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抽了口咽,看着有些急切的奧偉,把那口煙在肺裏轉悠了一圈,吐出去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你想多了,你看看咱們那些長輩,把打是親罵是愛給完美的诠釋到了極緻。”
“以後最多把你從小孩子的級别提升到成人這一級别,至于其他的并沒有太多的改變,該你挨揍的時候,你還是要挨揍。”
“最多也就是等你結婚以後,盡量不在你媳婦面前對你動手,好歹還會給你留那麽一丢丢面子的。”
奧偉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拉了下來,嘴裏還嘟囔着:“看來還是得想着從下一代身上給撈回來。”
“得得得,以後再說以後的事情。”于飛說道:“趕緊先把眼前的活給幹喽,要不我讓你下下代都撈不回來。”
奧偉搬着一桶酒往倉庫裏面走着,嘴上還小聲的嘀咕道:“就你這性格教出來的下一代那也是個禍害。”
“你說啥?”于飛覺得今天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寬容了。
“沒啥,真的沒啥。”奧偉倉惶出逃般的跑進了倉庫……
……
一共也就是十桶酒,在兩人的配合下很快就搞定了,看了一眼依舊在對着圖紙研究着的幾人,于飛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因爲機械需要很大的活動空間,所以于飛一直比較鍾愛的涼棚也被拆掉了,現在他想找個躺一會的地方都很難。
還好剛才奧偉的那一眯給了他靈感,随手扯了一個紙闆往車後鬥裏一鋪,再找個東西作爲枕頭,于飛就懶懶散散的往上面一躺。
奧偉就靠在車幫邊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于飛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坐起身來對奧偉問道:“那個姓趙的最近在幹啥?我聽說他最近好像不怎麽老實。”
“姓趙的。”奧偉嘴裏叼着煙,一時間有些迷糊,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不是之前跟你搶生意的那個?”
于飛點點頭。
“就他。”奧偉不屑的說道:“你不用擔心,要是玩心眼我可能玩不過他,不過要是硬碰硬,不是我吹牛,我随随便便就能把他家給拆喽。”
“先别把話說太滿。”于飛說到:“爛船還有三斤釘呢,人家能在鎮上做這麽久的生意,肯定會有自己的門路,不過……”
于飛話鋒一轉說道:“不管他有什麽門路,想跟我遞爪那就得做好骨折的準備……”
“我連腿都給他敲斷。”奧偉惡狠狠的說道:“你等着,我這就找人去,晚上就能動手。”
“我就是那一說,寓意你懂不懂?”于飛覺的自己說的好像不夠明白,換了種說法說到:“我不是說要跟人家動手,不過,當然了,他要是想動手咱奉陪。”
“我的意思是你先去打聽一下這小子打算幹啥,我聽别人說他把虧錢這事賴到了我的頭上了,好像是在找門路想把這筆爛賬給甩掉。”
“那咱就不讓他能甩的掉,即便是能甩掉,那也得帶下來一塊肉,還得是最肥的那塊,就算是給他長長記性。”
“坐墩肉呗。”奧偉說道:“那裏最肥,手撕肘子我最喜歡了。”
于飛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于是他笑眯眯的說道:“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打聽清楚之後再回來告訴我,有獎勵。”
“不用。”奧偉說着掏出了手機,沖于飛晃了晃說道:“像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我親自出馬,打個電話就能搞定。”
瞅着他那得意的樣子,于飛提醒道:“你别弄得人盡皆知,咱不能聽風就是雨,最好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相比于先下手而強,我更喜歡謀定而後動。”
奧偉一邊等着電話另一頭的人接電話,一邊笑呵呵的說道:“行啊,還沒怎麽滴呢,你就開始準備三十六計了,我覺得這一定是個精彩的故事……喂~”
電話接通,奧偉對着手機說道:“六子,幹啥呢?最近是不是又在哪把點呢?……我不借錢……我是那種人嗎?”
奧偉有些尴尬的看了于飛一眼,悄悄的轉個身一邊說着一邊往邊上走去。
“……我跟你說,有個好事要找你……”
“……這回肯定不會坑你,絕對是好事……”
……
看着奧偉越走越遠的背影,于飛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所托非人,怎麽他一張口就有一種濃濃的喜劇感呢?
正在他的疑惑間,趙大春笑呵呵的面孔出現在于飛的視線裏。
看着他那樂呵呵的表情,于飛問到:“怎麽樣?我家那個木工什麽都學會了嗎?”
