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來,于飛就覺得大事不好。
果然,兩人剛一臨近,馬三爺就面帶鄙夷的說到:“你一個大老爺們讓一個女人去幹活,你好意思嗎?”
張老頭接着說道:“平時你懶點我就不說啥了,你說該你男人幹活的時候你就往後出溜,那還像話嗎?”
于飛指了指爐子小心翼翼的說到:“我這不是在做飯的嗎?”
兩人往涼棚下看了一眼,而後又看了看端坐在那倆的兩個小姑娘,馬三爺頓時又不滿道:“你做個飯還讓這倆小孩來幫忙,你說你還能幹點啥?”
于飛:“……”
這有嘴還說不清了,于飛頓時覺得自己比窦娥還要冤。
張老頭最兩個小姑娘說到:“走,爺爺帶你們玩去,不跟你爸在這玩了。”
“我們還要等爸爸幫我們拿回指甲油呢。”果果一臉認真的說到:“爸爸說了,隻要我們能在看着爐子,他就幫我們拿回來。”
小英子很是認真的的點點頭。
張老頭把手往于飛眼前一伸說到:“拿來。”
于飛頓時就方了,無奈道:“她們倆的指甲油是被石芳給收走的,我也不知道給放哪了,我總不能變一個出來吧。”
“媽媽就把它給放在你屋裏那個最大的桌子下面了。”小英子很快的說到。
張老頭把手收了回去,瞥了于飛一眼後說到:“聽到沒有?趕緊去給孩子找出來去。”
瞅着兩個小姑娘一臉得意的表情,還有虎視眈眈的兩個老頭,于飛無奈,隻能進屋搜尋了一番,将石芳藏起來的兩瓶指甲油給找了出來。
看兩個小姑娘興高采烈的模樣,張老頭大手一揮的說到:“去玩去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果果跟小英子很是歡快的跑開了,四小隻蹦蹦跳跳的跟在她們身後。
……
倆老頭一臉笑呵呵的看着她們跑開,而後笑容一收,馬三爺回頭對于飛說到:“你還在這杵着幹啥?自己該幹什麽不知道嗎?”
于飛無奈,隻得指着爐子說到:“這爐子裏的……”
“不用你交代。”張老頭打斷他道:“我會燒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就這一個爐子都看不好,那我就白活這麽大的年紀了。”
“好吧。”于飛舒了口氣說到:“那你們就在這幫忙看着,我去幹活去了。”
說着他就往大棚那邊走去,馬三爺開口叫住了他。
“把你珍藏的好茶葉拿出來,我跟張老哥在這聊會天。”
于飛頭也沒回的說到:“就在我屋裏那個櫃子上,想喝什麽自己拿去,有好幾樣呢。”
“咦~你小子啥時候變的這麽硬氣啊?”
聽到後面攆上來的腳步聲,于飛一個加速,嗖的一下跑出去老遠……
……
來到那片被開墾的像是狗啃一般沒有規律的地塊上,石芳正拄着叉子看着他笑呢。
“你不是在做飯嗎?怎麽這會又跑到這邊來了?還跑的這麽快。”
“被狗攆的。”于飛沒好氣的說到。
“你這樣說話很容易挨揍的。”
看來石芳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于飛擡頭看她耳朵邊垂下來一绺頭發,伸手幫她挂到耳朵後面。
石芳稍稍的縮了一下脖子,把手裏的叉子往他懷裏一推說到:“趕緊幹活。”
于飛嘿嘿一笑,接過叉子繼續開始狗啃……哦不是,是彎彎曲曲的開墾着土地……
……
好不容易捱到太陽西斜,石芳說了句今天先到這,明天繼續,于飛頓時覺得生活是如此之美好,打定主意,明天說啥也得把痛快的拖拉機給開過來,純手工的實在太累了。
回到涼棚那邊的時候,于飛的父親和母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了,村支書也在,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圍着兩個孩子,看着她們在玩耍。
兩小姑娘一本正經卻稚聲稚氣的話語,總能引起大人們善意的笑聲。
正在爐子邊上忙活的于飛母親看到看到兩人回來後,笑着說到:“你說說你們倆,放着好好的機器不用,非得自己動手,這不是給自己找活嗎?”
