在外界我們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于飛想了一下後問道:“那你見過那些飛來飛去的神仙了?他們是不是都飛升了。”
值年斜了他一眼說道:“這就是那些神仙的由來,都是像你這樣的人腦補出來的,世上哪有那麽多的神仙啊,大多數都是一些煉體之人。”
于飛抓住了它話語中的漏洞問道:“既然你說大多數,那也有一小部分是真有神通的了。”
“你現在不就算有了神通嗎?”值年說道:“所謂的神通,那是大多數人無法理解的存在,而在過去,那隻能算是一種練氣士的手段。”
“共工怒觸不周山,使得人間洪水泛濫,你以爲那真的隻是傳說嗎?大禹治水你真的以爲就隻靠人工嗎?應龍、黃龍、白龍、蒼龍這些如果沒有個原型,它們的傳說會有那麽生動嗎?”
“民間流傳了那麽多的神話故事,那總得有一個出處吧,就算是一條白蛇被傳頌了那麽多年,在最初它總是一條蛇吧。”
于飛一陣的呲牙咧嘴,半晌後他問道:“那些傳說中的原型現在還有存在的嗎?”
“沒有幾個原型能活那麽久,就算有那也躲藏的很深,普通人都找不到,那個小姑娘說人類是從最簡單的海洋生物演變而來的,但凡事都經不起時間的輪回。”值年說的意味深長。
“就像你在這座山上碰到的那些你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如果放到幾千年甚至更久遠的時代,你能安然的通過嗎?任你風華絕代,到最後也隻是黃土一抔。”
于飛撇了撇嘴道:“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甚至都有了自己的神通,還封自己爲什麽大神。”
“……凡事總是有例外的,再說我們植物類的活的一般都比較久遠,就算是本體會死,隻要根不死都能複生,活得久有時候也是一種資曆。”值年說道。
既然問不出這個空間的來曆,于飛轉而問道:“這座山還有什麽秘密?從你這往上是不是都是跟你類似的生物?”
“既然你都說是秘密了,那由你自己親手揭開來應該更有意義,至于自我往上還有什麽,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值年搖頭晃腦的說道。
于飛忽然發現這就是個會喝酒會說話,除了活得久一點就沒有太大用處的老貨,他不由得有些氣餒,不過邊上那團水裏傳出的動靜又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咪咕似乎是要清醒過來了,它的水團裏動了一下,接着像是伸懶腰一般,那團水裏很快就冒出一連串的泡泡,咪咕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
在水裏它似乎沒有什麽不适,左右打量了一下,在看到于飛之際它立馬露出一個笑容,緊接着張嘴一吸,那團水一肉眼看見的速度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咪咕咪咕~”
咪咕叫了一聲,歡快的跳上于飛的肩頭,揪着它的頭發咪咕個沒完,在它一個不小心看到笑眯眯的值年,特别是看到對方手裏的那個酒壇後,它伸出小手指着值年一陣的咪咕,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小不點一個就想學大人那樣喝酒,你是不想要命了。”值年笑眯眯的說道。
“咪咕咪咕~”
咪咕伸手比劃了一通,那意思是你的個頭也沒多高,值年沖它一伸爪子,咪咕趕緊躲在了于飛的腦袋後面,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氣勢洶洶的架勢。
值年收回爪子,人性化的呵呵了兩聲。
“我想知道你能把一個人的記憶往前拉多久,别再說把别人變成白癡的話,你還是低估了人身的自我保護機制。”于飛說到。
說到自己的專業,值年一臉的傲然:“你要是不信的話就自己親自來試試。”
于飛呲牙一笑道:“不知道你這麽粗的一棵樹燒起來會不會變成一個大火炬,我還沒有在這片空間裏放過大火,不知道會引起什麽連鎖反應,我還真想試試。”
“年輕人,不要那麽暴戾,你不就是想清除兩個女人關于這個空間的記憶嘛,簡單,你把她們送進來,我保證讓她們永遠都不會記得這裏面的事情。”值年大大咧咧的說道。
“話說我還真有些看不透你,時而心狠手辣,時而又腼腆的不像話,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行走江湖必須要多帶幾套面具的意思?”
“你一直在監視我?”于飛的眼睛眯了起來。
值年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可沒那麽大的興緻,我的審美觀跟你不一樣,時時的看着你那我還不得長針眼呐,我隻有在空間産生大波動的時候才會稍微關注一下,你以爲我天天都閑着沒事啊。”
“不過你把那麽血腥的玩意埋到那個冷冰冰的家夥跟前,就不怕她在某一天醒來找你的麻煩?那家夥可是有潔癖的,要不也不會把那一片變成雪原。”
于飛頓時一腦門的黑線:“那片雪原上也有生物?那不就隻有一顆珠子嗎?”
“對啊,就是那顆珠子啊。”值年點點頭說道。
忽而它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的問道:“你不會用手去摸那顆珠子了吧?啧啧啧,你要是真摸了,就算你再有能耐那你的手也得斷上一回。”
說話間它一直惋惜的看着于飛的兩手,好像那兩隻手已經不屬于于飛的了一般。
于飛忽而呲牙一笑道:“這點小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去應對,倒是你,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就是個不安定的因素一般,你知道我對不安定因素的态度。”
“咪咕咪咕~”咪咕站在于飛的肩頭,扭頭看着他,一雙黑豆般的眼睛裏有着祈求之色。
“咳咳~老了,都不中用了。”值年故作老态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麽的心狠手辣,惹不起啊,諾,這是一根我養了多年的棍子,拿去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