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人都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于飛攤開手說道:“看吧,我說實話你們又不相信,那我要怎麽辦?難道我還能編造一個拯救世界的理由出來?”
“貌似那樣好像也比這要靠譜一些。”馬三爺嘟囔着。
“你就會添亂。”張素琴沒好氣的給了他一錘,說完她轉過頭又對于飛說到:“你打定主意非得要這幅畫不可?”
于飛沒有猶豫,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那好。”張素琴不在猶豫:“既然這樣,那姐就幫你把這幅畫給拿到手,不管對方是誰,咱今天就把他給拿下。”
既然她都已經做出決定了,那老妖怪肯定是全力支持的,至于馬三爺,聳了聳肩,一副我跟着你們幹的表情。
“這趟出來,身上沒有帶太多的錢,也就隻有一張信用卡,限額兩百萬,老劉你呢。”張素琴一邊報着身家,一邊向老妖怪問道。
“我倒是可以開支票,但今天沒有把支票本帶在身上,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接不接受轉賬?”老妖怪說到。
馬三爺也開口道:“我這也有一張信用卡……”
“那個,我帶的有錢。”于飛弱弱的說到,雖然對于三人的支持他很感激,但他覺得這個時候真的不需要别人爲他付出那麽多。
張素琴看了他一眼之後,像是剛想起來一般的說到:“也是哦,小飛今天下午剛剛入賬了一大筆錢,應付起這點事那應該沒有問題。”
馬三爺咧嘴一笑:“這樣也好,先用他的自己的錢在前面頂着,真要是不夠的話,那我們在出手也不遲。”
老妖怪伸手在臉上搓揉了兩把後說到:“反正都是拿邊角料換的錢,就算是把這幅畫給換回去,那也不算虧,大不了下次再多賣點木雕就有了。”
“哎~小飛,你想不想找一個像白老那樣的手藝人?你的木料,再加上大師的工藝,那一件木雕的價值再翻上一番應該不是問題。”
于飛顯然楞了一下,對于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在他的印象裏,那些挂着大師之類名頭的人物,就像是電視裏的明星一樣,可望而不可及。
“真的可以嗎?”于飛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關鍵時刻,老妖怪又開始裝玄乎:“隻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哦~”
有了那個銅鈴之事在前,于飛早就對他這一套免疫了,撇了撇嘴說到:“我現在不缺運動裝。”
有了這幾句打岔,整個東屋裏略顯沉重的氣氛一時間消散無影,馬三爺甚至還沖着于飛眨眨眼睛,一臉的壞笑,好似這家夥什麽事都知道。
老王此時從外面回轉回來,對着于飛說到:“那個主客馬上就到,說有什麽事情你們可以當面談。”
老妖怪的眉毛當時就皺了起來,對老王說到:“你這是想着讓我們鹬蚌相争啊!你能當得起那個漁翁嗎?”
老王嘿嘿一笑,絲毫不見退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原本就是一夾縫裏讨生活的人,說漁翁的話,那就是擡舉我了。”
張素琴先是瞪了一眼老妖怪,而後對老王笑道:“什麽漁翁不漁翁的,都是笑話,都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是當初的那個王哥。”
“還是素琴妹子說話中聽。”老王似是很高興,老妖怪眨巴了兩下眼睛做望天狀。
“那什麽,王哥,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位給你出高價人的信息啊?”張素琴繼續說到:“雖然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這馬上也就能見到人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不是。”
老王遲疑了一下後說到:“按理說這是不應說的,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反正馬上就要碰面了,讓你們提前了解一下也沒有什麽大礙。”
“不過我對對方的了解也不深,你知道的,我們隻認介紹人,其他的一般不會多打聽的,不過這位比較特殊,說起來,你們都應該認識他。”
恩?
