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歪着頭看了他一眼後說到:“你的臉怎麽那麽大?還全要,你咋不說把我也給買了去呢?”
“我這不是看到好東西有些激動了嗎?”吳帥賠笑道:“這可都是正宗的野山貨,很少能看到這麽多紮堆在一起的,你這是掃蕩了人家多少座山才弄來的啊?”
于飛伸出一根手指,而後又彎下來一半說到:“一個山頭都沒有清理幹淨就弄了這麽多。”
“這不可能。”吳帥跳着腳說到:“現在哪有這麽豐富資源的山頭,就算是那些傳說中的野人山也不一定有這麽多,就算它有,那也不會便宜你一個人的。”
于飛故意歎了口氣說到:“我能說我一個朋友包了十幾個山頭嗎?這就是人家昨天晚上送過來的,這些……”
他伸手在晾曬架上一指後繼續說到:“都是人家在山林裏找出來的,不過他不指着這個賺錢,所以在給我送貨的時候,就當做添頭給我了。”、
“那個……”吳帥搓搓手說到:“你能把你那個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嗎?這東西交到你的手裏面那完全就是糟踐了,你不知道,一鍋菌湯在我們店裏都是一菜難求……”
“沒有。”于飛黑着臉說到:“什麽叫交到我手裏就算被糟踐了?難道我自己就不會做嗎?還是說我隻會牛嚼牡丹?”
吳帥不以爲意,笑呵呵的說到:“你就是個有福氣的人。”
于飛扭頭就走,決定不再搭理這貨,什麽叫我是個有福氣的人,難道說我就是那頭嚼牡丹的牛嗎?
“不是我不給你,而是人家不想被别人打擾,那就是一個所謂看破紅塵的高人,人家不想被打擾。”于飛最後還是回頭跟他胡扯了一番。
“你要是真的想要,那這裏的東西你一樣帶走一半,價格就按照你們收購山珍的價格給我就好了,我先說好,這事可就這一次,以後要是在想要那可就沒有了。”
“因爲以後人家就算是再送來,那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分量,估摸着也就隻能夠我們自家消耗的。”
原本一臉失望的吳帥在聽到于飛後半句話之後,立馬高興的撿起地上那些個被丢棄的編織袋。
他很有規矩,于飛說給他一半他就拿一半,多一點不要,少一點那也不行。
最後等他把這些都給撕扯清楚之後,那邊的蔬菜也已經裝的差不多了,兩邊一彙總,他坐在副駕駛上沖于飛笑着揮揮手就走了。
……
石芳眼看着簸箕裏面被扒拉的就像是狗啃一般的樣子,對于飛說到:“你們倆就不能弄的仔細一點,什麽東西也擱不住你們這麽糟踐。”
于飛擡了擡眼皮說到:“我能有啥辦法?這家夥就像是土匪一樣,那眼睛都快要冒綠光了,估計我要是多說兩句,他很有可能會上嘴的。”
“上嘴?”石芳哈哈一笑:“你是怕他咬你啊?還是怕他吻你?”
于飛想象一下吳帥嘟着大嘴向自己湊來的畫面,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渾身一陣的戰栗。
“瞎說!”
一巴掌拍在石芳挺翹的臀部,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出老遠……
……
正在屋内睡的迷迷糊糊的于飛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皺着眉頭想看一下到底是誰在打擾自己飯後的午睡,說不好就要訓人。
不過一看到狂暴的馬裏奧這個名字後,他立馬就精神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情緒之後這才接通電話,中氣十足的說到:“叔,啥事啊?”
