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實擺在眼前,永遠要比叭叭叭說上一大通來的直接,也更具有說服力。
于飛也知道,山本他們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把今天的這些都給接下來的,所以他在把那些大棚弄的更慘之外,也在暗中讓張老頭把屠宰場的人找來。
不是爲了現場屠牛,而就是爲了應付眼下的情況,至于屠宰場的人來不來這件事,那根本就不是問題,平時就是有個三五頭牛人家都車接車送的,這有十六頭牛在,他們絕對會跑的很快。
至于說需要在農場裏展現一下他們的刀工,那也就是幾下的功夫,雖說這樣看起來很浪費,但看在主家兩包中華煙的份上,那都不叫事,更何況這頭牛最後還是要算錢的。
屠夫的刀很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雖說牛已經死亡,但還是有一些血流了下來。
很快,在一片血腥中,屠夫從牛背上切下一塊牛肉,張老頭适時的端出一盆清水,那塊看起來有個七八斤重的牛肉被投放到盆裏,原本清澈的水很快就變的渾濁起來。
張老頭伸手翻動了幾下,那塊牛肉再次被撈出來,放在明剛剛搬出的桌子上,山本仔細看了一眼後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目光了。
“@#¥%~”
于飛無奈的掏了掏耳朵,這回他連向李木子投去詢問的目光都沒有,反正已經得罪她了,這個時候服軟那就是在增添她的氣焰,反正山本不可能一直飙本土語的。
隻是他的餘光中看到幾個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女人中,似乎在以李木子爲首的時候,他頓時又覺得一陣的肝疼,肺疼,胃疼~
“這不可能,你怎麽能掌握這種技術呢?還有,這些看起來隻是普通的黃牛,而你這邊的養殖條件又是那麽的簡陋,你怎麽可能養出如此高品質的牛肉呢?”
山本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的對于飛幾連問,于飛翻了翻眼皮說到:“我好像沒有這個義務爲你解答這些問題吧?就好像我想知道和牛肉的養殖秘方一樣,你會如實告知嗎?”
山本很快又恢複到冷靜的狀态,對于飛微微一躬身道:“我爲剛才的失禮向你道歉。”
于飛一揮手道:“道不道歉的先放到一邊,你現在對那份損失認定認不認可?”
山本頓時糾結了起來,他的目光在于飛身上、還有那一大塊牛肉上來回的轉動,這讓于飛一陣的不舒服。
咋的?哥們在你的眼裏跟那塊牛肉相當是嗎?看你那意思是想衡量一下得失是嗎?
“這個不是我所能做主的。”山本最後蹦出來這麽一句話。
我勒個去,于飛很想飙句髒話以示自己的心情,你特麽不能做主你在這蹦跶個什麽玩意?弄得自己跟個大佬似的,誰知道你也是個馬前卒。
“那把你們家能做主的叫出來。”
于飛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裏很有種小時候犯錯被叫家長的反轉心裏,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原本他以爲山本次郎會以各種借口拒絕呢,沒想到他麻溜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就開始叽哩哇啦起來,于飛的餘光再次飄向李木子她們,隻見她們又圍在了一起,于飛頓覺内髒又是一陣的疼痛。
“你這是在誣陷我。”
于飛回過頭正跟伊藤紅紅的眼珠子對視在一起,他撇了撇嘴道:“我們國家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黃泥巴掉進褲裆,不是屎那也是屎,你敢說你來我農場隻是因爲醉酒迷路嗎?有誰家迷路還能迷到河裏去的?”
“你這是承認你在誣陷我了。”伊藤就死死的抓住這個點。
于飛抱着膀子問道:“你從農家樂遊河過來到我農場是事實吧?你們越過欄杆過來砸碎我家大棚的玻璃是事實吧?你們在我農場大肆破壞那也是事實吧?你說,我哪點冤枉你了?”