趙大春點點頭說道:“就是看些數據的事,頂多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
于飛剛要點頭,頓時就愣住了。
恩?
你這是來笑話人的是吧?什麽叫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那你在裏面那麽久在幹啥?難道說我家的木工在你的三言兩語之中沒有聽明白?
人呐,就不能光看外表,比如趙大春,一看就是那種比較憨厚老實的人,可人家的眼光毒着呢。
隻是看了一眼于飛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于是他連忙開口說到:“我早就跟你家的木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呢,也早就全明白過來了,我這不是被你倉庫裏的木料給驚到了嗎?”
于飛哦了一聲說道:“那些都是我撿回來的。”
爲了防止他繼續追問下去,于飛還補充道:“就是沿着這條河往上遊走上一段路,你要是想再撿一些的話估計得趁早。”
趙大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過立馬就被他自己給融化了:“我是沒有那個福分喽,我撿回來的最多也就隻能當劈柴給燒了。”
“不過~”趙大春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熱情了:“我看到你倉庫裏面有很多的邊角料,實在是太浪費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扯犢子?”
恩?于飛倒是覺得新鮮,扯犢子,這是什麽意思?
眼見引起了于飛的興趣,趙大春剛想要仔細的給他解釋一番,奧偉那邊嚷嚷着回轉了過來,看到趙大春在這,他立馬就把嘴巴給閉上了。
趙大春似乎也不想在解釋扯犢子這件事情上有外人在場,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于小飛,你又在睡覺,你就不怕真的變成一頭豬?你要是在這樣下去,過年咱就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遠遠飄來的這句話讓于飛頓時覺得腦殼疼,怎麽都給趕到一塊了?
不過好歹眼前的安靜被打破了,于飛往前挪一挪,坐在了車邊上,一雙腿就那麽懸空的晃蕩着。
他看了一眼越走越近的石芳,對奧偉說道:“你去倉庫把翻地的工具給拿上,然後跟你芳芳姐先到地裏去,我一會就過去。”
奧偉看了一眼沖他嘿嘿笑的趙大春,先是禮貌的回應了一下,而後才往倉庫裏面走去,不大會就扛着幾個工具出來了,迎着石芳就走了過去。
在他跟石芳碰面的那一瞬間,對她說了些什麽,石芳隻是往這邊看了于飛一眼,然後就跟着奧偉向那塊還沒有完成的荒地走去。
于飛把目光收回來,對趙大春說道:“看來你這個扯犢子還真是一個大問題,不知道現在你有沒有興趣跟我說說呢?”
趙大春咧嘴笑了笑:“其實這也不是很神秘的事情,也不需要很高的保密度,隻不過我還沒有弄清楚你那個小老弟是什麽樣的人。”
“也不知道他對你的這件事了解的有多深,所以我也就沒敢貿貿然的給你一通到底。”
于飛哦了一聲,表示了解,這一番的解釋在次加深了他對趙大春的看法,憨厚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顆玲珑剔透的心,心思很是活泛。
“那這會就我們兩個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趙大春把自己那肥碩的屁股挪到車後鬥上,跟于飛并排坐在一起,後者頓時覺得車身有點往下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屁股底下的這輛車可是有着不俗的載貨能力。
“其實吧。”趙大春開口道:“說開了也沒有啥大不了的,就是車珠子。”
“車……珠子?”
于飛頓時覺得被暴擊了,你特麽神神秘秘的就是爲了說這三個字?
“那邊的坑已經挖好了,我覺得把你放進去做奠基還是不錯的。”
“别介啊!”趙大春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你懂的也比較多,不過,你想一下,你就算懂得再多,那有我這個專業木工懂得多嗎?你看看……”
說着他從衣領裏拉出來一根紅線,然後又帶出來一塊精緻的挂件。
“這是百壽圖,你能想象到在這一塊小小的木闆上有着一百個壽字嗎?而且每一個在放大鏡下面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沒有一絲的瑕疵。”
于飛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會并沒有看出什麽頭緒來,不過整體的看下來,還是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趙大春不着痕迹的從他手裏把那塊木闆拿了回去,又塞進自己的衣領之後說道:“對此你作何感想?”
于飛看了他一眼,而後搓了搓手指頭後說道:“感想沒有,不過我可以給你提個建議。”
趙大春有些不明就裏,一臉的茫然。
于飛呲着大白牙說道:“你該洗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