“南地這邊正在量地,你去看一下。”
村支書說完這句話就給挂了,于飛的精氣神也在那麽一瞬間就散逸的無影無蹤。
哀嚎了一聲,于飛無奈的起身,用涼水洗頭帶洗臉之後,尋摸了一頂草帽往頭上一蓋,這才頂着大太陽出門,這天能出門的那絕對是有大毅力的人。
剛跨坐在摩托車的座椅上,他嗷的一下又站了起來,揉了揉屁股鬼叫道:“卧槽,這都特麽可以煎蛋了。”
說着他低下頭瞄了一眼裆部,這還真有點危險。
招來濕抹布把座椅擦拭了一遍,上面的水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蒸發,連續擦拭了幾遍之後,他才敢再次坐上去,就這還有着一股溫熱呢。
這讓他有些擔心,屁股上面起痱子可比其他地方來的尴尬,特别是痱子炸的時候,那種感覺,你要不撓那能難受死你。
他不是不想開着車去,但想到今天自己就是扮演個哭窮的人士,開車過去有些不太合适,要不是那輛三輪車不能越野,他絕對會騎着三輪車過去的。
……
等他到村南地的時候,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而且以婦女爲主,男人也就隻能算是萬花叢中的一點綠,頂多也就隻能算是個陪襯品。
想象當中的那種鬧哄哄的場景并沒有出現,一群人很是詭異的圍在一起,就連那些測量人員此時都還沒有開始工作,在其中幾人還交頭接耳的。
于飛在其中看到了李林和張丹的身影,李林正拿着一瓶水在往嘴裏灌着,而張丹則揮舞着手中的幾張紙在大聲的說着什麽。
那輛四輪摩托發動機的聲音很是低沉,但震撼力十足,所以他在距離那些人百十米遠的時候,所有人就都注意到他了。
于飛這才發現,來的那群婦女裏面,最多的都是在家裏能當家的,像是春花嬸張彩雲之類的,也有性子比較柔弱,如小花嫂子和秀花嬸子她們。
穿過那些還沒有耕種的地塊,于飛的那輛摩托車緩緩的停在衆人面前,看到一臉不善的李林,他嘿嘿一笑到:“呀~李鎮長,喝水的時候要注意,這樣喝很容易被嗆到的……”
“噗~咳咳咳……呃~咳咳咳……”
于飛有些無語的看着咳嗽的彎下腰的李林,在心裏想着自己這張嘴是不是開過光……
……
“……每一家被占用的地塊大概在兩到三分,按照上面給出的補貼條件,每家的補償款在三千二到四千八之間。”張丹目光灼灼的看着于飛說到。
沒辦法,雖然她已經跟其他人把這個條件都給講過一遍了,但于飛一來,所有人幾乎都以他爲首,甚至原本已經有些意動的村民,此時也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讓張丹有一種挫敗的感覺,好像自己說了那麽多,還抵不過人家往這一站來的有信譽。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因爲上一輩所遺留下來的傳承,所以他們對官兵之類的生物一直都不是太過信任。
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又被生長的環境局限住了眼光,在他們看來隻有拿到手裏的東西那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官兵的承諾也比不上自家子侄說話管用。
更何況他們之中大多數還都是在于飛的農場幹活,發工錢,發獎金,于飛從來就沒有克扣過一點,這也是他們認同于飛的一個理由。
“……另外,我又向上面申請了安置費。”張丹很是倔強的繼續說到:“每戶按人頭補償,每人的份額在三百元左右。”
“還有,因爲修路的緣故,很有可能會耽誤到農時,所以這一片的耕地的秋季收入也被列入到補償款之内,一畝地按照平均收入補貼,大概在六百到八百左右。”
于飛咂摸了一下嘴巴,在心裏默算了一下,就以他們家爲例來算,這裏有兩畝半地,按照張丹給出的條件,三分地的占用補償款爲四千八,他家裏一共有八口人,這是兩千四百元,再加上秋季收入補貼最高兩千元來算,那他可以拿到九千元左右。
這個數字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期,看了看眼前這個面帶倔強,被太陽曬得泛紅的臉孔,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點啥好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說到:“你說的這些什麽時候能兌現?”
“一個月,最遲一個月,這些補償款會打到你們專有的農業賬号裏。”張丹抿了抿嘴說道:“如果到時候你們發現少了一分錢,那就來鎮政府找我來,我白天黑夜都在的。”
于飛哦了一聲點點頭,而後在同村人群裏環視了一圈,秀花嬸子微不可查的沖他點點頭,他心下立馬明了。
回頭對張丹說到:“有你這句話就好,現在就可以開始量地,不過我我先做個小人,你說的那些你要是做不到,那到時候可别怪我們做個刁民。”
“你怎麽說話呢?”李林上前兩步說到:“我看你就是個刁民,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進去吃幾天的牢飯?”
于飛呵呵兩聲道:“我這輩子還真就沒吃過牢飯,有能耐你就把我給弄進去,也好讓我嘗嘗鮮。”
就在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張丹一臉惱怒的拉住了他,自己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村霸給說通,他這要是再一鬧,那工作還做不做了。
于飛要是知道張丹把他定義爲村霸那肯定會哭笑不得的,自己這個五好青年,怎麽就成爲阿強那種生物了?
李林還想在蹦跶幾下,不過在接觸到張丹的目光之後,他有些不甘心的往後退了兩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