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裏的楊木匠父子此時很忙碌,不僅要制作那些步驟繁瑣的卡片,還要把那些木雕一一點數,之後放進一個特質的紙箱裏。
紙箱很厚,而且還是内部帶隔闆的那種,再塞上一些廢舊的報紙之後,其内部的那些木雕就不會互相碰撞了。
“卡片做了多少個了?”于飛對虎哥問道。
虎哥停下手中的活計,看了一眼腳下帶隔層的泡沫箱說到:“大概也就是一百二十個左右,這東西不僅做起來比較難,而且報廢率也居高不下,諾……”
說着他往邊上一直說到:“那邊就有很多報廢的木片,加一塊都可以做成一個中型木雕了。”
于飛順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後笑到:“沒關系的,成功路上哪有說不失敗的道理,些許失敗是必須的。”
說完他來到楊老頭的身邊,看着他一邊往箱子裏裝貨,一邊在手裏的本子上記着正字,雖然看起來有些粗糙,但所有的東西一眼就能明了。
銀杏葉形木雕十幾個正字,彌勒佛六個正字,還有一個半正字,扇面三個半正字……
于飛拍了拍那些已經封起來的箱子說到:“叔,這些是不是就可以封箱了?”
楊木匠瞥了他一眼:“你這不是沒話找話嗎?既然都已經堆在一起了,肯定是點清楚的了,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封着,省的我再幹第二遍活。”
于飛略有些無語的拿起一卷膠布,開始起封箱的工作,這老頭自從跟張老頭搭上線之後就一直不拿豆包當幹糧,于飛也就隻能當做敬老了。
等于飛把那幾個箱子封好之後,于飛跟虎哥說到:“卡片隻要做到一百五十個就行了,等這一批貨出完之後咱們專注做一些仿清家具,那才是大活。”
虎哥點點頭應了一聲,或許對他來說,做這種卡片那真的是一種既浪費時間又不讨好的事情。
……
于飛剛一出門就看到農場的對面聚集了很多本村的村民,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還對李林和趙老狐狸指手畫腳的,他原本想上前去呢,但轉念一想,他又坐在了晾曬架的最高層,目視着這一場鬧劇。
奧偉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跳到跟他同一層晾曬架,遞給他一包瓜子後說到:“螞蚱家這會算是發威了?那個姓李的非說要把那片地給整體包出去,但卻無視人家前些年花錢拉回來的河土,你說螞蚱他能同意嗎?”
于飛磕了一口瓜子,轉頭看向螞蚱家的地塊,他們家在機動地裏占據有八分左右的地塊,而且這八分地要比其他人家高出一大截。
這是因爲在前幾年河灘土地管理沒有那麽嚴格的時候,螞蚱自己找的挖掘機和拉土車,一車一車從河灘上拉回來的。
當時有那麽一個說法,說以後土地禁止随意開挖,螞蚱家下一代的男孩子比較多,爲了建房墊地基,他們哥幾個就提前預備了下來,雖說這些年不讓蓋房子了,但那些土是他們家用真金白銀拉回來的。
這個時候要說一視同仁,那他們家肯定是不願意的,當時一車土的運費都要十三元,再加上挖掘機的費用,那一大堆浮土,他們至少花了八九千塊。
哦,你李大副鎮長一句說平就給平了,連一個說法就沒有,那擱到誰身上誰也不會願意的,所以此時螞蚱那一門的幾個老年人就上場了。
“哎~那個姓趙的不是街面的上的老痞子嗎?”于飛瞅着一臉苦笑,但卻沒有過激動作的趙老狐狸說到:“他怎麽對螞蚱他們家那麽客氣啊?按理說他不應該虎軀一震嗎?”
“他震個毛。”奧偉撇了撇嘴說到:“你别看他們家在鎮上吹的暈天蓋地的,那要是碰到螞蚱一家那也得熄火,也就是姓李的那個愣頭青摸不清楚狀況,敢咋哇兩句。”
“他要是真知道螞蚱的小姨子是幹啥的,他也會慫的。”
于飛好奇的問道:“螞蚱的小姨子?她是幹啥的?”
奧偉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這個你都不知道啊,還虧你是于家村的人呢?”
“會不會說話,你要是再賣關子信不信我一腳把你給踹下去?”于飛威脅到。
奧偉嘻嘻一笑:“比鎮長大的是啥?”
“你鎮長大的就是縣長呗。”于飛下意識的說出自己腦海中所想,話音一出,他自己立馬就愣住了:“卧槽,這事不會是真的吧,螞蚱他們家還有縣裏的親戚?”
“不知者無罪。”奧偉似是很大度的揮揮手說到:“螞蚱的小姨子是咱們縣分管文化建設的副縣長,雖說沒有太大的實權,但人家好歹也是挂個縣長的名義,要不你以爲那些三輪車就甘願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晃悠啊?”
于飛搓了搓下巴,有些不敢相信的說到:“螞蚱的小姨子是副縣長?”
“嗯嗯嗯。”奧偉點着說到:“你是不是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的啊?當初我也不敢相信,但有些事實不是說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的。”
“你啥時候開始說哲理系的語言了,是不是又是青青教育的結果啊?”于飛略有些好笑的問道。
“這話說的,好像你兄弟我就好像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一樣,好歹我當初也是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奧偉略有寫不服氣的說到。
“你們是按臉皮的厚度來排名的吧?”于飛笑呵呵的說完這句就把注意力投放到發生争執的那邊。
李林似乎在跟螞蚱一家許諾着什麽,現場的秩序似乎也的到了控制,原本還想讓奧偉過去打探一下訊息呢,不過于飛想了一下之後也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在于家村,有些事情不需要刻意的去打聽,那也會傳遍全村的,這個時候要是自己主動靠上前去,說不定就會落下把柄,畢竟,之前要承包這塊地的人是他。
再說,農場的門口子此時來了一輛貨車和一輛霸氣十足的掠奪者,這就使得于飛不把注意力轉移到這邊來。
直到那輛貨車停在農場的院子裏面,于飛接到張素琴的電話,這才有機會發出自己的抱怨。
“琴姐啊,不就是一些木雕嗎?至于你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