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于飛走出老遠,老韓才逐漸的咂摸出味來,後知後覺般的自語道:“這小子今天就不是來買酒的,他就是想來偷師的……不對呀?”
随即他又疑惑了起來:“他一沒看釀酒過程,二隻是問了要是把糧食換成水果……水果!”
“他就是來問問怎麽釀果酒的!”
老韓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剛才于飛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根本就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所以他一時之間還真就沒往這上面想,就防着他别打自己老酒的主意呢。
看了一眼腳底下那桶有些泛黃的酒液,他不由得悲上心來,沖着已經遠去的于飛喊道:“你就直接問我我還能不告訴你嗎?至于那麽拐彎抹角的又開了我一壇老酒嗎……”
……
于飛一邊晃晃悠悠的往家趕,一邊心情愉悅的吹着口哨,雖然嘴裏有那麽一點兜風,吹的不成調,但他還是很高興,釀果酒的法子總算是摸清了。
原始的那種讓水果堆積在一起的方法不僅見效慢,而且很容易變質,在經過千百年的演變之後,國人早就掌握了一套簡便快捷的釀酒方式。
在其中放酒曲是最适合他的一種方式,不僅省時省力也不用操太大的心,這也是于飛最喜歡的一種佛系釀酒手法。
就在他心心念念的想着這些果酒釀出來會是什麽味道的時候,一陣炸街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一輛紅色的跑車從他眼前飄過,塵霧缭繞間,他也就在車屁股後面看到一個眼鏡蛇的标志。
“噗~咳咳咳……這特麽誰啊?大中午的就開這麽快的車,這是燒的吧?”
于飛停下車子用手扇了扇眼前揚起的塵土,無不惱怒的叫到。
在農村,這樣的人雖然很少見,但那也不代表着沒有,特别是那種突然之間乍富,或者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回家的那些人,那一個個高調的都好像要把自己的車子給頂在頭上一樣。
隻要前面有人,他們絕對會把車子開出飛機的架勢,最不濟也要讓人吃一嘴灰,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人更看不起他們。
你有錢有本事到外面使去,在一幫鄉裏鄉親面前顯擺個什麽勁?就是以你有一百個億,那他們可以拍着胸脯說老子沒用一分錢也照樣過的好好的,你裝啥的大頭蒜!
他這樣想着,那輛眼鏡蛇竟然停在了前方不遠處,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那輛車子竟然又倒了回來,直接停在了他的四輪摩托車前。
于飛眯着眼睛打量着車尾燈,想看看是誰攔他的路,不過車上下來一個漂亮的姑娘……哦不,是小夥之後,他立馬就洩了勁。
牧歌,怎麽哪哪都能碰到他啊?
“于老闆這是幹什麽去了?弄得灰頭土臉的?”牧歌笑呵呵的說道。
于飛在臉上抹了一把同樣笑道:“這不是我怕别人說我是個二機子,所以就想着把自己弄得男人一些嘛!”
牧歌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二機子,是于飛老家對于不男不女的稱呼,通用于皇家總管一類的人。
不過很塊他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眯眯的接着說道:“上次設宴我就覺得沒有招待好于老闆,這次剛好我朋友也過來了,這會又是中午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一下,好好的喝兩杯?”
“還用找啥的地方?”
于飛哈哈一笑,直接把座椅後面綁住的那桶酒給拎了過來,擺放在眼鏡蛇的屁股上說道:“來,這是我剛從人家酒窖裏弄出來的三十五年的老酒,咱們今天就喝它了。”
牧歌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而後笑吟吟的說道:“這兒也沒有個下酒菜,又到處都是灰塵,怎麽喝啊?”
此時他們正處在堤壩上,于飛伸手轉了一圈笑道:“還需要你找啥的地方啊?在這裏喝酒豈不是更有新意,酒我有了,還是陳年老酒,至于下酒菜嘛……”
他環顧了一圈後直接下到堤壩這邊的農田裏面,那些小地塊都被人一一種上了菜,有幾個綠油油的大蔥特别的顯眼。
就在他薅了幾棵大蔥邊剝皮邊往堤壩上走的時候,正看到牧歌身邊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能有個三十多歲的樣子,那一身的肌肉都能比得上強森了。
牧歌笑呵呵的介紹到:“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田磊。”
在于飛腹诽到他這個名字名副其實的時候,田磊笑呵呵的伸手說道:“這位一定是老牧提到的于老闆了吧。”
“老闆不敢當……”
感覺得對方的手忽然在發力,于飛心底笑呵了兩聲,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我就是個種地的,在牧老闆跟前說我是老闆那不是笑話我嗎?”
