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于飛說要請她吃飯,張丹一度懷疑電話的另一端不是于飛本人,或者他被人給奪了舍,他能請自己吃飯?不躲着自己就不錯了。
“你腦袋被驢給踢了?”
于飛嬉笑道:“哪有驢這麽大膽,敢踢我?我是說真的,就是想請你吃個飯,你這個大領導不會連這點光都不願意賞吧?”
“去去去去~”張丹的語氣很是嫌棄:“還領導?你什麽時候當我是個領導過?有事說事,我這正忙着呢,你要真有那個心,帶點好吃的來我這就行了。”
說着她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大兇會計,眼珠一轉笑眯眯的繼續說道:“最好能多帶點,我那個小會計中午飯可都沒吃呢。”
大兇會計手裏的動作一滞,而後面帶兇光的瞪着自己的領導,一臉我超兇的模樣。
于飛聽到後也是楞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又笑道:“行啊,到時候我弄個喜盒過去,裏面放個七碟子八碗的,盒子頂上放一箱酒,順便再請個樂隊過去,你看可以不。”
“姓于的,你要死是不是?”
張丹那邊停頓了一下,而後像是得意一般的說道:“你要是真那樣弄的話,我就請幾個人過來,順便再把小會計的名帖開給你,我看你回家怎麽跟你媳婦交代?”
大兇會計一臉無奈的表情,你倆鬥法能不能别把我牽扯進去?我在這老老實實的工作招你們了?
于飛一把掌把張牙舞爪的張紅召拍倒在了沙發上,而後對着電話幹笑了兩聲說道:“命帖啥的就不用了,你要知道一般人真降不住你那個員工,要不回頭我給她介紹一個套馬的漢子你看咋樣?”
“鵝鵝鵝~”
張丹笑出了鵝聲,而後一收道:“這是什麽梗?我怎麽沒聽過?不過就是覺得好笑,這樣吧,唔~我五點半下班,你六點過來吧,記住,我們這邊可是有兩個人呢。”
“得了。”
于飛說道:“六點,我到大院裏面接你去……這樣會不會太招搖啊?要不我包裝一下再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張丹說的很是大義凜然,不過話音一轉又說道:“我也是個人,難道就不能有點自己的私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
“這個可以有,真可以有。”
于飛莫名的有些心慌,自己第一次主動邀請張丹吃飯,她認爲這是一場朋友間的聚會,要是在席間提到張紅召包地的事,那她會不會掀桌子?
挂上電話的于飛一陣的猶豫,要不這次就不提這事了,等到明天直接到鎮政府裏面當個正事說去?
猶豫間,張紅召湊了過來,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了他半晌後問道:“你請個人吃飯還要擡喜盒,你打算幹啥?再納一個小妾?還有,套馬的漢子有啥的說法?”
于飛瞥了他一眼道:“把你那不純的想法收起來,這是一種拉近關系的手段沒看出來嗎?還有,讓你多讀書你就是不聽,連個最簡單的文化梗都堪不透,要你何用?”
“那要是按照你說的,現在說個笑話那還要有文憑了?”張紅召反問道。
……
太陽西斜之際,于飛來到鎮政府的大院,跟一些熟識的人打過招呼後他徑直來到張丹的辦公室,推門而入并沒有看到裏面有人。
在他轉頭之際,他看到了兩個身影,這一刻他更加的懷疑今天張丹掀桌子的可能性。
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上點綴着簡單的墨色線條,仔細看還能看出一些國畫的韻味,平時簡單幹練的馬尾辮此時也松散了下來,平添了不少女人味。
于飛忽然發現,原來在他心中一直沒有拿張丹當個女人來看,眼下這一身的打扮,讓他看到了一個女人樣的張丹。
她邊上的大兇會計也稍稍打扮了一下,不過看她一臉的不情願,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打扮了還是因爲接下來要跟于飛一塊共進晚餐。
“好看嗎?”