他這一說把所有人興趣都勾引了起來,要知道,在場的幾人除了年齡的跨度以外,還有認知階層的跨度,要說都認識的話,那這個人的知名度一定很高。
但幾人間各自看了幾眼,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是誰,範圍太大了。
老王呵呵一笑:“我說的你們都認識他,并不代表他就認識你們,要知道,一個國家的所有人都會認識他們的帝王,但這個帝王絕對不會把的都記得住。”
幾人同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又同時泛出不相信的神色,就以你老王的身份想要接觸到帝王,那應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比喻。”老王接着說到:“你們幾個能跟素琴妹子一起過來,那就代表着你們同出一源,有些話那就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了吧。”
于飛還在苦苦思索的時候,張素琴忽然在老妖怪的耳邊低語了兩句,後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馬三爺看向于飛的目光也是一幅迷茫的樣子。
幾人還沒來得及交換一下信息,一陣刹車的聲音在院外響起,老王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的竄了出去。
張素琴面色鄭重的說到:“小飛,你就記得一句話就行,如果争不過對方那就做個朋友。”
在于飛還沒明白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老王領着一個略有些面熟的一老一少來到裏屋,其後還跟着中午剛認識的賽孟嘗姜武。
“我靠~你怎麽來了?”
“我去~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啊?”
馬三爺跟姜武之間打招呼的方式依舊是很獨特,而于飛也終于想起來那一老一少會這麽眼熟了,這不就是中午在木雕會場,一個噴口水,一個抹勻的家夥嘛。
張素琴笑迎了上去,笑呵呵的沖那個老者說到:“錢老,您也來了,看來王哥說的那個大買家就是您啊,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插這一腳了。”
她口中的錢老不以爲意,笑呵呵的說到:“生意嘛,就是要有競争才會有活力,不能因爲一些人的身份就止住自己的腳步,那整個市面還不得一潭死水啊。”
“再說了,有人争,那說明我還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說明這件東西它值這個價。”
“是你想要這副畫啊?不知道你看上了它哪點?說出來咱們也好一起參詳一下,故步自封,那是一些狹隘之人的想法,隻有集思廣益,那才是發展之道。”
好家夥,這老家夥一來就占據了主場,而且還順勢給所有人上了一節教育課,這不是叫獸那也得是磚家級别的。
老王一改高才那種高人的形象,一臉恭維的說到:“還是錢老說的對,我們年輕人就應該向你學習。”
“呵呵。”錢老笑道:“老古董了,不值得你那麽恭維,就是看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忍不住就想說兩句,可不能像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子學習,我現在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幾人都讪讪的的幹笑兩聲,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好似被生活蹂躏千百遍,但卻沒有還手能力一般。
于飛随着大夥的情緒笑了兩聲之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靠~這老家夥是來占便宜來了。
剛想開口說兩句,卻看到張素琴對他使勁的使着眼色,他随即安靜了下來,在場的都是人精,不可能他看出來的東西,人家都看不出來。
既然大夥都沒有反駁,那就意味着這個錢老是大家都不願意得罪的,也說明他的來頭很大。
“那個,張老闆,你還沒說你看上這幅畫的哪點了?”錢老繼續着剛才的問題。
眼見張素琴面露難色,于飛接口道:“不是張老闆看中了這幅畫,而是我看中了。”
“哦~”錢老把目光投向于飛,一臉探究的模樣,對于于飛,他一直都認爲對方是張素琴的跟班或者司機呢,沒想到他竟然是正主。
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似乎也對于飛來了興趣,臉上的神情波動了一番,目光中帶着好奇的意味。
“那這個小兄弟你說說你看上這幅畫的哪點了嗎?”錢老說到:“這幅畫既不是名家,也不是傳世之作,你不可能僅憑眼緣就像買下來吧?”
不顧張素琴使勁的對他使眼色,于飛露齒一笑道:“你還别說,我還真是一眼就相中了這副畫卷,覺得它就是我想要的那副畫。”
對于于飛這種近似玩笑一般的說辭,錢老并沒有生氣,而是若有所思的說到:“那小夥子你知道印鑒中的草章台是什麽意思嗎?”
于飛搖搖頭,他知道個屁,要不是手心裏的印記起了反應,他連這幅畫都找不到。
錢老認真的打量他一番之後,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僞,稍一思索後說到:“那你知道銀青光祿大夫,通玄先生嗎?”
于飛再次搖頭,不過老妖怪倒是露出一絲愕然的神情,并且再次打量起那副古畫。
“這不應該啊!”錢老的腦海裏似乎有一個疙瘩沒法解開,沒有去尋于飛的麻煩,反倒自我苦惱了起來。
“第一眼相中,那除了了解一些野史之外,那就隻剩下愣頭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