田磊的表情稍稍的詫異了那麽一下,随即恢複笑意道:“其實你們倆半斤八兩,他也就是個開飯館的,按理說那是一樣一樣的。”
感受到對方逐漸加力,于飛依舊是微絲不動,笑着說道:“不能比啊不能比,哎~不知道田老闆在那高就啊?要是有可能的話回頭咱也合作一把。”
“合作就算了。”牧歌一副吃瓜群衆的表情:“他是個開健身館的,哦~好像前些日子他還拿了個健美大賽的一等獎。”
“哦~”感受到對方這會有些洩勁,甚至有種想把手給收回去的意思,于飛手上一個發力鉗住了對方的手,搖晃了兩下說道:“健美老師啊!那以後可就的多向您請教請教了。”
“你是不知道,像我這樣天天幹農活的人,那就是有把傻力氣,也不知道該怎麽把身上的肌肉給練勻稱了,不知道你的健身館在哪?回頭我好去練練。”
“好說好說。”田磊皺着眉頭說道。
“那可就說定了。”
于飛使勁握了一下之後,随即就松開了他的手,田磊随即把那之手給放在了背後,落後在他身後半步的牧歌看了一眼後,立馬臉色大變。
田磊背過去的右手不僅僅變的有些青紫,而且還在不停的顫抖。
“來來來。”
于飛把白酒拎過來的時候,順便又遞給兩人一人一根大蔥,把上賣弄的蔥葉都給摘了去,在剝兩層皮,哪怕人家用人工肥澆灌的那都不用洗。
“借着今天這個機會,咱們哥仨好好的喝兩杯……哎呀~這沒杯子是個事,要不咱們就一個個的輪流對着酒桶喝吧,反正我沒病,你倆應該也沒病吧?”
“沒病沒病。”田磊笑呵呵的回應道。
“我車裏好像有幾個杯子,還是成套的,剛好現在可以拿出來用。”牧歌趕忙說到。
“那敢情好,趕緊拿出來用上,咱們今天要是不把這桶酒喝完誰也不許走。”于飛很是豪邁的把酒桶往眼鏡蛇的後備箱上一掼。
牧歌的面皮上流露出一絲心疼的神色,不過還是很快的就調整了過來,回身從車廂裏拿出來一個包裝挺嚴實的盒子,打開之後,從裏面的内襯布裏拿出來三個青花瓷的杯子。
“呦~這杯子一用,那這個檔次立馬就提升了上去啊。”于飛一把搶過來一個說道。
牧歌有些肉疼的伸出手指道:“哎……就用這個喝。”
于飛那邊已經開始用白酒涮杯子了,他也就隻能認命了,順便把剩下的那兩個杯子也遞了過去,三人圍着車屁股喝了起來。
“來來~”于飛端起滿滿一杯差不多有二兩左右的杯子,對着田磊說道:“今天咱們是初次見面,這杯酒我敬你。”
“别别别。”田磊把左手上的大蔥放到早就擦拭幹淨的後備箱上,端起杯子放低道:“咱們誰也别敬誰了,年歲都差不多,咱們平端吧?”
“好,是個爽快人。”于飛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先幹了。”
話音剛落,他一口就幹了杯中酒,還翻過來讓田磊看了一眼,示意自己沒有養魚,後者也很爽快,同樣一口就給悶了。
于飛咬了一口大蔥,邊嚼着邊含糊的對牧歌說道:“牧老闆,我們倆喝酒你也不能幹看着啊,那多沒意思,你就意思一下喝半杯怎麽樣?”
牧歌很可能覺的今天的這個助力是無敵的,所以就很放心的喝下去了半杯,他可是領教過于飛的酒量,要是跟他同端,那自己絕對堅持不到勝利的那一刻。
待他喝過之後,于飛拿出那天放到一桌人的手法,跟田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而牧歌則從每次的陪半杯到喝一口,再到舔一舔。
這眼看着一整桶的酒都下去一大半了,他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在他醉眼朦胧間,甚至看到田磊跟于飛兩人勾肩搭背的坐在他那輛眼鏡蛇上,也不知道田磊的手是什麽時候好的?
“……小飛兄弟,我算是服你呃~了。”
田磊打着酒嗝說道:“我是搞健身的,專門訓練力量的,你看看,我沒把你給怎麽着,你反倒把我的手給捏腫了,你不去當呃~教練實在是可惜了。”
于飛笑眯眯的,這個田磊倒還是個直腸子人,有話就說,不像牧歌那麽的陰柔,兩人能玩到一塊去那也算是一個互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