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裏啪啦……”
“唉吆~叔,我錯了……”
……
在一衆人好奇加詢問的目光中,村支書氣定神閑的收起手裏的拖鞋,于飛則在到處揉搓着身上镂空的拖鞋印子。
“我就是開個玩笑,不至于吧?”于飛有些幽怨的說道。
村支書咦了一聲:“難道不是你說的這會有些困了,讓我幫你提提精神嗎?”
“我……”
瞅着村支書的手再次伸向拖鞋,于飛立馬就認慫了,往後邊躲了兩步說到:“是我記錯了。”
村支書點點頭說道:“恩,記錯了不要緊,記得不要說錯了,你要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注視着你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你天天睡大覺,那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麽的。”
“但是,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這些你的心裏要有個數,有句老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一定要記清楚喽!”
“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隻在你面前說說,其他人想聽我還不想說呢。”于飛撇了撇嘴說道。
“恩,還算你心裏有點數。”村支書說完,話鋒一轉說道:“那要是我就是那個發起提議的人呢?你此時應該怎麽辦?”
“啊?!”
于飛的嘴巴半天沒有合上,心說咱别鬧了成嗎?你要是缺錢的話跟我說一聲,十分鍾不用就能給你轉過去,啥時候有錢再說還的事情,咱沒必要冒這些風險。
看到他的表情,村支書哼了一聲,往後來搬來的躺椅上一躺後,說教一般的說到:“教你一次乖,有些時候話不要說的太滿,認人的時候要留上三分心眼。”
“雖然說我是你叔,誰知道有一天我會不會因爲一些利益關系,就會把你給賣了呢?”
于飛拍拍屁股說道:“你要是真把我給賣了,那我就坐你家條幾上罵街去,我讓你上香都沒得上,反正我是小的,大家夥在看笑話的同時肯定也都會向着我。”
“你個小兔崽子……”
村支書說着就要起身伸手脫鞋,于飛趕緊換了一個笑嘻嘻的表情把煙給遞了上去,順便說道:“你說你是我叔,我要是跟你都沒有個實話,那我還能信誰?”
村支書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接到于飛的煙之後,漫不經心的說道:“知道這個就好,記得以後少跟那些婦女頭子嘻嘻哈哈的,小心說秃噜嘴了。”
“我知道。”于飛笑道:“你沒看我最近都很少去大棚那邊溜達了,就是爲了躲着那些嬸子大娘,我說不過她們啊!”
“你還想着能說過她們?”
村支書對此似乎很驚訝,不過很快又擺擺手說道:“你心裏有數就行,該幹嘛幹嘛去吧?别來打擾我,昨天晚上我忙活到後半夜才睡,正好趁這會補補覺。”
于飛原本有心想問問他跟那些嬸子大娘之間的故事呢,不過在看到他閉上眼睛之後,就自覺的走開了,他可不想在身上再添上一些拖鞋印子。
他随即來到正在摘魚的衆人身邊,娜娜甜甜的叫了一聲哥之後,像小時候那樣搖晃着他的手臂撒嬌道:“我想吃悶糟魚了,就你之前做的那種,我媽昨天做的不好吃,你給我做好不好?”
正在幫忙摘魚的秀花嬸子埋怨道:“别跟個小孩子一樣,你哥一天天事情那麽多,哪有時間給你做糟魚啊?”
娜娜立馬就賭氣了嘴巴,一臉的不高興,雖然于飛知道這是她以前慣用的伎倆,不過還是哄着她說道:“晚上咱們就吃糟魚,我來做。”
“我就知道我哥對我最好了。”娜娜立馬就換了一副高興的神情。
秀花嬸子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眼角的餘光瞟向石芳,後者笑了笑說道:“做糟魚好啊,小孩子吃着也不怕被魚刺給卡着了。”
聞言,正在陪着兩個小姑娘捉魚玩的李木子擡頭看了于飛一眼,還沒來及說話就被趙大春給搶了先。
“糟魚?那魚都爛了還怎麽吃?不臭嗎?”
“爸爸做的糟魚可好吃了,香香的,辣辣的,還有些甜味。”小英子驕傲的仰着小腦袋說道。
“你跟他說這麽多幹啥?”果果從奧偉的手裏接過一條鲫魚,頭也不回的說道:“他都不知道是從個年代穿越過來的老古董,怎麽可能吃過那麽好吃的糟魚呢?”