“這也就是在我們這個文明的國度,要是換個地方你試試,我早就一槍蹦了你了,順便把你背後的關系捅再出去,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你就阿彌陀佛吧。”
“我沒有弄死你的牛,也沒有在你的魚塘裏下藥,我隻是想……”
伊藤的話說一半就硬生生的止住了,于飛很想聽他再說下去,就順着他的意思說到:“你隻是想幹什麽?你說出來好讓我判斷一下你到底有沒有動機來殺我的牛和魚,這點是很重要的判斷依據。”
伊藤低頭沉默了半晌,而後擡起頭,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平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喝醉酒誤闖到你的農場,至于給你造成的損失,我想會有人願意做出賠償的。”
于飛心中一陣的惋惜,伊藤一定知道一些内幕,早知道就多刺激刺激他了,說不定就能知道對方真實的目的了,可惜了了。
那邊山本似乎也讨論出了結果,挂上電話向于飛走來,他微微一躬身道:“我爲我下屬的莽撞向你道歉,我也願意爲我下屬的過錯買單,隻是這筆賠償金的數額較大,可否容我幾天時間。”
“呵呵~”
于飛呵呵了兩聲後說到:“我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幾天時間還是可以有的,不過,在這期間我需要伊藤先生還有岡本先生在農場做一個客,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山本和伊藤還未表示什麽,一直在裝死的岡本支支吾吾的吭起聲來,于飛敏銳的發現,在岡本出聲的時候,山本的表情有了很明顯的波動。
結合之前陸少帥提到的那個岡本,于飛覺得這個逗比岡本的身份一定要高于伊藤,甚至還要高出于山本,就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麽論了。
山本次郎稍稍的糾結了一下後說道:“請于飛君提供給我們一個銀行卡号,我一定會盡快讓人把賠償款彙過來的。”
于飛忽然提到:“我記得我剛才說過,給你看的隻是基礎損失,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有農場那麽多人的誤工費,以及我農場的品牌損失費你好像都還沒有算進去吧?”
“請你不要咄咄逼人,我們不是你随便就能……”
于飛像是漫不經心的踱了兩步,正好站在逗比岡本的身邊,他的頭皮似乎有點發癢,揚起右手,用一個手指頭在上面撓啊撓的。
山本很快改口道:“這點請于飛君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于飛頭皮上的癢似乎止住了,他放下手說道:“那行,我等着你們的滿意答複,現在嘛,剛好我們這邊人手不夠,你們留下來幫幫忙,放心,中午我一定會管飯的,我不是那種剝削勞力的人,一天給你們五十塊怎麽樣?”
山本:“……”
他在心中咆哮道:你這叫缺人?都特麽快把農場圍個水洩不通了還缺人?還一天五十塊,我差你這點小錢嗎?
山本再次見識到了于飛強硬的一面,他相信隻要自己敢拒絕,或許對方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麽,但在他們離開之後就不敢保證了。
特别是在見識了伊藤身上的莫名傷口後,他敢确定,高橋他們一定不是意外身亡的,鑒定書上給出了刹車失靈抱死的原因,他相信那一定是于飛他們動手腳的緣故。
形勢比人強,在這個魔鬼所要的補償款沒到位之際,他隻得老老實實的在農場待着,誰知道對方還有什麽詭異的手段呢。
是的,現在的于飛現在他的心中已經升級爲魔鬼級别的了,這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總部那邊針對他所搜集的資料太淺薄,很有可能是對方僞造的……
……
不管此時山本他是在如何的揣測自己,于飛正美滋滋的指揮着一群人開始往屠宰場的車上搬那十六頭牛,他想着就算是對方的賠償款到了那也不能讓對方把這些牛給拉走。
真要是想要的話,那不是還有一塊的嘛,足夠讓他們回去交差的了。
等那些牛都給拉走之後,于飛又帶着人開始清理那幾個大棚,不管是還有沒有機會繼續生長的瓜果蔬菜統統都給扯下來,很快就在農場裏堆出一個綠綠的山包來。
看得一些農場的工人和上了年紀的人頻頻搖頭歎息,嘴裏止不住的嘟囔着作孽啊,葉勝軍的臉色也變了顔色,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看得見的損失。
張丹眼睛紅紅的對于飛說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假惺惺~”
于飛随即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摟住了,扭頭正看到同齡拽着他的胳膊在對張丹怒目而視。
“你别想着趁虛而入,你那點小手段在我看來再幼稚不過了,趕緊把你的那套收起來,我小叔叔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張丹先是楞了一下,而後一臉疑惑的對于飛問道:“你侄女?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大的侄女啊?是你哪個兄弟的孩子?”
于飛先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彈了一下銅鈴的腦瓜崩後對張丹說到:“這是我一個朋友的侄女,所以我的輩分就漲了起來,她有點小孩脾氣,你别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