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斑馬兔終于擺脫了身上一道一道的彩紋,兩隻兔子的毛發都變的油亮起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在雪白的毛發尾部甚至能看到琉璃一般的光澤。
變化最大的應該是整個小空間的邊界,以前于飛在探索的時候,隻能感到有一層無形的牆壁,雖然看不見,但要是高速奔跑的話那一定會撞上去的。
而現在,整個空間就像是被迷霧包裹了一般,而那些迷霧就像是被關在一個玻璃瓶一般,雖然湧動不止,但卻隻能在固定的一個地方流轉。
……
雖說還有一些細節上的變化需要靠于飛去探索,不過他現在也沒有那個精力了,這會他正在外界睡的……哦不~昏迷的香甜……
……
早上起來,揉了揉有些發蒙的腦袋,于飛下意識的想擡起手揉兩下,不過被手上的那股沉重感給阻止了。
看着手上的那副畫卷,他不由得呆滞住了,昨天把這玩意送到空間裏之後,他好像沒有冒出要取回的念頭吧?那眼前的這一幕應該怎麽解釋?
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做夢?再次搖搖頭,于飛沉下心思,須臾,他很直觀的就看到空間内的一切變化,他的嘴巴立馬就張大!
卧槽~槽~槽~槽……
他的驚訝不是一小部分是因爲空間内各類生物的變化,更多的來自于進出空間……也不對,他連身體帶意識都沒有進入到空間裏。
他隻是在心中想了一下要觀察一下空間裏的變化,那空間内的一切就像是投影一般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藥田裏那一人多高的石斛,開的跟菊花一樣的三七花,五環水溝裏的刀魚,湖邊遊弋的青蝦,還有山林和其中飛舞的蜜蜂……
甚至就連燕麥穗子上的麥粒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穗子上的麥芒就像是被拉到眼前一般……
在于飛的心裏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這些東西隻要他一個想法就能十分精準的拿出來。
果然,一個好不容易冒出頭來的,手指粗細的金針菇就出現在他的手裏,在他還沒來得及感歎以後誰也不能再拿金針菇比喻某些細小的男話的時候,燕麥旁邊的那個大個的靈芝開始往外噴灑着霧氣。
靈芝孢子,這可是好東西,心下一動,于飛把大部分的包子都收集起來,他不是沒有能力把所有的孢子收集幹淨,總要給這棵靈芝一個繁衍的機會不是。
玻璃瓶這東西空間裏面不缺,就是大多數上面都有着一點兩點的水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幹爽的玻璃瓶把孢子都給裝進去,于飛擡起頭看了一下白雲飄蕩的天空,嘴裏嘟囔着:“難道昨天晚上這裏下雨了?”
“你都沒起來咋知道昨天晚上下雨了。”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把迷迷糊糊的于飛吓的一個機靈,擡頭正看到石芳倚在卧室的門口,手裏正啃着包子。
定了定神,于飛咧嘴一笑:“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石芳不相信,撇了撇嘴說道:“那你再掐指算一下,算算你要是再不起來,你爸會不會沖上來揍你。”
我去~
于飛一瞬間就來了精神,每天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學校裏嗎?怎麽今天到農場來了?他最看不得自己懶惰了。
等他慌裏慌張的穿上衣服,把床上那副畫卷放到櫃子上的時候,石芳壞笑道:“你連睡覺都抱着那副畫,我要不是知道那是幅山水畫,一定會往歪處想的。”
“想啥?”于飛一呲牙說到:“是不是想說我連一幅畫都不放過?”
石芳拼命的點着頭,臉上的笑意就沒有停過。
“誰讓你昨晚走的那麽幹脆的,我倒是不想放過你,但你沒給我機會啊!”于飛趿拉着拖鞋向她逼近。
像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石芳趕緊跳開,一臉警惕的說到:“大早上的你可别亂來,你爸說馬上就到了,好像還有其他客人。”
于飛的眉毛都快豎了起來:“你那意思是說我爸現在不在農場,隻是說就要到了?”