張丹路過于飛身邊的時候,站住問了這麽一句話。
于飛幹笑了兩聲道:“好看,沒想到你打扮一下還挺像個女人的。”
不好,一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這是要死人的。
不出意料,張丹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一下,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随即又變回笑吟吟的模樣。
“走吧,本地最壕的老闆請吃飯,咱可不敢晚了,走吧,今天晚上我們就跟着你了。”
說着她挽着大兇會計的胳膊率先往前走,大兇會計嘴裏似乎嗷了一聲,不過很快就被張丹給捂住了嘴。
大兇會計委屈的看了一下她,而後又惡狠狠的盯着于飛,後者一臉的無辜,她掐你你不會掐回來嘛?瞪我幹啥?又不是我掐的你。
……
晚飯于飛安排在了民宿裏面,自己是這裏的老闆之一,這點特權那還是有的,包廂什麽的都是最好的。
看着滿桌的菜肴,張丹笑道:“今天于老闆可以破費了,這一桌子沒有個千八百的拿不下來吧?”
“哪啊?”于飛說道:“這都是咱們自産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也就是這幾瓶紅酒是陸老闆贊助的,雖說不是八二年的拉菲,但那也是跟它們同宗同源的。”
作爲陪客的陸少帥得意的笑了:“這是……”
“來來來,咱們先坐下,被在這站着了,要不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開會一般。”
陸少帥幽怨的看了一眼于飛,這貨就不給他表現的機會,誰知道醜小鴨打扮一下之後會變成白天鵝呢,早知道就多給對方留下一些好印象了。
張丹笑了笑,而後順着于飛的意思坐到了主位上,她自從在這裏當上鎮長之後就沒少參加宴席,而每一次都會被安排到主位上,從最初的惶恐到現在的自然,她的神功已經練就了。
張丹坐定後,大兇會計當仁不讓的坐到她的身邊,接下來就是陸少帥,張紅召,而于飛則坐在了張丹的另一面,李木子坐在了他的下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于飛一直沒有提包地的事,期間張紅召一直在對他使着顔色,但他都像是沒看到一般。
陸少帥有些不明白,這倆人吃個飯還眉來眼去的,這是有意外情況啊,不過兩人都沒有開口,他也不好多問,就那麽像是看喜劇一般的看着兩人。
張丹把手裏的最後一個蝦頭放下,擦了一下手嘴後,笑着對于飛說道:“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拿好心,但拿到這桌面上說有些不太合适,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于老闆,今天不是鴻門宴吧?”
于飛咧嘴笑道:“哪能啊?我就是單純的想請你吃個飯,哪有那麽多的門門道道啊?”
“是嗎?”張丹笑着看了一圈後繼續說道:“平時就是我想請你吃個飯都難,今天忽然請我吃飯,而且還那麽的正式,你要說沒有點其他事,就連我的會計都不會相信的。”
正跟一條魚做搏鬥的大兇會計手裏的筷子一滞,我都不顧形象的悶頭大吃了,你們怎麽還把我給拉上了?這算不算是躺槍?
于飛幹咳了一聲,伸手從李木子的手裏接過分酒器給張丹她們倆分别添上一些酒後說道:“我這不是專門請你吃飯的嘛,至于其他的那都是次要的,提不提都沒事。”
隔了兩米多遠,于飛都能感受到一陣的幽怨之意,他連頭都沒回,繼續對張丹說道:“今天咱們就一件事,吃好喝好,至于其他的,咱們之後再說。”
“吭~咳咳咳~~~”
張丹扭頭看了一眼正用紙巾捂着自己嘴的大兇會計道:“吃個魚還能把你給嗆到,是有誰跟你搶嗎?”
大兇會計滿面通紅的看了一眼張丹,而後又看了看于飛,選擇了默不作聲,咳嗽了幾聲端起自己的酒杯,緩慢的喝着。
陸少帥沖于飛挑了挑眉,後者立馬就頓悟了。
“咱們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趁着還有精神,咱們先把正事給辦了吧。”張丹看着于飛說道。
“嗯咳~”于飛幹咳了一聲後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之前跟牧歌坐一起的時候說起過一些事,咱們鎮上的遊樂項目實在是太少了,沒有什麽特色的東西是很難吸引到遊客前來的。”
“所以就想找你商量一下,是不是在咱們鎮上開發一些娛樂性的項目,比如像是水上樂園、文化廣場、釣魚場之類的,也可以深挖一下咱們鎮上的曆史,搞一些真實存在但又可以誇大一點的古文化。”
張丹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是我一直在考慮的事情,不過咱們鎮上确實沒有什麽太過于出名的古人或者古迹,而且你說的那些遊樂場所,說實話……”
她扭頭四顧了一番後說道:“除了在座的幾位,我實在找不出願意拿錢出來支持家鄉建設的人,有些人有那個心,但卻沒有那個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