小英子哦了一聲之後,當真不再搭理趙大春了,回過身來,跟果果一替一條從奧偉那邊把鲫魚給接過來。
李木子見狀很是聰明的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她還想着能讓這兩個小姑娘叫她一聲幹媽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被她們給看輕了。
趙大春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哦了一聲之後開口說到:“我知道你說的糟魚是什麽了,是不是周家口那邊的一道名菜?”
“是不是周家口那邊的我不知道。”于飛看了他一眼之後說道:“我隻知道這玩意做起來很是耗費時間,而且很費大料。”
“是嗎?”趙大春疑惑的問到:“可是我怎麽聽說那道菜很難吃?據說爲了能做成這道糟魚,不單是魚肉本身的鮮味沒有了,而且還帶着一些異味,魚肉吃起來也沒有嚼頭,顔色也不好看,回味起來還有些苦澀……”
于飛就那麽的看着他,他的音調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無聲,不過還是用帶着不解的神情看着前者。
“你說的是因死而變糟的魚。”于飛說道:“我們說的是想盡一切辦法,在短時間内把活魚給弄糟的做法,不一樣。”
“都是糟魚,那還能有啥區别?”趙大春小聲的嘀咕道。
于飛擡頭看了一下已經有些西斜的太陽之後,對他說到:“反正做一鍋糟魚需要的時間很長,我現在先回家去做,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啥區别了。”
“哦對了,你要不要打個賭,賭注就是一瓶十年的茅台,就在我地下室裏,你應該見過。”
石芳的臉色微紅,現在隻要一說到地下室,她都會有這個反應,畢竟那天的記憶對她來說有些過于深刻,特别是被半脅迫的做出某些不常見的形體。
趙大春的眼珠子轉了半圈之後,雖然在心裏他一直都在提醒自己這很有可能是個坑,不過在十年茅台的誘惑下,他開口說道:“賭了。”
李木子伸手在腦門上輕拍了兩下,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這個賭注的結果,在她的印象中于飛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好。”于飛拍了一下手說到:“我這邊出一瓶茅台,你那邊出一個涼棚怎麽樣?就建在晾曬架的邊上。”
“沒有問題。”
趙大春說完,跟于飛兩人互相擊了一下章,後者很快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嘿嘿,一個免費的涼棚即将到手。”
“哼哼~那也等你把糟魚給做出來之後再說。”趙大春哼哼了兩聲之後說道:“我可事先說好,不能你說好吃就算好吃。”
于飛無語道:“難道你一邊死命的往嘴裏扒拉一邊說着不好吃,那我也得認?”
“我們得找個第三方……”
趙大春說着眼神開始漂移了起來,很快他的目光鎖定的李木子身上,後者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确定的問到:“我?合适嗎?”
“我覺得挺合适的。”于飛說道:“第一,你不是大傻春的媳婦,第二,你……跟我的關系也不算太親近,而且你之前也是飯店的高管,所以在場的人也就隻有你最合适。”
李木子想了想之後說道:“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不過無論輸赢,你們倆總會有一個能落到好處,那我想知道我有什麽好處嗎?”
這回輪到于飛兩人傻眼了,都把大權交給你了,而且還請你免費吃一頓好不容易做出來的糟魚,你還要啥的好處啊?
“這樣吧。”李木子自己提議道:“你們倆無論誰輸了都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放心,不會讓你們去殺人放火,也不會讓你們裸奔一圈,總而言之,不犯罪而且在道義範圍之内的事情。”
“木有問題。”于飛舉手表決道,他知道自己赢定了,所以對于這些條件都不甚太在意。
倒是趙大春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想啥哪?”李木子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想的挺美的,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
爲了今晚的賽事……哦不~應該說是爲了那個涼棚,反正于飛覺得自己已經赢定了。
雖然之前他也做過很多次的糟魚,但這次他明顯的更加上心了,殺魚的時候,把每一條魚都給清洗的很幹淨,魚肚裏的黑膜給清理的一絲不剩。
大鍋放油,燒至七成熱,把剛剛殺好的鮮魚放進去炸制,這一個步驟很重要,因爲魚骨能不能入口可全都看這一步了,所以于飛很小心的控制着火候和時間。
待所有的魚都給炸透之後,撈出來放到一邊備用,把鍋裏的油給倒出來,僅留有一些滑鍋,花椒香葉辣椒之類的幹料爆香,而後兌上熱水。
在鍋内放入整塊的生姜,待水開之後,放入鹽雞精白糖等調味料,最後在倒進大量的陳醋,于飛品了一些湯底的味道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