于飛跟石芳還沒有說話,于飛的父親率先對她到:“你懂什麽?多運動一下對身體好,再說了,就那一點地再找個機器,還沒跑起來呢,就到頭了。”
說完又闆着臉對于飛說到:“這塊地我給你記下了,不準找機器,隻能用人工的,而且必須你親自幹,不能找人。”
“啊?”于飛頓時一臉的苦色,看來明天想找拖拉機的夢想破滅了。
于飛的父親轉而和顔悅色的對石芳說到:“以後監督小飛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你說啥他要是不聽,你盡管離開找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聽話。”
石芳抿嘴一笑,對于飛的父親答應了一聲後,又偷偷的看了于飛一眼,後者臉上的苦色更加濃了。
……
晚飯很是豐盛,除了那一鍋鹵豬蹄之外,還有很多的菜肴,都是于飛的母親還有石芳兩人料理的,于飛啥事沒幹,期間就開了兩瓶酒。
酒至半酣,張老頭目光有些迷離的對于飛的父親說到:“你這個當父親的有些不地道啊,自己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多操點心,我看你心裏也就隻有你那些個學生。”
于飛父親臉上的肌肉稍稍的顫動了兩下後說到:“你也就會瞎擡杠,自己的孩子我不操心誰操心呢?難道我還能指望那些個學生給我養老?”
“那有些事你咋不幫孩子定下來呢?”張老頭繼續問道。
其他人還沒有吭聲,石芳笑着說了一聲:“我吃飽了,我去看看那兩個孩子在幹啥。”
而後轉頭快速的離開了飯桌,去屋裏找那兩個早就離開飯桌的小姑娘去了。
村支書使勁的虛點了張老頭幾下,一臉不爽的表情,等石芳進屋後,他小聲的說到:“你就不能等沒人的時候再說這些事嗎?”
“等沒人?”張老頭一臉鄙夷的表情:“沒人我給誰說去?你倆……”
張老頭伸手連指于飛的父親和村支書後說到:“還是那副德行,打架的時候啥都不怕,可一牽扯男女之間的事情,就畏畏縮縮的,不像個爺們。”
“你。”張老頭又指着于飛的父親說到:“當時要是膽子再大些,現在也是個副縣\長的男人了。”
“噗~”
正在喝酒的馬三爺一時間沒忍住,扭頭噴了村支書一臉,後者頓時就方了。
“咳咳~實在對不住,我是真沒忍住,咳咳咳……”
馬三爺一邊咳嗽一邊急忙用紙幫村支書擦着。
“沒事,我自己來。”村支書推開他的手,拽了一把的紙在臉上胡亂的擦着。
從混亂的場面上收回了目光,于飛又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關于他年輕時候的事情,自己知之甚少,所以一聽到張老頭爆出這麽猛的料,他心裏的八卦之火熊熊的燃燒起來。
雖然自己的母親就在旁邊坐着,不過看她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這事。
于飛父親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仿佛張老頭說的不是他一樣。
沉默了一會,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後說到:“以前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張老頭搖搖頭,喝了口酒後吐出來一個字:“慫!”
而後一桌人又陷入了沉默,于飛的腦袋左右晃動着,時不時跟一臉探究的馬三爺對上眼光,兩人都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桌上其他知情的幾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
半晌,于飛的母親說到:“明天我去人家家裏探探口風,要是沒有啥意見,那就找個人定個日子上家去。”
桌上沉默的氣氛一杯打破,馬上就熱鬧了起來,于飛不得已把八卦之火生生的壓了下來,因爲這事把他給牽扯進去了。
“小飛。”村支書很是鄭重的說到:“你覺得咋樣?”
“我?”于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迷糊的說到:“這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可不什麽認識當官的女的。”
“嗖~”
一個豬蹄上的骨頭直接砸到他的腦門上,很準。
揉了揉被砸的地方,于飛瞅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父親,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吭聲。
“嗖~”
又一個豬蹄上的骨頭砸過來,差點砸到同一個地方,于飛不解的看着一臉不耐的村支書。
“問你話呢,咋不吭聲了?”
于飛畏畏縮縮的說到:“怕挨揍!”
“好好說。”跟他做一塊的張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想說啥就說啥,沒事,誰要再敢用骨頭砸你,我幫你報仇。”
于飛瞅了一圈神色各異但目光中的期待幾乎一樣的幾人,小心翼翼的問到:“你們想讓我說啥?”
“哎~”
幾人幾乎同時歎氣,張老頭更是伸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說到:“你腦子呢?聽話聽音知道不?你沒看到……”
張老頭說着往屋裏使了一下眼色,于飛頓時明了,說到:“你們說的是……哎~我還以爲你們一直在說我爸的事呢?我還一直在想着他怎麽樣才能成爲副縣\長的男人呢。”
“嗖~”
豬蹄上最大的那塊骨頭照着他的腦門就飛了過來,于飛這會學精了,伸手一撥。
“啪叽~”
那塊骨頭一下蓋在旁邊張老頭的臉上……
(本章完)