石芳沒好氣的說到:“他要是真的在樓下坐着,你覺得你還能安穩的起床嗎?不殺豬那就算好的了。”
于飛一想也是這個理,不過和這個殺豬是啥意思啊?他有心想把石芳給按到床上讓她好好的解釋一番,不過後者早就有了防備,說完這話就逃到了樓底的拐角處,甚至還有心情扭頭對他一陣略略略的。
搖搖頭,于飛笑了笑,回身抱着那副畫卷就下了樓,這玩意需要挂在樓下讓人觀賞一番,再順勢邀請一下幾個兄弟來玩一番。
有些事走個過場就行,畢竟誰也不知道在背後關注你的人多不多。
……
于飛這邊剛把碗筷給撂下,父親就進了門來,一看到他身後的身影,于飛稍稍的一愣,這可是他們家曾經唯一一個可在外人面前稱道的人物。
王得水,是于飛的姑父,也是唯一的一個親姑父,他父親兄弟幾個,就隻有一個女孩,所以就算是在物質最匮乏的年代,她也沒少受寵。
最後嫁到五裏地以外的柳莊,自從嫁過去之後也是備受寵愛,而于飛的姑父王得水也算是賺錢能手,在自行車剛剛普及的年代,他們家就騎上了摩托車。
而當摩托車開始普及的時候,他們家又換成了小轎車,雖然是最老款的桑塔納,但在農村那依舊是驚爲天人,一個鎮子可就那一輛。
而當小汽車走進農村,不再稀罕的時候,于飛的這個姑父又玩起了花樣,到看守所裏溜達了一圈,據說是花假鈔被人給逮了起來。
當時于飛的姑姑還哭着上門,于飛的父親帶着村支書在外地奔波了許久才算了事,人家也看他是初犯,所以罰了一大筆錢,拘留了十五天完事。
王得水出來以後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據說是跟人家打架,把對方打的頭破血流的,人家愣是沒報警。
這事于飛還是從母親的嘴裏聽來的,好像是那個被揍的家夥坑了王得水一把,那些假鈔就是他弄出來的。
于飛對這些事都不是很感興趣,确切的說他對他姑姑一家的人和事都有些抵觸,這無關其他,純粹就是因爲他聽說自己小的時候差點就被抱走的緣故。
這也是他聽母親說到,那個時候他剛剛生下來不到仨月,而王得水一家一直都沒有個孩子,于飛上頭還有個哥哥,所以王得水就想把他包走,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
這事是于飛的奶奶主持的,或許在她看來,不論于飛交給誰養活,那還都是自己家的人。
于飛的父親在自己母親的逼迫之下已經默認了,如果不是于飛母親死死的抱着還在襁褓裏的小于飛,這事最後很有可能就成了。
所以到現在,于飛一直對自己姑姑一家都不怎麽感冒,而他們家最後也在藥物的堆砌之下,總算是生養了一個女兒。
這個表妹也是于飛唯一可以接納的親戚,這小丫頭片子從小就很瘦弱,隻要來走親戚,那都會被一群大哥哥大姐姐寵着,好在人家蕙質,沒有養成那種刁蠻的性子。
于飛最後一次見到她還是在自己的婚禮之上,曾經的那個黃毛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雖然對自己的姑父姑姑有些抵觸,但那都是小時候的往事了,再加上去年過年的時候看到姑姑的鬓角有了一絲霜白,于飛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
隻要不是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最終都會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裏。
……
“姑,姑父來了。”于飛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小雨呢?沒跟你們一塊來嗎?”
姑姑家唯一的女兒,也就是于飛的那個表妹叫小雨,至于大名,他還真就不太清楚,反正從小都是小雨小雨的叫過來的。
姑姑笑着說到:“小雨那丫頭正在準備畢業考試,過幾天就該回來了。”
于飛哦了一聲,他依稀記得那個表妹好像上了一個什麽大學,雖說不是很出名的那種,但也算得上是他們這一輩裏文憑最高的一個。
“姑父,來抽煙。”于飛笑着遞給王得水一支煙。
後者接過煙,似乎下意識的往煙把上看了一眼,而後笑道:“你現在可以啊,都抽的上蘇煙了。”
于飛呵呵一笑道:“這都是照應門事用的,我哪能天天吸這個啊!”
說着他還偷看了一眼父親,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沒事就吸一根三四塊的煙,那很有可能會被罵的,看到他像是沒聽到一般,于飛這才把心給放到肚子裏面。
幾人在藤椅上坐定,閑話了一陣家常,甚至還拿小時候于飛被抱走的事情來說笑,這讓在一旁坐着的石芳一個勁的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不過被後者給無視掉。
眼看都快要到午飯時間了,王得水這才算是提到了正事,對于飛說到:“縣城裏那個遊釣八方你知道吧?”
恩?于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腦海裏檢索了半晌,最後才想起來,張紅召那個漁具店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在聽王得水說縣城最大的漁具店之後,他立馬就确認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